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弘曆在用餐的時候,就發現御膳房送來的所有菜餚的餐具都換成了,西藏佛教所用的高腳碗,雖然宮中有時候也用。但更多時候是在木蘭秋獮或者外出春獵時才用這些餐具。這也就罷了,每一個湯碗底部甚至還套上了皮質的碗套。

弘曆有些困惑道“晞月,這是怎麼回事?”

高晞月盛樂了一碗銀耳燕窩湯放到弘曆跟前道“皇上,還不是做個青櫻姐姐給太后娘娘進獻火腿雞湯,不知是不是雞湯太燙了,被底座有兩寸高的湯碗給燙傷手指了。御膳房怕再傷到了各位姐妹,就換了這種高腳碗了。”

“火腿雞湯”弘曆一時以為自已聽錯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重複道,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

高晞月見狀裝作不知,並繼續火上澆油地說道:“對啊!太后原本就說她沒有胃口,不想喝湯,但青櫻姐姐卻堅持拿著湯碗不放,還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太后的身體健康考慮呢。最後還是皇后娘娘給太后獻上了一碗米粥,這才勉強讓太后多吃了一些東西。”

聽到這裡,弘曆放下手中的勺子,只見碗裡剩下的銀耳燕窩湯已經所剩無幾了。他低聲喃喃自語道:“蠢貨。”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在場的人聽清。

高晞月有些疑惑不解,因為她沒能完全聽清弘曆剛剛說了什麼,所以一時間感到有些茫然失措。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啊?皇上您剛才說什麼?”

弘曆若無其事地回答道:“沒事。”然後他又示意身邊的小太監給自已重新盛滿一碗銀耳燕窩湯。接下來,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李玉公公,心裡暗自思忖起來。昨天李玉曾告訴過自已,青櫻遭到太后故意刁難,導致手指被燙傷一事。然而,根據高晞月方才所言,太后似乎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難道真如自已所想,是青櫻這個愚蠢之人太過固執已見嗎?而且通常使用的湯碗本身就是具有防燙功能的,連拿碗的人都會覺得燙手,怎麼能讓別人喝下這樣的熱湯呢?難道她存心想燙死太后不成?

想到這裡,弘曆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難看。

要說剛剛青櫻是缺心眼的舉動,在國喪給太后進獻葷食,那就不止是缺心眼了,而是又蠢又壞了。

也不知自已原身喜歡那個青櫻什麼,就天天擱那裡牆頭馬上,朕接收記憶的時候,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而且這個李玉時不時就幫青櫻說話,喜歡青櫻所喜歡,討厭青櫻所討厭的。根本就沒把他這個正經主子放在眼裡。這個奴才不能要了啊。想到這裡,弘曆看著李玉的表情明顯有些不善道“李玉,你昨日跟朕可不是這麼說的。”

李玉被弘曆周身散發的氣勢給鎮壓住,趕緊跪下道“奴...奴才只是一時心急,怕皇上您擔憂青主兒,這..這才......”

弘曆懶得多聽他解釋“去告訴御膳房總管,所有的碗碟都給朕換回去,國喪期間,再不許見葷腥。”

李玉“遮”。

李玉領命去了,雖內心顫顫巍巍。感慨現在的皇上不如以前好糊弄了,但對剛剛挑撥離間的高晞月,他還是忍不住記恨起來,若不是她多嘴多舌。自已也不會被罰了。青主兒說的對,她就是個不安分的。

“還有,記得自已去領罰,再有下次,嚴懲不貸。”弘曆心中暗自思忖著是否要將此人處置掉,但轉念一想,留下此人當作一種消遣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這個世界與他從前所處的那個世界截然不同。儘管人物形象各異,但實際上卻毫無相似之處。

他穿越而來的時候,正是雍正即將離世的前夕。那幾天可謂是他人生中最為驚心動魄的時刻,他時刻擔心會有人識破他並非真正的弘曆。然而,或許是原來的弘曆實在太過糟糕,以至於當他僅僅是規規矩矩地履行作為王爺應盡的職責時,便受到了雍正的極力讚賞。雍正甚至斷言,將未來的大清交給如此出色的他,自已完全可以放心。

弘曆不禁心生疑惑:“……難道說我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表現得如此之差?我不過是安守本分、做好分內之事而已,竟然能得到這般誇獎。”更讓他感到無奈的是,本該記載著他親生母親鈕祜祿氏資訊的地方,如今卻變成了他現在這位養母的名字。每每想到此處,弘曆都會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他忍不住在心中吶喊:“朕絕非是沒有母親的野孩子啊!”

高晞月眼見著目的已然達成,便順勢乖巧地挨著弘曆坐下,嬌聲諂媚道:“皇上您這般體察下情、關愛宮人,當真是最為英明睿智的君主啊!妾身深感欽佩。”弘曆聽著這番甜言蜜語,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起來,盡情享受著高晞月的溫柔婉約和阿諛奉承。

然而,在內心深處,弘曆也不禁對原身產生了一絲鄙夷之情。他實在想不通,當初原身究竟看中了那個青櫻哪一點?整日裡故作矜持,惺惺作態,讓人捉摸不透。明明渴望得到自已的恩寵,卻偏要死撐著面子等待他主動去討好;口頭上總是推脫拒絕,但心底裡卻眼巴巴地盼望著他人將所求之物拱手相送。這種既想要好處,又不願承擔責任的脾氣秉性,著實令弘曆心生反感。

想著就算是那個毒婦宜修,她的性子也沒有青櫻這般窩囊,以她的性子,是怎麼教養出這麼個侄女的。

他越想越是氣惱,不禁暗暗咒罵起原身來,質疑其眼光為何如此之差,竟然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矯情難纏的女人。相比之下,還是他的小高知趣得多,懂得如何取悅於他,讓他心情愉悅。想到此處,弘曆忍不住伸手輕撫了一下高晞月的臉龐,輕聲說道:“愛妃所言極是,朕定當加倍疼惜你。”

在宮院的青櫻心急如焚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始終未見弘曆前來探望關心自已。阿箬一邊小心翼翼地給青櫻上藥,一邊努力尋找那隱藏在碗底的印記,心中不禁憤憤不平:\"太后真是心腸狠毒啊!\"

青櫻默默聽著,只是撅起小嘴,強裝出一副委屈模樣,卻並未回應半句話。阿箬見此情景,又瞥見身旁站立的惢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斥道:\"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侍候主子的?還不快滾出去面壁思過!\" 惢心深知此時不宜辯解,於是默默低頭轉身離去。

看著惢心漸行漸遠的背影,阿箬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專心為青櫻處理傷口。而青櫻則目光呆滯地望向遠方,思緒早已飄飛到九霄雲外......

眼見著惢心被驅趕出門外,青櫻突然意識到,再怎麼說惢心畢竟是王府中的大丫鬟,其身份地位與其他普通小宮女有所不同。阿箬平日裡欺負那些小丫鬟也就罷了,但對於惢心這樣的貼身侍女,確實不該如此蠻橫無禮。

想到這裡,青櫻連忙開口勸解道:“惢心雖說是我們府中的奴婢,但終究也是有些體面的。你以後同她講話時,切莫總是趾高氣揚、盛氣凌人的樣子。”阿箬眼見青櫻又開始擺出一副教導人的姿態,心知青櫻心情不好,在拿自已撒氣,於是趕忙轉移話題道:“可您如今手都受傷了,皇上也不說來看看您?”

阿箬的這番話恰好擊中了青櫻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是啊,後宮之中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說她遭受了太后的刁難責罰。以皇上對宮中事務的瞭解程度,又怎會不知曉此事呢?莫非皇上已然得知訊息,只是礙於太后的威嚴,不便前來探望?亦或是皇上根本就不在乎自已是否受了委屈……

青櫻實在不願再繼續深想下去,她寧願相信皇上不來探望是另有苦衷。或許皇上是擔心太后知曉後,會變本加厲地為難於她吧。如此一想,青櫻便釋然了許多,儘管心中仍有思念之苦,但還是強作鎮定,故作淡然地說道:“皇上自有他的難處,咱們做嬪妃的應當體諒才是。”然而,只有青櫻自已清楚,此刻她的內心早已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阿箬聽聞此事後,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嘴角一撇,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卻不敢在青櫻面前表現出來,只是在心中暗自思忖:“皇上能有什麼苦衷?他如今怕是正沉醉於高側福晉的溫柔鄉里,難以自拔吧。”

沒過多久,宮中眾人便都知曉了皇上對於青櫻的態度變化。原本那些對青櫻畢恭畢敬、殷勤備至的宮人,此刻也變得懶散起來,不再像從前那般用心伺候。然而,唯有青櫻自已並未察覺到這一微妙的轉變,反而認為這一切皆是因為宮人們畏懼太后的權勢,所以才不敢對她太過上心。

青櫻依舊沉浸在自我陶醉的世界裡,覺得自已所承受的苦難都是出於對愛情的執著和堅守。她時常獨自哀嘆命運的不公,抱怨上天為何讓她遭受如此多的磨難,卻始終未能明白其中真正的緣由。

眼見著後宮一片平靜祥和之態,甄嬛不禁心生詫異:明明自已尚未採取任何行動啊!為何事情如此輕易地便得到了解決?她心中疑惑不解,但又不好直接開口詢問他人,於是轉頭看向身旁的福珈,輕聲問道:“近來宮中可曾發生過何事?”

福珈何等聰慧之人,見甄嬛此問已知其心思所想,當即恭敬答道:“回稟太后,據御前之人所言,此次之事乃因皇后娘娘聽從了海格格的建言,將御膳房中的餐具悉數更換成了高腳碗所致。而後,皇上與高側福晉一同用膳時,皇上龍顏大悅,當即便下達了諭旨。”

甄嬛聞聽此言,微微頷首,表示知曉,同時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須臾之後,她緩緩說道:“如此看來,宮中終究還是不乏乖巧懂事之人吶!既然如此,那就將這三個孩子統統賞賜一番吧。待得閒暇之時,哀家亦要親自見見這幾位孩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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