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站在地圖前,喝道:
“關興、糜武率軍三千,攻桂陽!”
“張苞、張紹率軍三千,攻零陵!”
“鄧芝、關索率軍三千,攻長沙!”
“呂方、諸葛瑾率軍五千,進駐上庸!”
關鳳聞言大急:“那我呢?”
阿斗笑道:“你先隨二叔、二嬸和三叔回成都,準備嫁妝!”
……
許昌。
曹操自襄陽大敗後,心情很是低落,飲食和睡眠俱不佳,導致頭風病越來越嚴重。
過年祭祀時又被寒風吹了個透心涼,頭疼更加難以忍受,現在,就連華佗也難以緩解其病症。
曹操喘著粗氣:“華佗,你是要疼死孤嗎?為何還不醫治?”
“大王,你說話可要憑良心,我這一個時辰壓根沒閒下來,腿都站麻了。是您病得太重,尋常醫治手段不起作用了好吧!”
“尋常手段不起作用,你不會用其他手段?”
“我這不是怕你不敢嗎?”
“孤有何不敢?”
華佗想了想,沉聲道:“大王頭腦疼痛,是因患風而起。病根在腦袋中,風涎不能出,枉服湯藥,針灸亦是不能除根。
我一有釜底抽薪之療法,可根治此病,但是要如同關雲長刮骨療傷那般,開皮去骨!大王難道不怕嗎?”
曹操凝眉道:“你細細說一下。”
華佗點頭:“我先給大王服用麻沸散,然後用利斧劈開你的腦袋,能取出“風涎”, 方可根除。”
“玩呢!”
曹操怒道:“你這是治病?是致命吧!還劈開腦袋,這種場景孤只在沙場上見過!”
華佗無奈:“你個笨瓜,戰場上劈開腦袋就劈開了,我劈開你腦袋後還要給你縫合!”
曹操怒火中燒:“除了劈開腦袋之法,你就沒有其他的根治之法了?”
“沒了。”
“也不能緩解孤的頭痛?”
“不能!”
曹操眼睛突然亮了:“你個老幫菜,你一不能根治,二不能緩解,那你傲嬌個什麼?來人,將華佗打入死牢!”
華佗驚呼:“大王,你這是何意?”
曹操冷笑:“自己悟!”
侍衛見曹操動了真格的,立刻湧上去捆了華佗,分分鐘投入死牢,喝道:
“大王忍你好久了!”
很快,曹操要處死華佗的事傳開了,眾文武都來求情。
曹操掃視眾人,高聲道:“讓華佗把你們腦袋劈開,還能不死,孤就饒了他!”
司馬懿、程昱、曹休等都面露難色:劈開腦袋?還是用斧子?這不開玩笑嘛?
玩呢!
蔣濟俯身道:“大王,您還是殺了華佗吧!”
……
南郡。
眾將領率軍南下,阿斗沒有坐等訊息,而是跟著呂方的大軍,向上庸進發。
趙雲、呂方、諸葛瑾和他並肩而行。
諸葛瑾看著白茫茫的雪原,心裡感慨萬分:“孫權原本要拿下襄樊以南的荊州,怎麼看都是手到擒來的事,誰料中途殺出個劉禪,逆轉了乾坤。”
趙雲看他面帶思慮,問道:“子瑜,想什麼呢?”
諸葛瑾自然不會說出真實想法,抱拳道:“我在想,如今襄樊在手,宛南各縣也在掌控之中,南鄉郡早已歸降,曹操幾乎不可能進攻上庸三郡,為何還要派大軍進駐?”
上庸三郡在秦嶺山脈和大巴山脈之間,連通漢中平原和宛南平原。
原來,此行不僅有呂方的五千人,還有趙雲麾下的兩萬餘人。
趙雲解釋道:“我的人馬僅僅是路過,只有呂方的人馬才是過去駐守的,他不僅要防範曹軍偷襲,更重要的是修建連通漢中和襄陽的官道,同時還要往北拓展官道。”
“往北?長安!”諸葛瑾驚呼,“建業王想打通秦嶺?何其難也!”
趙雲解釋:“自古從南方進入關中平原,只有陳倉道、褒斜道、儻駱道、子午道、峪穀道和武關道。
前三條道路可在漢中起步,武關道要從宛城和南鄉出發,而子午谷和峪穀道就需要上庸三郡作為後盾了。”
諸葛瑾明白了:“我們派兵修繕子午道和峪穀道的官道,即便只是做做樣子,即便只能止步於關卡,曹操也得加派人馬被動防禦。而我們則可以指哪打哪!”
趙雲和諸葛瑾討論的火熱,阿斗的心思卻在趙雲發問時就飄了出去:
“諸葛瑾的字是子瑜,曹丕是子桓,曹植是子建,曹真是子丹,呂蒙是子明,糜芳是子方,許攸是子遠,魯肅是子敬 、孟達是子慶,怎麼三國這麼多人的字裡都帶‘子’啊,這和後世‘子涵’是同一現象嗎?”
“大王!”
聽到趙雲呼喚,阿斗從神遊中回過神來:“趙叔,你叫我阿斗就行!”
趙雲正色道:“在家中可以,在軍中可不行!”
“好吧。你繼續剛才說的。”
“大王,快入山了,我去安排斥候巡山!”
阿斗點頭,目送趙雲離去,旋即看到一個驛兵快馬而來,喘著粗氣道:“大王,這是來自東吳的情報!”
諸葛瑾聞聲瞪著眼湊了過來,阿斗笑笑,將情報向右挪了挪,方便一起觀看。
“呼……太好了!”諸葛瑾看了一段便長舒一口氣,“我一直擔心孫權殺了我全族,沒想到他以為我戰死了!不僅追封我為大都督,還善待我家人。”
阿斗笑道:“你沒看到?重點是孫權對外聲稱自己提前離開陸口,我們才趁機偷襲,你和甘寧拼死抵抗,奈何寡不敵眾城破身死。
他的意思就是說,他孫權在時,一切都順風順水,他前腳剛走,你們就兵敗如山倒了!”
諸葛瑾聞言笑道:“我管他什麼意思,我家人無礙比什麼都重要。”
阿斗聞言瞭然,不再作聲,繼續往下看,見陸遜和周泰繞開陸口回到東吳,韓當經豫章東歸,東吳大軍雖有損失,但還不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可惜了,原本趙叔佈下口袋陣等韓當的,可惜孫權敗得太快,讓他換了路徑躲過一劫。陸口的人馬也沒堵到陸遜。
不過也好,東吳有了這些生力軍,明年就有足夠戰力抗衡曹丕了,免得還沒開始打就投降。”
……
許昌。
華佗臥在死牢的骯髒草垛裡,長吁短嘆:“哎,兔死狗烹啊,治不了他病了,就不要我命了……哎……”
“華先生!”
“誰喚我?”
“我是漢壽亭侯派來的人,來看望你的!”
“我一將死之人,有什麼好看的?”
“小的也不知道您這個將死的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只是我們侯爺讓我前來,問問你有什麼未完成的願望嗎?若是有,就告訴我。”
華佗想了想:“你能幫我找來筆墨紙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