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縱馬賓士,身後緊跟著一個年輕人,乃曹楷,是曹彰之子,其母乃孫堅侄子孫賁的女兒。
曹楷在歷史上還有一個傳聞的身份——曹魏第三位皇帝曹芳的生父。
當然,這個時間點曹楷只有9歲,尚未婚配,曹芳還未出生。
此時,他策馬賓士,全力追趕父親的步伐。
父子疾行了1個時辰,下馬休息,曹楷問道:“父王,我們為何去幽州?去許昌不好嗎?”
曹彰摸著兒子的頭,嘆息道:
“許昌周圍一馬平川,易攻難守,再加上劉禪麾下精騎無數,還有炸雷這種神器,去那裡無異於自投羅網。”
他頓了頓,又道:
“近年來,我們屢戰屢敗,一是因為統御無方,二是因為我們失了騎兵精銳!
如今天下,產馬之地有涼州、幽州、幷州、冀州、河套五地,劉禪已佔其三。
曹休肯定就近調動冀州騎兵,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趕到幽州,整頓兵馬,才能抵抗劉禪。”
曹楷疑道:
“幽州乃邊陲,人馬糧草真的足以抵抗劉禪?”
曹彰解釋道:
“幽州雖然是邊陲,但草原廣袤、河流充沛、良田萬頃,也算是富庶之地了,不僅能產糧,還是個養馬之地,民風也很彪悍。
光武皇帝在河北創業時,得益於漁陽、上谷十萬精騎的輔佐,最終坐穩了天下。”
曹彰看向東北方,繼續道:
“而且,幽州以北便是燕然山山脈和高原,東北則為連片大山,西南以幷州的連綿山脈相隔,東邊瀕臨渤海,是與關中、河洛相仿的“形勝之地”。
進可攻、退可守,是一個不輸於巴蜀的‘天府之國’。”
“冀州更近,為何不去冀州?”
曹彰一嘆:“哎……冀州離洛陽太近,縱使還有留存戰馬,我卻擔心沒時間整軍備戰。”
曹楷一歪頭:
“父親的意思是說,即便大司馬募兵勤王,大將軍揮師北進,也不能贏麼?”
“縱使他募兵20萬又能如何,豫州、徐州等地人雖多,但戰馬不多,他募集的多為步兵。
我估計,以曹休和許褚的能力,一個月內拿下虎牢關應該是沒問題的,然後他們將與劉禪大軍在洛陽平原戮戰半年。
如此一來,我們便有充足的時間招募人馬,訓練成軍,拿著你皇伯給的秘方,研製炸雷,然後帶軍殺回去。
只要避開劉禪的鋒芒,逐個擊破他麾下的將領,日復一日的剪其羽翼,總有平定劉賊的一天!”
曹楷崇拜的點點頭,想了想,又問:“幽州那邊的人,會聽咱們的嗎?”
曹彰沉聲道:
“幽州刺史崔林,是你皇伯任命的。他對大魏是忠心的!我這裡有你皇伯的一份手諭,本是交給他調兵的,如今……只能和他並肩作戰了。
再有便是公孫恭,他哥哥公孫康死後,因其侄子公孫晃和公孫淵尚幼,無力繼承大權,遼東太守的職位被公孫恭奪取,你皇伯封他平郭侯。
目前,遼東各地很多人不支援他,因此他需要我們的扶持。
此外,還有度遼將軍閻柔,他在官渡之戰時歸降,你皇爺爺待其如子,你皇伯也將其視若兄弟,讓他鎮守北方,統帥幽州兵馬,此人的忠心應該是可靠的。
而且,閻柔曾隨軍出征烏丸,並在白狼山之戰中,擊破烏桓,因此被封關內侯,是個有能力的干將。
只要他們三人穩定,其他諸如方郡、玄菟、上谷、昌黎等郡的太守不會鬧事的。”
曹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父親上了馬,再次向幽州方向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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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
阿斗看著密報道:
“這麼說曹彰和曹叡都遁走了,目前你只能確定曹叡去了許昌,但曹彰至今不知所蹤?”
黃皓點頭:“目前我們只掌握了這個情況。不過,有人曾看見疑似曹彰的人北去了。”
阿斗放下密報:
“他曾在幷州領兵,可能去了那邊。不過,魏延比他早去很久,估計曹彰會白跑一趟。”
他站起身,來到地圖前,看了看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曹彰很可能會繼續北去,往冀州或者幽州去。
幽州北邊的鮮卑人被我們打殘了,幽州鐵騎精銳貌似也沒有來虎牢關。他們算是曹魏最後的生力軍了!”
黃皓想了想問道:“要不要給車騎將軍傳去情報?讓他注意一下?”
“送吧,雖然我覺得趙叔對付幽州鐵騎輕而易舉。”阿斗頓了頓,又道:“你給蔣琬傳訊,讓他注意幽州動靜,必要時,可以出兵相助。”
“遵命。”
“若是沒有其他事情了,你命人準備午膳吧,我要和兩個姐姐見一見。”
“喏。”
午時。
兩個風霜滿面的婦人,帶著兩個少年和三個少女,身穿綾羅入宮。
阿斗親自出宮迎接,幾人在淚與笑中聊了很久。
兩個婦人訴說了近年來的過往,阿斗能清晰的捕捉到字裡行間的情緒:曾經的期望和失落,多年的苦楚和思念,見到親人的激動和自心底湧出的委屈……
婦人也能從阿斗身上感受到久違的親情,家宴很是溫馨。
幾人聊到日落,阿斗便將他們安頓在皇宮,靜等劉備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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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諸葛亮來到洛陽皇宮,將長安送來的聖旨擺在阿斗面前。
阿斗一臉疑惑的看了看,臉色怪異的道:
“我的親爹啊……哪有這樣的!”
諸葛亮看了看傳國玉璽,道:“殿下,皇上讓您用印!”
阿斗搖頭:
“不要!司空一定要幫我勸勸父皇啊!”
諸葛亮嘆氣:“這件事,臣實在是不好插嘴!不過,殿下可以委託孝直!”
阿斗看著踢皮球的諸葛亮,笑道:“那委託孝直這件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