第6章 由恨生愛
“華雲龍的姘頭？”
“對。”
待王泉說完，張清源也道：“按照華雲的性格，他不太可能去嫖妓，所以昨晚我就想，金鳳樓裡的那個人，很可能不是妓女。”
都知道他敵視青樓女子，所以他怎麼可能忽然轉性呢。
“你這個發現很有用，我馬上彙報給司主大人。”
“還有，早上來的時候，我發現有人跟蹤我。”
“跟蹤你，你懷疑……”
“不錯，我懷疑跟蹤我的那個人就是華雲龍的姘頭。”
張清源把自已的猜想說出來，又道：“我在城裡沒親戚，以我的輕功遇見危險大可以逃跑，但我姐在黃花鎮，她嫁給了鎮子上的屠夫，還有一個女兒。
我的資料並不難查，所以我怕對方會用我姐姐來報復我。”
孫旺財聽完揉了揉下巴道：“這樣，我派點人去黃花鎮暗中保護你姐，這個案子就由你來負責，一定要把華雲龍背後之人給揪出來。”
“是！”
交代完正事兒，眾人走出房間。
張清源拿了牌子，吩咐道：“泉哥，你跟文博去趟監察司，把華雲龍的資料調出來，看看他和誰有聯絡。”
“明白。”
“浩子玉哥你們倆跟我去趟詔獄，好好審一審這位金槍不倒！”
“是。”
面對危險，一定要把它扼殺在搖籃裡。
錦衣衛詔獄，不論在前世明朝，還是今世的大奉朝，那都是可怕的代名詞。
作為錦衣衛刑罰司的人，你可以不會武功，但一定要會使用酷刑。
京城北鎮撫司總衙門裡，其中一位刑罰司的司主就是如此，早年被廢了武功，後來加入錦衣衛，發明了十大酷刑，在他手底下的犯人，沒人能撐得過三個時辰。
所以，整個錦衣衛組織，他是最糟恨的一個，據說在江湖暗花榜上，他排第二。
來到詔獄，刑罰司的人一見是張清源，立刻笑臉相迎。
昨晚立下大公，還是和總使大人一起，日後必定飛黃騰達，誰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裝逼。
“清源。”刑罰司的一位組長立刻起身出來迎接。
“嗯，華雲龍還在裡面嗎？”
“在呢，昨晚經過拷問這才確定，這孫子這些年糟蹋過的姑娘得有五百之數，遍佈全國各州府，真他孃的畜生。”
“李哥，那您沒給他閹嘍？”王浩在一旁比劃了個剪刀的手勢。
“我想啊，可上司衙門還沒來人驗明正身，也只好給那孫子多留一會兒。”
“真特麼的，等驗明正身之後，十大酷刑都給他上一遍再讓他死。”王浩氣解恨道。
張清源瞧了他一眼，你小子還怪殘忍的呢，不過我喜歡。
從古至今，採花賊就是都是黑白兩道最不受人待見的，即使在牢房裡，如果被人知道是因為強暴採花等行為被抓的，連犯人都欺負你。
“放心，肯定不讓他好死就是了。對了清源，你來是有何貴幹？”
張清源解釋道：“是這樣，華雲龍身上很可能還有其他案子，我們總旗讓我來問問。”
“那好，你先去刑房等會兒，我去牢房把他給你帶過來。”
張清源三人來到刑房，不多時，那位組長將華雲龍帶了過來，並且綁在了柱子上。
此刻的華雲龍一身囚衣，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胸口處還有被烙鐵烙過的痕跡。
他被掛在柱子上，艱難地抬起頭。
張清源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注視著他道：“還認識我是誰嗎？”
華雲龍輕輕點頭，所剩不多的體力讓他不想再說話。
“我現在問你，昨夜與你歡好的那個女人是誰？”
“啊？”
華雲龍一愣，抬起頭看向張清源，王浩上前給了他一個耳光。
“我們老大問你話呢，裝什麼啞巴啊！”
華雲龍低下頭，張清源吩咐邊凱玉，“去給他拿碗水。”
邊凱玉拿了碗水遞到他嘴邊，華雲龍彷彿置身沙漠，開始大口牛飲。
喝了一碗又一碗，終於他的肚子鼓了起來，滿足地閉著眼大口喘息。
末了，他才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峨嵋，莫可離。”
嗯？
王浩眉頭微蹙，看向張清源。
張清源思索片刻，舔了下嘴唇道：“你說的可是早些年被你採過花的那位峨嵋派弟子？”
“嗯。”
難道那女弟子是個抖M，被強暴上癮了是怎麼地，遂問道：“她一直跟著你？”
華雲龍搖了搖頭，“她在臨安。”
張清源立刻恍然，站起身道：“走。”
三人離開牢房，碰巧這時王泉他們倆也走了出來。
“老大，有發現！”李文博急忙道。
“什麼發現。”王浩道。
來到身邊，李文博才道：“您猜我和泉哥發現了什麼？”
張清源白了一眼，沒理這個蠢貨，而是看向王泉，到底還是王泉老實，他直言道：“大人，我們查了華雲龍的檔案，這些年他並沒有和哪個組織有過交集。
但我發現，以前被他侮辱過的，其中有一人就在臨安。”
“峨眉派弟子，莫可離！”
“正是此人，莫可離在當初那件事後便離開了峨嵋，之後一路來到臨安，嫁給了當地一位秀才。”
“這秀才家住何處？”
“東城小旗街。”
“凱玉去叫人，其他人跟我走。”
邊凱玉叫了手下一隊力士，大概二十多人，一行人直奔小旗街。
峨眉弟子，不容小覷。
為了保險一點，叫人才是王道。
別看人家只是峨眉派弟子，可能都沒學過幾年，但張清源他們這一組，有幾個能在江湖上排的上號。
路上，王泉給張清源講了莫可離的生平檔案。
這姑娘由於不堪受辱，毅然下山，來到臨安城後並沒有立刻找人接盤，而是先在渡月河邊做起了小買賣，以賣布為生。
後來經過這位小秀才的死纏爛打，終於被俘獲芳心。
二人成親後，一直沒要孩子，安安穩穩過日子，直到現在。
看來這位莫可離還真是個抖M，被強暴後，又喜歡上施暴者的也不是沒有。
眾人包圍了院子，王浩上前敲門。
不多時，門分左右，從裡面走出來一位嬌妻可人的少婦。
二十幾歲年紀，童顏飽滿。
見到張清源幾人後略感驚訝，皺眉問道：“大人，你們這是……”
“你可是莫可離？”張清源問道。
她點點頭，“正是奴家，不知諸位大人有何貴幹？”
王浩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推搡道：“少廢話，幹過什麼你自已心裡清楚，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那就老實交代。”
王浩的粗暴行為令一旁的李文博不忍直視，小組裡，就他沒嘗過女人的滋味。
不對，這輩子的張清源也沒有！
但張清源上輩子經驗很足，所以他並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想法，更何況這娘們還跟蹤自已，讓自已身陷危險之中。
“莫可離，我們都來了，你覺得你再裝無辜，還有意思嗎？”
張清源右手成指劍，隨時準備戳她一下。
莫可離見狀也不再裝模作樣，似乎是認命了，慘笑一下。
“華雲龍都已經交代了？”
“你覺得呢。”
“這個挨千刀的。”她啐了一口，罵他拔吊無情。
莫可離被帶回了錦衣衛，還沒等人動手，她便交代了事實。
原來七天前華雲龍在臨安城犯案之後，她得到訊息，想要為以前的自已報仇。
她拿著劍，找到了華雲龍的藏身之處。
然而這些年她嫁為人婦，多年不練武，武功早已生疏。
三兩下便被華雲龍找到破綻，從而被他反制。
而華雲龍對她汙言穢語，一番撩撥。
外加上她現在的丈夫那方面不行，被華雲龍點重穴道，幾次下來徹底被身體上的慾望打敗。
之後，錦衣衛捉拿華雲龍，她被華雲龍帶到金鳳樓。
莫可離雖然心中不願，但生理上的需求卻讓他慾火中燒，無法理智，無法自拔。
就這麼半推半就，和他在金鳳樓裡住了七天。
張清源聽完莫可離的講述，問道：“所以，你由恨生愛，對華雲龍產生了愛意，想要為他報仇？”
莫可離一怔，茫然道：“我沒有啊，我只是沉迷他那活兒而已。”
“還說沒有，今天早上為什麼跟蹤本官？”
莫可離更冤枉了，急忙道：“大人明鑑，昨晚我回到家裡後就一直在家，我家隔壁大嬸子可以為我證明。”
張清源眉頭緊鎖，
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