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城頭的呼聲,諸葛亮低語:
“曹丕還是有些能力的,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能調動起士氣,是個不錯的對手。”
阿斗道:
“八成用了犒賞三軍這種手段,不會長久的,”
諸葛亮深以為然:
“新型炸藥包已經到了,破城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阿斗道:
“城中還有3萬守軍吧,豪門世家也會拼死抵抗,入城後巷戰還是比較殘酷的。司空可有應對之策。”
諸葛亮羽扇一揮:
“先勸降兩天,磨平剛剛的氣勢,然後在後日夜間炸開城牆,趁著所有人剛剛睡下時攻進去,用連弩開路,用小型炸藥包攻堅,城中守軍抵抗不了的!”
阿斗點頭:“等他們睡了才攻城,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噩夢啊!哈哈哈……”
諸葛亮跟著笑了一陣,嘆道:
“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皇上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諮臣以當世之事,由是感激。
遂許皇上以驅馳,庶竭駑鈍,欲攘除奸兇,興復漢室,還於舊都……今日,總算能預見到攻克洛陽的一天了!”
阿斗聽他朗誦‘出師表’選段,心道:
你那出身還是布衣麼?
你祖父是司隸校尉,相當於後世的國家檢院一把手,你爹是泰山市長,你叔叔是豫章市長,你哥哥是最高院長。
你大姐夫是房陵市長,你二姐夫和岳父是全國知名學者,岳父的岳父是全國軍隊總司令。
你妻子的姨夫是荊州省長,你妻子的舅舅連任江夏、章陵等地的市長……
最後,你是一介布衣!
還有,你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
你這邊還沒出仕呢,就在隆中誇口自比管仲、樂毅。
水鏡先生司馬微,逢人就說“臥龍鳳雛,二者得一,可安天下”幫你炒作名氣。
你岳父經常騎著驢遊走荊襄山川,吟誦你的詩句,逢人就誇你厲害,誇你品德高。
你的好朋友徐庶誇你:得孔明無異周得呂望、漢得張良矣 ……
如此炒作,你說你不求聞達於諸侯?
諸葛亮看著阿斗奇怪的眼神,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阿斗道:“沒有沒有!你面板真好,薄如蟬翼。”
諸葛亮摸了摸自己臉頰,奇怪道:“殿下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阿斗快速轉移話題:“勸降的事,就交給司空了,我先回去找媳婦了。”
諸葛亮看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心道:
“怪不得他年紀輕輕就快當爹了,確實努力,我得參考一下殿下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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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漢軍士卒帶著吳質等人的屍體,舉著‘大司馬’的大旗,揮舞著魏軍各路將領的旗幟,圍著洛陽一圈一圈地轉。
曹休見了,羞愧難當,一閉眼,猛地扎向地面,就此裝死,說什麼也不起身。
典滿、夏侯霸見了有樣學樣,也“暈倒”了。
諸葛亮只好讓他們回營休息,然後派出魏軍投降的百十個將領,輪番上前勸降。
更命人根據那夜襲魏營的經過寫了戲文,請來戲子,在洛陽城下連番表演。
偶爾穿插當時最流行的《荊軻刺秦王》《趙飛燕救魏王》《陽關三疊》《風吹珠簾》等戲曲,用以吸睛。
一時間,無論城外還是城頭,所有將士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這邊唱戲的同時。
漢軍動用輪轉式拋石機,將記載了曹休、許褚兵敗投降的書冊拋進城中。
文聘大怒,一邊整頓城頭防務,制止守軍俯看戲曲,同時在城中收攏書冊,壓制“謠言”。
可惜,越是如此,‘謠言’傳得越快。
短短兩日。
曹休60萬大軍一敗塗地的訊息傳遍全城,一時間,洛陽城內人心惶惶。
曹丕不得已親自出宮,四處鼓舞士氣,振作軍心。
暮色中,曹丕登上城頭,俯看著在他手下建造起來的洛陽城和皇宮,咳了好半晌,悲聲一嘆:
“難道,朕只能到這一步了嗎?”
他回想起少年時跟隨曹操南征北戰的場景,再想想自己登基以來的種種慘敗,咳嗽聲久久不絕。
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許褚是忠是奸了,也沒有心思思考如何守城,他放空了大腦,去宗廟走了一圈,去太極殿走了一圈,最後到了宮中的一處殿堂。
曹丕抬頭,看著‘武庫’二字,調整呼吸盡量撫平咳意,信步走了進去。
左拐右轉,他緩步走到一個木臺前,伸手掀開紅布,露出一個圓形的物品:
王莽的頭顱。
這顆頭顱被歷代帝王收藏,即便在劉協顛沛流離時,也不曾遺失。
如今陳列在他的皇宮中,原本是一種榮耀,今日看來,成了一種挖苦和預兆。
他緩緩坐下,愣愣的看著那顆人頭,喃喃道:
“難道,劉漢的天命這麼長麼……夏470年,商440年,兩週滿打滿算800年……
兩漢至今400餘年,該滅亡了!為何橫空出世一個劉禪,這讓我曹魏置身何地?”
他長嘆一聲,轉頭看向漢高祖斬蛇的那柄寶劍,悽慘一笑,將臉隱於暗中,久久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曹丕聽到陣陣戰鼓擂動的隆隆聲,聽到了浴血奮戰的廝殺聲:
“劉禪……等不及了嗎?”
曹丕緩緩起身,踉蹌的走出武庫,正見一眾將領跪在門外,見他出來,大喝道:
“陛下,劉賊趁夜攻城了!其勢猛烈,難以抵擋!”
曹丕點頭,緩聲道:
“爾等去太倉、府庫,將全部錢財、寶物盡皆拿出,賞賜守軍將士!
一切防務,皆聽文聘軍令!”
眾將叩拜:“臣遵旨。”
眾人走後,曹丕緩步走向太極殿,端坐龍椅,道:“傳旨,宮中後、妃皆拿出財物,送往城頭。若城破……”
良久,曹丕才道:
“各自保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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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
數十臺投石車一字擺開,將巨石和燃燒瓶拋向城頭,十多臺攻城樓車抵進城牆,其裝載的床弩連續射擊。
文聘見漢軍沒有派出地面部隊而是遠端攻擊,城牆下再次出現了盾車,一早就安排了士卒,在城牆內側灌水。
司馬懿看著猛烈轟擊的石與火,深深一嘆:“好在我的大兒不在城中!”
“報!”
一個士卒奔上城頭,大聲道:
“將軍,城外漢軍在20個地方掘城,聽聲音已經挖穿了半數城牆,我們已經鑿了孔眼、挖了水槽……”
“轟!”
“轟!”
“轟!”
士卒的話還沒說完,城下接連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