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上好的黑釉茶盞蘊含內力狠狠地砸在了清素的頭上。
疼得她竟一時忘記喊疼了,她痛苦地捂住頭,感覺到了粘稠的東西,大股大股的鮮血順著指縫‘嘀嗒嘀嗒。’地低落在雪地上。
雪被鮮血澆融形成一小片血窪。
炙熱的灼燒感也隨之而來,一下子青素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穿著單薄的衣裙顫抖著身子癱軟在冰涼的雪地上。
“姝兒你怎麼來了?快離這賤婢遠點,可別讓這賤婢的血髒了你的鞋襪!”趙逸看到趙姝心下一緊,他小跑到趙姝面前拉著她進了前廳內。
妹妹會不會覺得他心太狠了?
攝政王也跑了過來,瞪了趙逸一眼,這混小子,讓他去地牢他非不聽,非得來前廳,說什麼要讓府內的下人們看著,別妄想有不該有的心思!
震懾是有了,但同樣也把趙姝吸引過來了!
不知道前廳離飯堂只有一小段路麼?
這個蠢貨,真是空有武功沒有腦子的玩意兒!
想著那糟心的玩意兒,就心塞!
再看了眼跪在地上此時一臉懵圈的長子,更心塞了,他不是一向都挺機敏的麼,怎麼會被這賤婢算計了?
真是兩個讓人不省心的玩意兒!
“姝兒還沒吃飯呢吧,桂嬤嬤快帶郡主去吃飯啊,這傷剛好,沒吃飯怎麼能行?”攝政王催促道。
“父王不用擔心,女兒的傷已經好了,只是青素怎麼跪在這裡?”趙姝問道。
“唉,此事簡直令為父羞憤,你還未及笄,這種事兒姝兒還是不要聽了。”攝政王搖了搖頭。
“父王,青素是女兒房中的人,她犯了任何錯都關乎女兒的顏面,還請父王告訴女兒。”趙姝看了眼渾身是血的青素,語氣淡淡的說道。
“……這賤婢膽大包天竟敢勾引你大哥,竟想做世子夫人!”攝政王未把話說的太明白,一是不想讓趙姝聽到一點兒有關汙穢的詞語!
趙姝吃驚的看著青素和趙桉的背影,她‘焦急’的問道:“這裡面是不是有誤會?”
“是為父親眼所見!”攝政王擲地落聲,“姝兒這賤婢是你房中的人,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青素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勾引我大哥,這事還是由父王做主吧。”說著趙姝還適當的落下了幾顆眼淚。
看的趙逸和攝政王心疼極了,攝政王看了眼青素冷漠的說道:“來人,把這賤婢拉下去鞭十,把賣身契給她!”
“父王不可!”趙桉聽到鞭刑時還能忍受的住,只是把賣身契給她,那不是要了她的命麼?
須知肅朝有令,凡自已手上拿著賣身契的,會在紙上印上本府的特殊印章,證明此人行為不端,不能予以重任,再由主家向官府呈上帖子以做副本。
那幾個廚娘不就是例子麼!
“你說什麼?”攝政王不怒反笑,只是周圍的空氣似是冷了許多。
“父王,青素待兒子是真心的!”趙桉滿含淚光的看著攝政王。
這是他第一次求攝政王,青素不能殺,她是他驅散心裡陰霾的一道光,他怎麼忍心看著她死呢?
癱坐在雪地上的青素也緩了過來,她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淚水滑落。
“真心?一個賤婢有幾分真心?無非看你是攝政王府裡的世子,才對你芳心暗許,若你不是攝政王府的世子,你就是臭水溝裡的淤泥,她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冷漠且刻薄的話攝政王不著痕跡的說了出來。
他這麼做,只是希望趙桉能明白現實,而不是因為一個賤婢頂撞他!
攝政王絲毫沒有注意,確切的說他看到了只是當沒看到而已!
這些話聽得周圍的人看趙桉的眼神也變了許多。
嘲諷、同情砸在了趙桉的身上,這是他以前從未感受到的!
“……世子……奴婢甘願赴死!”青素沙啞的開口。
她喜歡趙桉,從以前就喜歡,只是她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她,後來知道趙桉也有一點喜歡她,她欣喜若狂,據那人說,若是以她的死在趙桉心裡落下痕跡,即便日後趙桉娶了正妻,也會有她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