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鶯鶯早已經熟知其中妙趣,此時不再矜持,用力抱緊自己夫君,輕聲道:“夫君憐~惜些!”
二人羅裳飛舞,奏起交響樂。
屋外的看門的那位聽著屋內的陣陣濤聲,心裡頭酸溜溜的,挺不是滋味,重重嘆了口氣,無奈低頭讀起《春秋》:
“三年春王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徐人取舒。齊侯、宋公、江人、黃人會於陽穀……”
關鳳嘀咕:“不雨?還好幾個人?他們要幹嘛?要幹嘛!到底要幹嘛!”
**************
半個時辰後,看著阿斗意猶未盡的樣子,張鶯鶯告饒:
“夫君今日怎如此……我的身子痠軟得很,消受不起了,讓人家歇會兒吧……”
阿斗笑道:“你是不知我獨守空枕多少時日了!苦啊!我現在似乎安了個核動力發動機,停不下來啊!”
鶯鶯聞言,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那……我們一起吧”
阿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
前院大殿,眾人大口飲酒,互相吹噓著自己在戰場上的英勇,很是熱鬧。
劉備手扶桌案,四下一掃,疑惑道:“我兒阿斗呢?”
忽然,他想起張鶯鶯和關鳳秘密來到陽平關,微微搖頭,心道:“還是阿斗有想法,早知道我也讓吳王妃私下前來了!”
這時,馬良醉歪歪地走過來,高聲道:
“如今天子下詔放棄帝位,曹丕篡漢稱帝,大漢需要一個擎天之人犁庭掃穴,大王應藉此次的大勝,在成都稱帝,舉起漢室大旗,號召天下忠勇之士討伐曹丕!”
劉備看著他的醉眼,想起阿斗去年說的話,道:“切莫說些醉話!天子之位豈是孤能窺伺的?”
馬良高呼:“大王稱帝乃順應天道民意,怎能用窺伺一詞?”
二人的對話被眾人聽到,都轉頭看過來,立刻有人站起拱手高呼:
“大王理應稱帝,重新撐起漢室天下!”
劉備厲聲拒絕:
“天子被奸賊逼迫禪位,遷徙至山陽居住,我等漢室忠臣應全力營救,重新奉天子還都,怎能想著謀取大位,取而代之呢?況且,孤何德何能,有何功績,怎敢稱帝?”
馬良重重抱拳,高聲道:“天下諸侯中,大王是唯一有兵有地的漢室宗親,論稱帝……”
“荒唐!”劉備呵斥,打斷馬良的話。
諸葛亮想了想,朗聲道:“我大漢衝帝、質帝、桓帝、靈帝皆是炟帝玄孫,大王是天子的皇叔、靈帝的族弟,論起來亦是炟帝玄孫,登基稱帝名正言順!”
劉備呵斥:
“天子健在,皇子健在,孤怎能篡位?別說了!今夜爾等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本該之罪,但爾等醉酒,所言皆是醉話,算不得數!孤就不治你們罪了!散了吧!都回去休息吧!”
關興聞言,心道:“是不好辦啊,天子全家都健在,佔據著法統,這確實是個問題。”
張苞聞言,心道:“這好辦啊,想法殺了劉協一家便是了!”
諸葛亮、馬良等人此時皆露出笑意,心道:
“大王說今夜所言皆醉話,算不得數,顯然是要我在朝堂上正式提及稱帝之事。
另外,大王說的也是醉話,不能稱帝、全力營救、大逆不道等言辭便是醉話了,亦是算不得數的!”
想到這一層,眾人不再多言,皆起身告退。
**************
劉備由僕人攙扶著回到自己居所,久不能眠,心裡盤算著已經拿下的疆土,感慨道:
“孤征戰半生不得寸土,直到生了阿斗,才得上天垂青,有了棲息之地。如今,又憑阿斗之能,坐擁數州之地!以後他繁衍子嗣,悉心教導,子孫接替執掌天下,我大漢江山三五代內是不慮衰落的。”
想到這,劉備緩緩坐起,疑道:
“阿斗成婚後,在成都居住了數月,北伐後收了兩位羌女,也共度了數月,怎麼不見有喜?莫非他和我一般難以生子……”
劉備頓時急躁起來,嘀咕道:“不行,我得請人幫他看看,別是哪裡出了問題!”
**************
“難以生子”的阿斗看著四個疲憊致睡的女子,輕輕掖了掖被子,心滿意足地起身,將地上的紙團團踢到一邊,穿好衣服推開房門。
見關鳳還在看《春秋》,柔聲道:“辛苦夫人了。”
關鳳嘟著嘴:“你聲音那麼大,我確實很辛苦!”
她站起身,進屋坐在火爐旁取暖,看到床榻邊的紙團團,疑惑道:“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有子嗣!”
阿斗坐在她身旁,溫聲道:“你們還小,身子沒長開,生子太過辛苦,太過危險,還是再等兩年吧!”
“別人家十四五就結婚生子了。我們都十七了!再不生子就老了!”
阿斗溺愛地撫摸著她的小腦袋,攬入自己懷裡:“人家不心疼自家夫人,我可心疼你們姐妹倆!”
關鳳心裡暖暖的,小腦袋靠到阿斗肩頭,道:“還是生一個吧!我自幼習武,身子可不是尋常姑娘家那般柔弱。過幾天等我月事過去,你就放心大膽來!”
看著一臉嚮往的關鳳,阿斗皺眉道:“過幾天你是安全期,來了也沒用!”
“啊?什麼意思?”
阿斗笑笑:“來,我給你講講生物課!豐富一下你貧瘠的大腦。”
****************
翌日。
大軍繼續上路,出了陽平關一路向南,依靠早已建好的行營,日行60裡。
耗費了半個月,終於抵達成都。
關羽準備了盛大的凱旋儀式,組織了十幾萬軍民出城恭迎大軍,揮舞的旌旗綿延十幾裡地,震天動地的鼓聲和悠揚的號角聲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
士卒搬著大箱大箱的銅錢,推著大車大車的絲綢布匹,運著大桶大桶的酒水,送到軍營,分發給將士,軍營中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高呼。
軍營中熱鬧非凡,漢中王府很是忙碌,諸葛亮和關羽等高階官員聚在一起,綜合南北兩個戰場的情況,奮筆疾書整理請功奏表。
他們羅列了數百行報功名單,有文臣,有武將,有人負責運籌帷幄,有人負責浴血奮戰,有人負責押運糧草。
若提到羌族兵馬的戰功,就必須給馬超、李嚴等參與過招降的將領記上一個大功;若提到上邽防守戰中將領的功勞,就要記上蔣琬等人後方管理的功績,若要提起吳懿眾將南征的豐功,就要寫上糜竺等人在後方籌集糧草、運輸物資的業績;若要提到反攻司馬懿的大功,就要寫上關興、張苞鎮守各郡縣,穩定四方的成績……
總之,諸葛亮和關羽將此戰中大大小小的功勞事無鉅細地羅列了出來,不僅按時間順序寫的一份,還按人名統計的一份。
好在這些資訊事前就準備好了,此時謄抄一遍即可,當劉備收到這些文書,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走一遍流程,就可以頒佈了。
當所有人都在等著封賞時,譙周拉攏了百餘官員,齊聚漢中王府前,長跪不起,高呼道:
“請大王暫緩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