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狼,目光緊緊相逼…

他們都在等待著對方露出弱點,好趁著誰一個不注意,衝出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多看電視確實有好處,除了容易近視之外,對於總是窩在家裡和沒見過世面的那群人來說,已經算是唯一能長知識的方便途徑了。

至少時子休這會兒沒有蠢到掉頭就跑。

他深知自已已經連走帶爬且勞累了十公里的腿,跟對面那隻畜牲的四條腿相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個擺設…

最後的結局定是分分鐘被秒殺!

時子休頭一回卯足了勁,在腦子裡回憶起當時看動物世界的時候講解的,遇到狼之後應該怎麼辦?

不要看狼的眼睛、不要跑、不要流露出怯懦和懼怕的神情、不要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製造動靜的時候一定要滿面兇光、大聲叫喚的時候一定要氣勢兇猛、身上有尖銳的東西,一定要緊緊握在手中以防不備、能爬樹就爬樹、千萬不要跟狼比賽跑…

腳下的石頭硌的時子休腳底板子生疼,他一邊面上不卑不亢,並慢慢彎下腰,目光放在狼的身子上,一邊伸手去撿腳下的石頭。

土狼看到他的動靜,則又呲著牙慢慢後退了一步…

時子休明白,狼這是在防備自已,只要這會兒自已敢低下頭不去看它,那頭畜牲絕對會一個箭步飛奔過來,狠狠咬到他的脖子上!

時子休的手摸到石頭的那一刻,土狼的步子悄無聲息地往前挪了幾步…

砰的一聲!

時子休快速將手裡的石子砸到土狼身上,待土狼受了疼,低下腦袋吠吠了幾聲,他急忙衝到一旁去撿起之前看到的那根粗棍子,緊緊握在手中,朝土狼大吼大叫揮舞著…

土狼目露兇光,惡狠狠的瞪著時子休,呲著牙朝天怒吼了幾嗓子,然後緩緩往後退了兩三步。

大約摸過了八分鐘左右,正僵持間,周遭便又陸陸續續多了四五頭狼!

時子休一看這個架勢,頓時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兒裡!他害怕的嘴唇子打顫,心慌到腦門子冒了一頭的汗,就連胳膊和腿也都開始忍不住顫抖…

時子休回想起動物世界裡說的:狼以群居!

一對一的時候,那畜牲還會畏手畏腳一些。一旦群體出現,它們則就分工明確,變得毫無畏懼。

時子休不敢大意,他拿著棍子也不再跟土狼僵持,一個箭步飛奔到左側的大樹旁,在狼群飛奔著圍捕上來的時候,使足了吃奶的勁兒麻溜爬了上去!

這可能是時子休活這麼大歲數,辦事最利索的一回。他爬上去的時候還不忘在懷裡緊緊抱著那根粗木棍…

得虧小時候喜歡爬高上低!

這不?眼下又救了自已一命。

爬樹可比爬山輕鬆多了,就是有點費褲子。

時子休往樹上爬了兩米多高,挑了個離自已最近又看起來相對結實的粗樹枝坐了上去。

這棵樹很大很大,大到下面光禿禿的只有樹樁和枝幹,雖然也有樹葉,但只有零星的綠色掛在那裡。

他生怕到時候再把樹枝給壓斷,所以坐上去的時候壓根就沒怎麼用力,雙手還是不放心的,跟個樹袋熊一樣死死環抱著樹樁…

時子休慌忙之中只是略略的往上頭看了幾眼,其他的倒也沒注意。

這棵樹總高得有六七米左右,上頭枝繁葉茂,但是不能再繼續往上爬了,夏天蟲子多,再碰到咬人的螞蟻和毒蛇,真是得不償失。

“江以南,你踏馬真的惹毛我了…”

時子休垂著腦袋,看著腳底下那群露著尖牙的畜生,也不管自已這雙血淋淋的雙手和紅腫破皮的雙腳到底痛不痛,此時已然煩悶到了極致,渾身的痛感和無力都抵不過沖到腦子眼兒裡的憤怒和委屈…

他心裡已經暗戳戳的給自已和江以南之間的仇恨,拉開了一張充滿惡意的帷幕…

打不過江以南,總有其它的辦法去折磨他。

至於這個辦法是什麼,時子休可得好好想想了~

*

此時正值八月下旬,太陽已經照到頭頂了,溫度自然而然也升到了三十六七度。

樹底下那群土狼真夠執著的,寧願餓著肚子跟時子休僵持幾個小時,也不願意放棄離去…

時子休的力氣慢慢殆盡,最後沒有辦法,只能把所有的重力都放在身下的那根枝幹上。

那群狼似乎看出了他的筋疲力盡,眼中的兇光逐漸加深,死死的盯著樹上的美味,在地上紛紛摩挲著爪牙,盤算著一會兒時子休掉下來了,先從哪開始撕碎他…

頭頂的大太陽十分毒辣,時子休覺得自已的後背像是著了火一樣,被烤的生疼。他最後的力氣似乎也要消耗殆盡,但生死關頭,還是想要拼死一搏!

再往上爬爬吧。

沒準還有轉機呢…

江以南啊江以南,你真夠狠的,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哥?你明知道我對我哥來說有多麼重要,你卻真的鐵了心想要我的命…

我還以為你只是嚇唬嚇唬我,看來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時子休心中悲慼,恨意源源不斷的湧上心頭…

“江以南,我就不信你沒有任何軟肋。總有一天,我時子休發誓,一定要讓你跪在我的面前哭的死去活來!!!”

嘶嘶~

嘶嘶嘶~

不遠處的樹枝上傳來了一陣異樣的響聲…

時子休抬頭一看,斜上方四十五度角,距離自已也就不足一米的枝幹上,此時此刻正盤旋著一條菜花蛇!

那蛇足足一米半長,都快趕上小胳膊粗了,正衝著時子休吐著血紅的蛇信子…

兩面夾擊的險境可想而知,要麼絕處逢生,要麼餵飽畜牲。

“江以南,這下你開心了?我死了你開心了?呵…”時子休在臨死的那一刻嘴角掛了一抹自嘲的笑,腦子裡跟放電影一樣,快速的流過自已那碌碌無為的前半生,心中竟然莫名湧起一陣強烈的悔意。

要是以前不那麼混蛋,他也不會被他哥給送到這麼個破地方。

不到這麼個破地方,他也就不會遇到江以南那個王八蛋…

本來只是想著讓江以南徹底放棄他哥,誰知道後面的走向越來越不對勁。短短的幾天,他已經被拿捏的不敢反抗,直到現在,他又即將被江以南給活活逼死。

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時子休絞盡腦汁也想不通。

現在他也不願意想了,眼下希望老天爺再給他一次存活的機會,他還不想死,他太年輕了…

江以南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呵呵,看清了,指望不住了。

頭頂的太陽惡狠狠的刺在時子休的眼睛上,他扭著頭偏向一旁,也不再去看那條菜花蛇,更不去防備樹底下那群迫不及待的畜牲…

“也許我死了,哥就永遠不會原諒江以南,那也就能跟他徹底斷了聯絡。”時子休眯著眼睛打量著這棵樹,嘴裡輕聲呢喃道:“那我…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吧,小晚哥。”

說完,他將頭靠在樹樁上,心中只祈求一會兒蛇咬上來的時候能起個麻醉效果,讓他徹底昏迷過去,這樣待會兒被狼群撕咬的時候,也就不會感覺到痛了。

砰的一聲!

從樹上掉下去一個東西…

時子休的目光隨著聲源一起掉落在地上,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地上原來是兩三個長滿毛刺的毛栗子,和那個倒黴催的菜花蛇。

誒?

毛栗子?!!!

時子休仰著腦袋往頭頂上又認真看了看,剛才他怎麼沒有發現這是一棵毛栗子樹?

眼巴前不是現成的武器嗎?真是天助我也啊!

樹上的危險被自然掉落的毛栗子給砸下去了,那毛栗子渾身是刺,按說落下的衝擊力不至於扎進菜花蛇的身體上,但此時地面上正被群狼分食的蛇身上,真真切切的扎進了兩三顆毛栗子…

這毛栗子樹長得也忒奇怪了。

時子休爬了兩米高,都還只是光禿禿的樹幹,當時情況緊急,他也沒顧得多看。這會兒再抬頭往上看,頭頂是枝繁茂密的樹葉、和數不清的毛栗子…

可無奈的是,太陽光的折射是有角度的,樹葉離樹樁太遠,所以根本沒辦法遮擋太多的陽光。

時子休絕處逢生,咬緊牙關,拖著已經筋疲力盡的身子又往上爬了爬!

“江以南啊江以南,連老天爺都在幫我。”時子休雙手被磨的滿是鮮血,卻還是依舊忍著強痛,一個勁兒的往上爬。

到了一定的高度,時子休拿著懷裡那根木棍,一隻手死死抱著樹樁,一隻手高高舉起木棍,不停敲打著自已斜對面的毛栗子!

八月下旬,由於林子裡的生長條件優越,所以毛栗子似乎已經到了成熟的季節…

故而,脫落的也毫不費力。

樹底下的群狼,頓時被一個接一個落下的毛刺球給砸的嘰哩哇啦亂叫喚!因為毛栗子所距地面的高度過高,所以自由落體時的重力和壓力也就大了些,這才逼退了那些身上被扎的像刺蝟似的土狼…

狼散了,時子休得救了。

他自已…救了自已一命。

他不再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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