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則近些年在涼州屢戰屢勝,頗具威名,大軍開拔後,羌族部落的人也開始行動。羌族中有些地位的人,和部分最精銳的騎兵,都亦步亦趨地跟著金城兵往東而去。

這時蘇則有意為之,一是要讓這些桀驁不馴的羌人看看自己實力,免得跑去和劉備勾結,內外夾擊自己;二是防止自己出徵後,他們在金城耍小動作。

最後一個原因便是壯大自己的聲勢,最好讓劉禪望而卻步,乖乖退回天水,甚至,退回漢中。

他更知道的是,一旦自己擊潰劉禪,這些羌人會比自己更快地衝上去掩殺,不是因為忠貞,而是因為益州人馬的戰馬、盔甲、兵器,乃至衣服、鞋子、水袋,都是羌人最需要的物資。

此時,蘇則看著半空中的朝陽,心裡充滿了自信:“劉禪,你在中原所向披靡,那是因為你遇到的是中原的兵馬,就算你真的幹掉了張郃也不算什麼。

我麾下的西涼軍,是天下最強大的騎兵,絕對不是你所能撼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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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大營。

徐晃頹然地拿著馬刷,在木桶裡涮了涮,隨後起身給身邊的駿馬打理毛髮。

他實在沒想到,趙雲竟然如此欺辱自己,俘虜了也就罷了,帶上鐐銬也就罷了,一天一個麵餅也就罷了,趙雲竟然讓自己充當馬伕。

“老夫堂堂平寇將軍竟然在這裡刷毛掃糞!”

“啪!”

一道皮鞭聲在身後傳來,後背火辣辣的。

“徐晃匹夫!你動作太慢的!”

看管他計程車卒狠狠抽了他一鞭子,惡狠狠地罵道。

徐旺財見了,趕忙跑過來跪下,哀求道:“將軍,讓我替他幹活吧,您別打我們將軍了!”

“哈哈哈……將軍?這個匹夫算的什麼將軍!讓他當馬伕都是便宜他了!”

話罷,士卒一腳踢翻徐旺財,罵道:“你最好儘快割足馬料,否則今晚就別吃飯了!”

徐晃眼中全是怒火,但是一直隱忍不發,乖乖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士卒笑道:

“這不就對了,把我們大王的‘水影’伺候好了,才能吃上晚飯!”

徐晃看著身前黑色的駿馬,實在不喜歡‘水影’這個名字,感覺根本配不上這麼好的馬。

還有不遠處那個黃褐色和棕褐色的兩匹駿馬,一看就是西域的良駒,居然叫做‘雷影’和‘土影’!

也就那匹名為‘風影’的白馬,名字起得還算可以,快如疾風、健步如影!

“哎,劉備父子太沒有文化了!”

見徐晃又愣神,看守士卒又抽了一鞭子,罵道:“你個皓首匹夫居然還敢偷懶,若是怠慢了我們大王的良駒,我非抽死你不可!”

徐晃忍著痛、咬著牙一聲不吭,默默梳理戰馬的毛髮,動作雖然有些無力,但一看就是專業的。

看守士卒見他“老實”了,走到不遠處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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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外。

司馬懿帶著精銳騎兵縱馬而過。

他昨日見到了張郃的捷報,僅僅高興了一天,今晨就收到了張郃全軍覆沒的訊息,同時知道了徐晃已經率軍闖入渭水谷道。

心裡頓時驚起滔天駭浪。

縱使張郃大勝,牽制了劉備部主力,如此冒失地進入200多里的狹長谷道也是很危險的。

如此天然的伏兵之地,諸葛亮怎麼可能視而不見?一旦大軍被分割包圍,哪還有徐晃的活路!

因此,他心急如焚,下令麾下騎兵日行100裡,爭取在三日內趕到陳倉,瞭解情況後再做下一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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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分。

勞作一整天的徐晃終於獲准休息,拖著疲憊的身子,和徐旺財一起回到馬廄,蜷縮在角落裡,揉著痠痛的手腕,雙眼無神地啃著一塊硬邦邦的麵餅充飢。

徐旺財壓低聲音道:

“將軍,這幾天我圍著大營割草,對營內外的佈置摸了個大概,估摸再過三五天,我就能完全掌握諸葛狗賊的大營佈局了。”

徐晃點點頭:“很好。這幾天我也把劉軍的新式馬鞍、馬鐙看透徹了!等我和那四匹馬熟悉了,咱們就逃出去!”

說到這,徐晃看向徐旺財的眼神柔和起來:

“旺財,此次幸虧你用李廣被俘的事開導我……要不然……”

“將軍,您比李廣厲害多了!小的相信,過幾日我們就能逃回陳倉了!然後帶兵殺迴天水,讓諸葛亮、趙雲、黃忠,還有劉禪,統統都做馬伕!”

徐旺財說著,突然站起,摸出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喜道:

“差點忘了,我今天割草時逮了一隻剛出窩的兔子,正好可以充當逃走時的軍糧!”

徐晃很是感動,沉聲道:“待回去,我定任命你為中郎將!”

徐旺財眼帶淚花:“只要能跟在將軍左右,做什麼都成!”

與此同時。

司馬懿趕到小槐裡城外,草草地清出一塊地方,準備露天而眠。

他看著即將沒入遠山的夕陽,感受著越來越冷的北風,取出陳倉發往洛陽的悲訊,嘆道:

“算算時間,皇上已經繼位兩天了,此時若將張郃兵敗的訊息傳回去,必定有損皇上威名……哎,還是等我打了勝仗,再往回傳信吧。”

這一夜很冷,過得很漫長,司馬懿睡得很淺,東邊天際剛剛放亮,他便起身,高聲道:

“埋鍋做飯,半個時辰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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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中城西50裡。

黃河邊。

初升的日光同時照亮了兩座軍營,一邊的是蘇則的西涼騎兵,一邊是阿斗率領的騎兵精銳。

他們是昨日在此地遭遇的,但是誰也沒有發動攻擊,而是自個紮營,將大戰留到了今天。

太陽漸漸升起,天空越來越亮,兩軍幾乎同時起床做飯,同時升帳,同時出營排兵佈陣。

“蘇”字大旗下,蘇則遠望敵軍,臉色稍稍有些陰沉,對面的騎兵裝備精良,胯下的馬鞍也是從未見過的樣子,騎兵腳下踩著鐵環,似乎能起到穩定的作用。

每個士卒都甲冑齊全,臉上更是洋溢著捨我其誰的自信,整個隊伍肅穆且冷冽,有著一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蘇則嘆道:“劉禪能快速拿下天水五郡,還有有些本事的!不過,現在是深秋,刮的是西風和北方,於我有利!”

同時,阿斗也在觀察西涼兵,自語道:“他們裝備雖然不多,甚至很多人沒有甲冑,但是那股殺氣很足,一看就知道是久戰之兵,若是投降直接為我所用,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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