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貴霜方陣移動起來。
但凡有漢軍騎兵賓士到兩個方陣之間,他們就會喊著號子,步調一致地向中間擠壓,同時釋放利箭。
用長矛和利箭收割漢軍的生命。
馬超見了,當即下令暫停進攻,帶著騎兵在貴霜方陣外圍轉了兩圈,始終不見破綻。
他微微皺眉,向北賓士,登上一座高坡,俯視敵軍,只見各個方陣組織嚴密,行動協調,盾牌堅固,長矛鋒利,想要用騎兵衝鋒的方式破敵,是不可能的。
突襲戰立刻成了相持戰。
馬超倒也不急著進攻,反正貴霜人在速度上不佔優勢,他們只能被動防守。
因此,漢軍分成四個小隊,輪流繞著敵軍跑,希望疲憊敵軍。
誰知貴霜人絲毫不懼,他們也分了幾個小組,輪流維持盾牆和長矛,其餘人在方陣中間休息。
僵持到中午時,方陣中間甚至點了火,開始做飯。
馬超見了大怒:
“可惡,他們竟敢如此輕視我!速速派投擲小隊上去,用飛雷炸開他們的烏龜殼!”
一個將領道:
“國公,咱們只攜帶了30枚飛雷,怕是不怎麼夠用!”
馬超聞言冷靜下來,微微皺眉,低聲道:
“看他們的盾牆密度,兩三個飛雷能炸開缺口,但是長矛估計能快速補上,若是用五個飛雷,應該可以造成難以彌補的缺口,我們的騎兵就能衝進去絞殺。
只是,他們有幾十個方陣,攻破五六個方陣無法消耗他們的戰力,還會提前暴露我們的火器。
如此的話,貴霜人可能退回去,進行針對性的防禦!”
“哎……”
馬超一嘆:
“若是有十幾丈的鐵索,我們就可以用騎兵拖著前行,把方陣掀翻後掩殺。
若是有拋石機砸開盾牌也行!
有炸藥包轟開盾陣也可!
結果,咱們什麼都沒有帶來!哎……失算了……要不怎麼說知已知彼百戰百勝……現在,是不知道敵人的情況,做了無用功!”
馬超皺著眉思索了好半晌,道:
“再衝擊一次,佯裝對他們束手無策,打造我們完全無法攻破防禦的假象,然後就狼狽撤退!”
“什麼?撤退?”
“對,撤退!要給貴霜人一種我們拿他們毫無辦法的感覺,讓他們放心大膽的繼續前進。”馬超指著北方,“讓他們去陛下那邊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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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
漢軍重新集結,圍著貴霜的方陣轉了好幾圈,偶爾射箭試探,不時丟擲石塊測試盾牆的堅固程度。
甚至幾次派人抵近長矛陣,都被喊著號子前進的貴霜方陣逼退了回來。
如此反覆了一個半時辰,漢軍沒取得任何戰果,但是被累得人困馬乏。
太陽也即將落下,一天未進食的漢軍人馬“被迫”向北方撤退。
波霸爾奔看著離去的漢人哈哈大笑:“我們貴霜方陣是世上最強大的兵陣,漢人打不過我們!”
他惡狠狠地道:
“將漢人丟下的屍體都放火燒了,然後用土埋上,哈哈哈……他們沒有資格天葬,只能在死後被泥土覆蓋,受盡屈辱。”
他想了想又道:
“還要給他們培出小土堆,讓以後來收屍的漢人看到這種悽慘的景象,讓他們知道,這就是侵略我們的惡果!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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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馬超領軍向北疾馳,他看著將士們皆有不甘之色,甚至有人面露悲憤之色,大聲道:
“將士們,我們不是撤退,而是誘敵深入,等我們回到軍營,做出鐵索,就能反身殺回去,破了貴霜的烏龜陣。
若是貴霜人跑得快,能在一天內追上陛下的大軍,我們能用拋石機和炸藥包將他們殺得全軍覆沒!
將士們,不要沮喪,最遲兩天,我就會帶著大家,滅了那群縮頭烏龜!”
漢軍聞言,都振奮起來,個個大力揮動馬鞭,以期儘早回去準備物資,洗刷今天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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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霜北方。
一支3000人的騎兵在曠野上風馳電掣,那是關興帶領的騎兵。
他們是北上搶奪貴霜軍糧草的。
為了不打草驚蛇,關興只能以儘可能快的速度前行。
好在,他們所有人都配備了兩匹馬,日行百里不是問題。為了在當天下午抵達戰場,他們只毀掉了沿途貴霜的驛站,放過了途經的村落。
關興曾經和阿斗一起,在皖南平原攪鬧過曹操的運糧隊,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因此,此戰他很有信心。
行到中午,關興便派出三十多名斥候,根據昨夜傳回的情報,率先去前方探查敵情,選擇埋伏地點。
幾乎在南方的馬超撤軍的同一時間,關興也抵達了預定地點。
這裡是一片平原,長著高高的牧草和稀疏的樹林,人和馬只要臥倒,就能輕鬆的隱藏在草叢裡。
由於一馬平川、視野開闊,這裡還容易讓敵軍麻痺大意,是一個伏擊的好戰場。
再加上騎兵比運糧隊佔據機動性的優勢,全部將士都很輕鬆,皆靜靜蟄伏,等待貴霜的運糧大軍,然後一番打劫滿載而歸。
太陽漸漸落下時。
北方的斥候奔了回來:
“將軍,貴霜的運糧隊最遲明天中午過來,若是他們腳步快,明天辰時就能走到這邊!
但是他們派出了大量的斥候,探查的也很仔細,我們可能還要後退三里才能避過他們的斥候。”
關興看看地形,道:“三里的距離對騎兵來說不是問題,好,大軍退後三里伏擊!”
半個時辰後。
太陽即將消失在地平線上,一隊貴霜的斥候策馬而來,在周圍兩裡的範圍內來回遊走,分出幾個人向回送信,剩下的人就地紮了簡易的營房休息。
關興見了,低聲傳令:
“全軍不要發出動靜,拉屎也要拉褲襠裡,平時打呼嚕計程車卒,今晚不準睡覺!”
傳令官貓著腰,將軍令傳了下去,漢軍進入靜默狀態。
將士全力安撫著戰馬,靜等天亮。
關興知道雙方距離太近,怕百密一疏暴露行蹤,專門派了三個10人小隊向北潛行,佔據貴霜斥候的北返路徑,堵住他們回報訊息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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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快速籠罩大地,星月爭輝。
草原上蟲鳴悠悠,夜風吹拂草葉,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關興未敢睡下,一直盯著貴霜斥候,見他們熄滅了篝火,才稍稍放心。
這時,一個漢兵從北方摸回來,急道:
“將軍,情況不對啊,北方似乎有大批貴霜步兵悄聲移動。”
不多會,又一個漢兵跑回來:
“將軍,西邊似乎有敵軍!雖然藉著風聲隱藏了聲音,但是咱們的戰馬能聽到,表現的躁動不安。”
關興臉色大變:
“我們暴露了,前面的貴霜斥候是專門來迷惑我們的!撤,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