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配備了蓑笠,不怎麼擔心被細雨淋透。

但山險路滑,行軍困難,稍有不慎就會滑下山坡,造成事故。

阿斗令大軍就地避雨,蜿蜒在山道上的隊伍立刻尋找稍稍平坦的地方休息,儘快恢復體力。

隊伍很長,阿斗站在隊伍中間,向前看不到前軍的姜維部,向後看不見後軍的馬超部。

細雨濛濛下,他亦看不清一山高過一山的雪峰,甚至看不清對岸的大石和稀疏的樹林。

視覺受限的情況下,他的聽力靈敏起來,風聲、雨聲、河水聲、人馬的喘息聲……

阿斗不禁感慨:

“漢軍最大的敵人,不是某支強大的軍隊,而是西域的沙漠戈壁,是這片風雲變幻的高原。”

他忽然想起了司馬懿的話,自問道:“朕是不是有些窮兵黷武了,是不是不應該在平定西域後,跋山涉水、興師動眾西征貴霜。”

看著迷霧重重的山嶺,看著遠征的漢軍,回想另一個維度的歷史,阿斗似乎陷入迷茫,站在山坡上久久不動。

************

半個多時辰後,雨停了,大軍繼續前行。

可速度並不快,因為山路過於泥濘溼滑,將士們耳中盡是呱唧呱唧的腳步聲。

一些土層較厚的山路,已經被將士們踩成了蜂窩,坑坑窪窪的,一腳下去就會迸濺出泥漿繼而,踩出來一個深坑,當拔出沾滿泥漿的腳時,就如同被人拽著,相當費力。

將士們舉步維艱,累得喘著粗氣。

氣溫明明不高,但空氣溼度極大,所有人都揮汗如雨。

密集的汗水蒸發不出去,只能在戰袍裡向下流淌,衣服很快被浸溼,溼噠噠的緊貼在面板上,將人悶在其中。

更令人煩躁的是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蚊子。

這裡的蚊子比中原的蚊子大三倍不止,嗡嗡嗡地圍著人轉悠,隨時會落下叮上一口,留下一個大大的紅包。

還有不時出沒的毒蟲、毒蛇,更有能劃破衣服和面板的草藤,山頭不時滾落的碎石,甚至有不知名野人射來的暗箭。

好在阿斗早就像征伐南中時那樣,針對性的編輯了書冊,在出徵前對漢軍做了全面培訓,將士們還配備有藥物等物資,這些小事造成的非戰減員不算嚴重。

**********

行行復行行,大軍不知不覺走了兩個多時辰。

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的酸臭的體味,身體各處都傳來瘙癢感,且疲倦不堪,不適感寫在每個將士的臉上。

阿斗不敢讓將士們過於疲勞,下令提前紮營休息。

一刻鐘後,軍令傳到各營,將士們陸續停下紮營。

“轟轟隆隆嘩嘩……”

忽然,前方山谷有巨響傳來。

疏勒嚮導大喊:

“山洪,是山洪!快抱著輜重往高處跑。”

將士們聞言,抱起自已的帳篷和揹包,手腳並用的向上攀爬。

各級將領叫罵著催促動作慢計程車卒,最後,不得不丟下了一些來不及收拾的物資才離開險境。

不多會,一股巨大的洪流從前方的谷地奔騰而來,席捲了谷底的一切。

沒來得及收走的物資被山洪沖走,將士們千辛萬苦踏出的腳印,被山洪衝得一乾二淨。

杜長城看著滾滾洪水,喃喃道:“若是在這裡修路,一場洪水就給衝沒了!”

阿斗看著迅疾而來,又迅疾而去的山洪,樂觀地道:

“總有一天,大漢會在這裡修建一條不怕山洪的道路!”

他頓了頓,又道:

“傳令各營在山腰紮營,然後讓軍正分散到基層,給將士們打氣。”

軍令快速傳下去,各個營地又忙碌起來,兩刻鐘後,成片的帳篷出現在山腰。

跋涉了一天計程車卒生起篝火,架起灶具,烘烤衣服,脫去鞋襪,清洗乾淨腳丫,取出針扎破水泡,抹上藥膏。

還有很多人脫了衣服,互相檢查,不時在身上揪下螞蟥,剔除毒蟲,處理之前沒有發察覺的小傷口。

又兩刻鐘,芬芳的谷香飄滿山谷。

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將士們露出了開心的笑顏,各種軍歌配合著香氣,在山谷間久久迴盪。

“日落西山紅霞飛,

將士操練把營歸,

把營歸,

胸前的紅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

一首歌罷,另一首歌又起:

【端上了我的飯盆;

覺醒吧乾飯之魂;

我真的好想;

三二一,噹;

終於等到了飯點;

乾飯人乾飯時間,

……

乾飯人,乾飯魂,

乾飯人吃飯得用盆,

抽刀斷水水還留,

唯有乾飯解千愁,

……】

歌聲結束,將士們開始乾飯。

阿斗離開中軍,前往各營巡查慰問,與將士們親切交談,鼓舞將士,直到太陽落山才回到中軍帳。

他脫去戰袍和鞋襪,用熱水泡了腳,用棉布溼了水,擦了擦身上的臭汗,光著躺下,嘆道:

“這破路實在難走。”

黃皓怕他著涼,第一時間給他蓋上毯子,道:

“還有8天才能走出山谷吧。也不知貴霜王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派兵走這種路去搶西域的土地。”

阿斗笑道:“貴霜王只是動動嘴皮子,又不需要他自已上陣,尋常士卒受什麼苦,他可不關心。”

黃皓立刻開啟日常模式:

“還是陛下愛惜士卒,和將士們同甘共苦,陛下朕是萬古一見的有道聖君啊。”

“行啦,別拍馬屁了。”

阿斗笑笑,接著道:

“你也去洗漱一下吧。”

“小的等陛下睡了再洗漱。”

“不行,現在就去,好好檢查一下,若是有傷口儘快用酒精消毒,免得感染。這可是高原,生個小病就會要了你的命。”

見黃皓退了下去,阿斗閉目養神,喃喃道:

“見也如何暮。別也如何遽。

別也應難見也難,後會難憑據。

去也如何去。住也如何住。

住也應難去也難,此際難分付。”

**********

長安。

皇宮。

皇后寢宮裡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

原來。關鳳、祝融和內內、外外正聚在燭光下,一邊喝著冰鎮烏梅湯,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搓麻將,這是阿斗出征前教給她們解悶的。

張鶯鶯站在一旁看的頻頻搖頭,一臉無奈。

本來她也在場上,但是別人都沒有她的頭腦,一直輸錢,關鳳等人實在是被虐怕了,趁她上了個茅廁的功夫,讓外外“霸佔”了位置。

就這樣,張鶯鶯成了看客,但是,她實在見不得四個笨蛋毫無章法的搓麻將,自顧自走到桌案前,提筆寫到: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卑彌呼完全不會麻將,見張鶯鶯在寫字,走過來問到:“殿下,這是您寫的詩嗎?”

張鶯鶯搖頭:“這是夫君詩集裡的詞,訴說了妻子對丈夫的思念之情,剛剛我有感而發,默寫了出來。”

卑彌呼一歪頭:“陛下為何會用女人的口吻寫詩?”

張鶯鶯笑道:“可能,是他才華橫溢到無處安放了,自已的感情抒發的不過癮,幫我們也抒發抒發吧。”

卑彌呼聞言想起了阿斗的溫柔和剛硬,輕聲一嘆:

“哎……也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才能凱旋。”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穿越成王,開局獲得九陽聖經

長生不死

團寵大小姐:大佬嬌妻,愛你永遠

顏卿落

穿到狗血文裡養崽崽

白水長

秦末梟雄

月下醉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