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了嗎,這網上現在把你說的,可太精彩了。”

梁琶和康雀在家裡吃著東西刷手機。

“嚯,看這條,說你以前偷過老母豬,還被憤怒的村民打了一頓,哈哈哈哈。”

梁琶笑的合不攏嘴,看康雀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哎,我說他們這麼造謠你,你一點兒都不生氣嗎?”

梁琶覺得自已有些失態,趕忙調整態度問道。

“假的有什麼好生氣,他們一貫如此,找不出你的問題就抹黑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他們似的害怕身敗名裂。”

康雀喝了一口酒,語氣輕鬆的就像不是自已的事一般。

梁琶聽了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哎對了,你跟我講講你們那個時候的事情唄,我小時候問我爺,他不樂意跟我說。”

梁琶見了康雀就像個話嘮,粘著問東問西。

“我想想啊,有一次我執行任務,回來路上遇到戰友,他們突然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我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們圍攻了。”

康雀想了片刻說出半段。

“啊?為什麼?你說完呀。”

梁琶趴在椅背上聽的無比認真。

“熤居帝國有許多具備擬態能力的後裔,非常棘手,因此組織就設定了暗號。但當時我還沒完成任務歸隊,不知道有暗號這回事。”

康雀苦笑著聳聳肩。

“哈哈哈,那後來呢,你被揍了嗎?”

梁琶顯然又被逗樂了。

“捱了幾下,但問題不大,得虧我跑了。”

康雀託著下巴回憶。

“還有你逃跑的時候啊,你不是最強後裔嗎。”

梁琶饒有興致的看著康雀。

“不跑不行,黎婉綾在裡面,就數她下手最重了。”

想到這裡,康雀也樂出了聲。

“哈哈哈,不會吧,國姊都認不出來你嗎?”

“認不出來,他們緊張的要死,黎婉綾那時候年齡也不大,說什麼都不信我,哎,笨的很。”

“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說國姊,她還給我買過糖呢!”

二人邊說邊笑,一連講了幾個有趣往事。

“對了,咱們也得設個暗號,萬一有人冒充我來找你,你不就完了。”

梁琶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看有這個必要。”

康雀想了想,認真的點點頭。

“那就,不管任何時候,只要見面我就拿槍指著你,然後你說【幹什麼呢女英雄】。”

梁琶隨口制定的暗號頗有電視劇風格。

“可以,安全係數比較高,但你可別走火了。”

康雀不知站在什麼角度考量,居然同意了。

“放心吧,誰能要了你這老怪物的命。”

梁琶樂了,接著她手機響起,比了個噓的手勢走到一旁接聽。

康雀低頭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一點半。

“我們領導吃完飯跑我家去了,我得趕緊回去應付下。”

梁琶站起來拎著包走了,順便把垃圾也一併帶了出去。

還好兩個地方不算遠,梁琶用了十來分鐘就開回家裡,剛進門就聽到方部長的聲音。

“方大部長,您怎麼突然降臨了。”

到家後,梁琶假裝不歡迎的酸領導。

“怎麼說話呢這孩子。”

梁夫人樂呵呵的假裝拍了下女兒,方梁兩家算是世交,串門做客很正常。

“這不是白天大家工作壓力都大,不方便單獨關心你一個嘛,下了班來你家,一趟把你和老梁倆人都慰問了。”

方衛隅一番話引得所有人跟著笑。

“那行你們先坐,我上去換個衣服。”

梁琶也習慣了領導上下班兩個樣子,回房間洗澡換了套衣服,簡單吹了下頭髮便準備下來。

誰知剛一拉開門,竟看到康雀站在自已面前。

“你...”

梁琶瞪大眼睛,整個人僵在原地。

隨即她腦子一轉,立馬後跳從掛在牆上的衣服裡掏出槍指著對方。

“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康雀舉起手,一臉不解的問道。

梁琶心想剛聊完有擬態易容的後裔,就真的出現了,還好他們臨時設定了暗號,不然要出大事。

“不許動,不然我開槍了!”

梁琶大喊道,另一隻手順勢摸出手機。

“喂?公安局嗎,我家有可疑的人混進來,現在已經被我控制,請立刻出警,我的地址是....”

梁琶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康雀就在她眼皮底下消失不見。

梁琶立刻衝出房間,正好迎上父母從樓下上來。

“怎麼了閨女,你喊什麼呢?”

梁夫人看到女兒手裡拿著槍,不禁大驚失色。

“剛剛有個可疑的人站在這!結果我剛報警,就不見了!”

梁琶左顧右盼,沒有半個人影。

“怎麼會呢?是什麼人,長什麼樣子?”

梁貫星皺著眉頭問道。

“沒見過,年紀不大,男的。”

梁琶的心臟砰砰跳,但心裡已經猜到七八分,看來自已也在孫連城懷疑的名單上。

“好了,是不是太累了,老梁,我就說女兒不適合這個工作!”

梁夫人又叉起腰,這時方衛隅走了上來。

“怎麼了這是,一家人躲這兒開會呢?”

方衛隅一臉疑惑的問道。

“沒有,我好像有點累,領導,爸媽,我就先不陪你們了。”

梁琶擠不出一絲笑容,匆匆回到房間。

“畢竟昨天才在公園受了驚,可以理解,這樣,我也回去了,這幾天大家都得忙。”

門口傳來方衛隅告辭的聲音。

梁琶背靠著房門一臉驚恐,她記得劉璽雲說過,方部長的後裔能力就是擬態。

這一夜,梁琶沒敢閤眼。

“說說吧,蔡將軍。”

審訊室裡,蔡驤被拷在椅子上,前面坐著一男一女,一盞射燈照的他看不清對方面容。

“我是犯了什麼大罪,至於這樣對待我。”

蔡驤晃了晃手上的手銬,他認出這是特殊材料製作的,可以抑制後裔的能力。

“咱們都是明白人,好好配合交待問題,換取寬宏處理。”

男審訊員態度強硬,厲聲喝道。

“我沒問題,你們去查吧,能查出來我貪汙受賄、作風不正還是叛國那是你們的能耐。”

蔡驤不吃這一套,往後一仰開始擺爛。

“我早就聽說過蔡將軍的大名,你說的那些事我們都相信你肯定不會做。但被歹人矇騙或者要挾的話,還是有可能犯錯的,對嗎?”

女審訊員溫柔的開口,這是經典的審訊組合,一個人唱黑臉,另一個人唱白臉。

但這招對蔡驤這種軍隊出身的人顯然不奏效,他依然沒有開口。

“蔡驤!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把問題交代清楚,你就在這坐一輩子吧!”

男審訊員一拍桌子,怒斥蔡驤。

“省省吧,老子什麼沒見過?弄這麼個場面糊弄我?還是那句話,我沒問題,你們自個兒查去。”

蔡驤慢悠悠的哼出這句話,兩個審訊員對視一眼點點頭,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兒,審訊室的門開了,方衛隅帶著一個陌生人進來,他將刺眼的射燈調轉方向,又示意審訊員們出去。

“初次見面就送我如此大禮,我終生難忘啊。”

蔡驤看著方衛隅,臉上露出笑容,但眼睛裡全是火。

“蔡將軍息怒,正所謂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康雀出現才幾天就把培英市攪了個天翻地覆,我也是為了儘快給全國人民一個交待才出此下策。”

方衛隅坐下慢慢說道,眼中盡是誠懇。

“那你抓康雀去,抓我幹嘛?拿我頂罪?”

蔡驤嗤之以鼻,眼中盡是不屑。

“都來到這了,我能沒點證據嗎?只是這位同志的手段太過殘忍,我念在蔡將軍是個體面人,希望你能如實交代,咱們就免去那些流程了。”

方衛隅臉上帶著笑容,而旁邊的人卻直勾勾的看著蔡驤,一股寒意逐漸籠罩審訊室。

“今晚的飯局,我一直在關注你,但凡說到康雀的問題,你都很不自然,那是和此人認識並且不認可他人對其評價的表現。”

方衛隅見蔡驤不接招,再次開口。

“而在衛生間你看到康雀時的第一反應,更說明你是見過這副面孔的。”

話語間,方衛隅已擬態成康雀的模樣坐在蔡驤面前。

“最後你上車懈怠時,根據你驚慌後怕的反應足以說明,你與康雀不但認識,還極有可能是他的同夥,我這麼說你認同嗎?”

眼前的康雀表情陰冷的盯著蔡驤。

蔡驤終於明白今晚的鴻門宴就是為了給他設套,玩手段他還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有些人就愛編故事,自以為有趣,其實低階的要命。”

蔡驤切了一聲,戲謔的說道。

“好,那就對不住了。孔絡藤同志,您請便吧。”

方衛隅變回自已的樣子,和旁邊的男人說完話便離開了,門關上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蔡驤一眼。

“孔絡藤?”

蔡驤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似乎曾經聽過。

還來不及多想,孔絡藤便已經用能力透析了他的內心深處,一股令人不安的灰色觸手狀能量從孔絡藤身上扭動著蔓延開來。

“是你,刑懼後裔!”

蔡驤終於想起眼前這個可怕的人物,那是可以洞悉任何人內心深處的恐懼,並加以具現的可怕角色。

“是的,噬命後裔,很榮幸與你共處一室。”

孔絡藤的身體也慢慢扭曲膨脹,朝著某種不可言狀的恐怖形態發展,他的聲音如同悶雷般迴盪在審訊室。

蔡驤看著眼前的怪物,正是自已一生所懼的東西,他張大嘴,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悶雷般的聲音再度響起。

“那麼,審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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