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應外合?和誰裡應?”
“許褚啊!我之前說過了,許褚已被我勸降!”
關興二人臉上寫滿不信二字:“阿斗,許褚算是曹操的鐵桿下屬,貼身護衛那種!”
阿斗沒有解釋,而是給了所有人一個相信我的眼神,接著便開始分派任務。
鑑於阿斗一直以來的表現,生性謹慎的關興雖然有疑慮,但依舊選擇相信。
第二天,阿斗拉著馬鈞在帳中叮叮梆梆一整日,直到傍晚時分,才拎著七個一米見方的紙片片走出來。
“這是什麼?”關鳳好奇地問。
阿斗解釋:“這是孔明燈……啊不,北斗燈!”
“燈?我們在這邊隱蔽紮營,哪敢點燈啊,會被曹軍發現的!”
阿斗笑著搖搖頭:“這不是照明用的,是發訊號用的!”
話罷,他安排了七個士卒,分別走向附近的幾座山頭,按方位站好。
他們每人手裡拿了一個北斗燈,將長短不一的細線拴在燈上,然後點燃松脂布條。
火焰騰起,燈內的熱空氣越來越多,北斗燈緩緩升空,士卒緩緩釋放手中細線,等到了一定高度,阿斗便挨個叫停放線動作,七盞燈正好排成了北斗七星的模樣。
曹軍大營。
很多士卒看到了西邊天空升起七顆火紅的星星,皆嘖嘖稱奇,不長時間,更多士卒湧出軍帳觀看奇特的天文現象。
曹操也被驚動,舉頭望七星:“如今隆冬,北斗壓近地面,怎會出現在西方天空?太常的人何在?”
漢末時期,太常有丞,並有太樂、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醫等十幾個屬官,分別負責禮樂、祭祀、天象、占卜、醫藥等職責。
其中太史令一職便掌天時星曆。
曹操發話,沒人敢怠慢,太史令快速趕來,瞭解事情緣由後,仰天望了一陣,道:“屬下從未見過如此赤紅如火的星辰,它們看上去更像明燈!”
曹操又看了看,道:“來,你點一盞燈放天上去。”
太史令一縮脖子:“這個屬下辦不到!”
“那你就說說此異象預示著什麼?”
太史令又看了看,實在難以言明,正思考時,天上的赤色北斗漸漸熄滅,消失在天際,最終一言不發。
蔣濟見了,上前一步朗聲道:“大王,此北斗絕非彼北斗,今夜之異象,預示著大王將勝,關羽兵敗,劉備良將被誅!”
曹操斜眼看著他:“你接著說!”
蔣濟一愣,立刻猜到曹操看出了自己吹捧的心思,知道自己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必遭訓斥,想了想,道:
“這七星顯於西方天際,赤紅如火,正應了西方益州劉備麾下新晉的將領,劉禪、關興、關索、張苞、張紹、呂方、關鳳七人。“
曹操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蔣濟見了,心下大定,繼續道:
“此七星看上去閃眼,又似乎會隨風搖擺,說明這七人年輕氣盛、心性不穩。最後七星快速消失,說明因大王親征,威勢不可擋,此戰之後,劉備麾下七個年輕將領必就此隕落!”
太史令一臉崇拜地看著蔣濟,心道:“我怎麼沒想到可以這麼說!”
曹操聽後面無表情,半晌才道:“分析得不錯,有理有據,迅速將此異象預示的意思,講給全軍!”
“遵命!”
司馬懿嘴角微微挑起,心道:“曹操確是梟雄,這麼明顯的溜鬚拍馬,一句話就成了鼓舞士氣的靈丹妙藥。”
曹操深深看了一眼蔣濟,拍了拍他肩膀,自行回了軍帳。
許褚見了,趕忙跟進去。
“你跟進來做甚?”
“末將見那七顆星星不像天上之物,想天亮後西去山中探查一番!”
聽了許褚之言,曹操眼皮一抬,驚訝道:“想不到,孤十萬大軍之中,只有虎痴一人看出其中貓膩!很好,明日天一亮,你就帶兵去探查吧!”
許褚長舒一口氣,行禮退下。
曹操讚歎:“還是許褚忠心不二啊,不像那些文臣,滿肚子花花腸子。”
襄陽。
關羽得到資訊,登上城頭,也看到了西方天空的異象,心道:“難道這就是阿斗出發前給我說的燈?他回來了?”
他思索一陣,下令道:“自現在開始,密切關注曹軍大營情況,一旦出現混亂情況,立刻向我彙報。”
樊城。
劉封得到士卒稟報,迅速登上城頭,遙望赤紅的北斗,失聲問道:“這是什麼?”
廖化隨後趕到,看著異象驚道:“我曾聽諸葛丞相說過,大王對應天上的紫微星,現在西方現北斗,是不是說紫微星西移,將落在益州?”
劉封聞言心潮澎湃:紫微星就是帝星,帝星在益州,那不就說明自己父王有望稱帝嗎?父王若稱帝……
想到這,他眼睛爆出神彩,心道:此戰我一定要建立功勳!贏得父王青睞!
……
第二日,許褚早早穿好披掛,只帶了五十多名親信,往西側山中進發。
行至未時,便被一隊騎兵包圍在一處山谷。
“果然!”許褚大喜,“你們必是世子之兵了,速帶我去見世子!”
“哈哈哈,仲康,想不到你竟然能帶兵過來!”阿斗策馬奔出,大笑著奔了上去。
許褚連忙下馬行禮:“昨夜見七盞明燈升空,就想到世子之前說過的話,我擔心自己壞了世子計謀,便以入山巡查的名義,過來相見。”
“仲康果然有勇有謀!”阿斗讚歎,將他引至軍營。
張苞、關興等人見了,皆露出驚容:“許褚真的歸降了,這也太夢幻了!”
眾將齊聚中軍帳,一番商議,確定了夜襲計劃,張苞興奮地叫道:“等今夜突入曹軍大營,我再次假冒父親,嚇唬敵軍。”
阿斗搖頭:
“經過之前的襄陽馬戰,你的威名早已拔到三叔相仿的高度,甚至在敵營中,你比三叔更讓敵兵膽寒。
今夜之戰,你只需要高呼張苞在此,就能讓曹軍心驚膽戰!”
關鳳聞言追問:“那我呢!”
阿斗笑笑:“你就高喊關鳳在此,投降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