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恨你是個燜巴！（有歌曲推薦）
下半夜，張啟靈按照約定叫醒了張橙雪
張橙雪揉著眼睛爬了起來，一看就知道大腦還沒有開機成功
張橙雪坐著發了會呆，重啟成功後就對著張啟靈說“哥你睡吧”
張啟靈點了點頭，然後平躺下身子，手放在肚子上，感覺下一秒就要去了一樣
張橙雪嘴角抽了抽，往火堆裡添了把柴，再把晾在火堆旁的衣服和毛巾都拿了下來
把衣服折了折，墊到了張啟靈腦袋下面，然後把毛巾塞回包裹裡，隨後找了個離火堆不遠，相對平坦的的地方開始練功
一直練到天亮，張橙雪才停了下來，她思考了一下，然後走回火堆旁，從包裹裡拿出三個饅頭放在火上熱著，回頭再看張啟靈，他已經醒了
“哥，你醒了啊，一會我們吃完飯就回去吧，如果一路上不停的話大概太陽快落完山的時候就能到了”
張啟靈淡淡嗯了聲，隨後走到一旁開始活動身體
張橙雪便回頭看向火堆上的饅頭，防止它變焦
等吃完早飯後張橙雪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裹，將匕首插在褲腰上便出發了（加速！）
不過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最多就是，張橙雪看見了一隻野兔然後想吃，去抓結果沒抓著，氣的跳腳，但還是趕路重要，
結果又看見一隻，這隻更大更肥，這次她長記性了，壓低身子，悄悄靠近，然後快準狠的抓住耳朵，張橙雪興奮的一手抓著兔子一手叉腰，然後仰天大笑
然後中午吃了頓烤全兔，不過因為剝皮手法生疏，兔皮最終和骨頭一起埋進了土裡
到張家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張橙雪拉著張啟靈回了孤兒營
結果迎面撞上了女人，那女人用視線掃視著張橙雪他們
張橙雪沒說話，只是笑著看著女人，右手緊緊攥著張啟靈的手腕把他往身後拽
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因為這氣氛變的稀薄
女人卻突然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你們還要訓練呢”
張橙雪松了口氣，朝女人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道“好的姐姐”說完便拉著張啟靈回屋了
留下身後獨自思考的女人
之後張家因為這次\"泗州古城行動\"起了軒然大波，但這都和張橙雪他們沒有關係
女人好像也沒有把張啟靈活著回來的訊息傳出去，但都無所謂
日子又恢復到了最開始的樣子，張橙雪每天跟著張啟靈練功，有時還對打，但基本都是平手，偶爾跑去族內聽情報，逗張海克
但最近張啟靈發現張橙雪跟著自已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他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惹對方生氣了，便試圖跟著對方，看看她是怎麼了，但基本每次都能被發現然後跟丟
隨著張啟靈跟的次越來越多，技術也越發的好了，終於，這次沒有再被發現
張啟靈跟著張橙雪一路東拐西拐的朝著張家周圍的那一圈林子裡走去
終於她停下了，但她面前好像站著一個人，看著身影應該是個少年，距離有點遠，張啟靈看不清那人的臉，但身影看著好像有一絲眼熟
在張家，除了張橙雪以外，還能讓他感覺眼熟，還是個男的，那就只有張海克了
果然，張海克的聲音傳來，但開頭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感覺彷彿晴天霹靂一般
只聽見他說“你要走？你盡然會丟下張啟靈？”
張橙雪嘆了口氣“我也不想啊，但張家的這些我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我還要去學更多東西才行，待著張家只會害了我”
張海克聽著她這語氣無語道“你才幾歲啊，就學的差不多了，還呆在張家會害了你，說的你年紀好像很大一樣”
張橙雪墊著腳拍拍張海克的肩膀，語氣深沉“少年郎，你不懂，姐是要幹大事的人，至於張家的那些東西，我只能說，姐是天才，過目不忘，除了要日積月累練的和需要實踐的姐已經全會了，你可別說你不信，姐從不騙人”
張海克拍開張橙雪的手，翻了個白眼“拉倒吧，咱們見面第一天你就給我洗腦來著，你忘了？說的那麼老成，我看你還是趕緊長高吧！”
“嘿！你小子！算了，我要的東西呢？”
張海克這才把懷裡的東西拿出來遞給對方
張橙雪確認了是自已要的東西於是點了點頭
張海克看著對方的動作都氣笑了“至於嗎，我們都認識多久了，你都從我這坑去多少東西了還要確認，我敢不給你嗎我”
“有理，之後我不在了你記得多幫我照顧著我哥，他可是未來族長呢，還有多練習練習潛行吧，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我真看不下去”張橙雪嫌棄道
“你真的要走啊”
“嗯”
“那你哥怎麼辦”
張橙雪低頭沉默了半晌，然後抬頭對著張海克露出一個標準微笑“這不有你嗎，未來的保姆大人~”說完便大笑著拿著東西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跑了，只留下.張-未來-海-保姆-克.一人在原地氣的直跳腳
空中還飄回幾聲張橙雪的笑聲，張海克覺得那笑聲真是刺耳極了，但卻無可奈何，只能轉身離去
張啟靈依舊躲在那離他們不遠處的樹後
他在聽見那一句“你要走？”時，他大腦一瞬間空白，耳朵也開始發出陣陣嗡鳴，心跳開始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
張啟靈腦子裡閃過各種想法和念頭，雙手也在不知覺間握成拳，指甲也慢慢掐入掌心，但張啟靈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他滿腦子都是‘她要走，她要丟下他了’
張啟靈極度驚恐的想要衝上去問她為什麼要拋下他，卻發現面前已經沒有人了，張啟靈便轉身朝孤兒營衝去，生怕晚一點她就走了，然後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張啟靈衝進孤兒營，頂著周圍\"震驚\"好奇\"的目光，衝向了他們居住的屋子，\"砰\"的一聲開啟門，就看見張橙雪正戒備的盯房門，卻在看清來人的臉後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張啟靈看見她正站在桌旁，而桌上擺著紙和筆，看起來準備充分，張啟靈推測可能是在寫要留給他的信，張啟靈站在門口，揹著光，頭微微低落，劉海順勢擋住了眼睛，顯得他此時格外的脆弱
這讓張橙雪想起了張啟靈剛來這裡的時候，他也是像面前這般模樣，讓人不由的心疼
張橙雪伸手去拉張啟靈的手腕，把他帶進屋，順便隨手把門關上了，隔絕那些打探的目光‘也不知道一個個的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八卦’
將張啟靈拉到床邊坐下，輕聲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想起以前的事難過？不能啊，那些現在基本都在泗城底下埋著呢，哥你也不是會鞭屍那人啊”
張橙雪摸著下巴思索“難道有不長眼的跑你面前了？不對啊，先不說他們敢不敢吧，就算真有哥你也不可能會是這動靜啊！”
張橙雪真想抓住張啟靈肩膀使勁搖他‘我恨你是個悶巴！’
“你…要走？”張啟靈開口了，但聲音十分的沙啞，話也像從嗓子裡擠出來的一樣，只見張啟靈抬起頭，臉上竟十分的蒼白，他望向張橙雪，試圖從她那裡聽到一個解釋
張橙雪愣住了，手從下巴處放下，笑著看向張啟靈“你從哪裡聽到的訊息”
“……我聽見了”
張橙雪又一愣，想起這些天總感覺有人跟著自已，但都被她甩開了啊，要離開的事也是今天才說的啊！
‘不愧是我哥！進步就是快！呸，想歪了，這明顯是坦白局啊，我該怎麼說呢……’
張啟靈見眼前的女孩不說話了，便低下頭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起身就想離開
張橙雪連忙拉住張啟靈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只是離開張家，又不是拋棄你！張家的本領和知識我都學的差不多了，我是下山去學習更多本領和知識好保護你！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拋棄你的！我們可是家人啊！”
聽見張橙雪的話，張啟靈回頭看著她那焦急的面容，又仔細的想了一下她說的內容，臉色才終於緩和了下來
“帶上我”
“啊？”
張橙雪又雙叒叕愣住了，張橙雪此時覺得她的大腦好像宕機了
她結結巴巴的開口道“這，這可能不太行”
“為什麼”
張橙雪覺得自已的CPU好像在冒著焦香，她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已的腦細胞好像不太夠用，連忙呼叫外援‘天道！爹！我這能和他說他以後是族長嗎！你再不出來張家族長要跑了！！！’
突然張橙雪感覺世界都安靜了，時間好像也變得緩慢起來
“能，你和他說他名字的含義就行”
隨著祂最後一個字落下，周圍的時間又開始重新流動起來，各種聲音也在這一瞬間湧入張橙雪的耳朵，大腦也傳來了陣陣刺痛，雙重摺磨讓張橙雪不由的皺起眉
張橙雪用右手揉了揉太陽穴心想‘這還真召喚成功了啊，阿西吧，都忘了名字這事了，腦容量太太也不是好事啊’
張啟靈看著張橙雪突然間皺眉又揉太陽穴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還是伸手幫她揉了揉另一邊太陽穴
張橙雪察覺到張啟靈的動作，於是拉起他另一隻手放在自已右邊太陽穴上讓他幫自已揉，張啟靈配合的幫她揉著太陽穴緩解著頭疼
張橙雪感覺自已頭沒有那麼痛了，便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回床上坐著，然後握著他的手說（hu yo）道
“哥，不是我不想帶你，而是你暫時沒辦法離開，哥你知道歷屆族長都叫什麼嗎”
張啟靈搖頭
“張家族長全叫張啟靈，只要是族長，不管以前叫什麼，在被選定的那一刻起他們便就是張啟靈”
張啟靈皺眉“我是族長？”
張橙雪點點頭又搖頭道“你是也不是，你知道之前張家人為什麼要去\"泗州古城\"嗎，因為上一任張啟靈死在了那裡面，而他身上帶著張家族長的信物\"六角青銅鈴\"它的功能好像是抵消青銅鈴的致幻，說你是族長吧，你少了那\"六角青銅鈴\"，說你不是吧，你叫張啟靈，哎，所以哥，不是我想拋下你，是你沒辦法跑，而且你張家的那些本領你還沒完全學會呢”
張啟靈垂眸，眼裡黯淡無光
張橙雪身子一歪，靠在了張啟靈身上
“你如果不是張啟靈就好了，哎，這紙和筆白從張海克那裡要來了”說完張橙雪直起身，站了起來對著張啟靈說了句“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便開啟門溜了出去，留張啟靈一人在房間裡發呆
今天的晚飯還是和以前一樣，張橙雪對著女人甜言蜜語幾句，然後女人給了他們滿滿兩碗湯和一個半的饅頭，依舊是在井邊吃的飯，吃完飯把碗放好後回了房，張橙雪說紙筆都坑來了，那別浪費，她要去練字，叫張啟靈陪她
於是張橙雪坐著桌前寫著字，張啟靈就坐在床邊盯著張橙雪，好似她下一秒就會消失
但張啟靈漸漸的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頭腦也開始變的遲緩，四肢也感覺變的無力，他晃了晃腦袋試圖清醒一些，但逐漸躬起的背還是在訴說著他此時的昏沉
張啟靈努力的強打起精神，甚至想用手指掐自已的大腿好保持清醒，但此時，一小段輕柔的旋律傳入他的耳朵，成了那最後的一根稻草
\"砰\"的一聲輕響，張啟靈倒在了床上，閉眼前，張啟靈最後看了一眼那坐在桌前的女孩背影，後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張橙雪輕輕的哼著歌謠，寫著給張啟靈的信，這首歌謠是她上輩子（作者）的入眠曲，也可以說是安魂曲，因為它叫《葬歌》就是葬禮的那個葬（作者:洛天依\/言和，作者每天聽它入眠的）
“睡吧 睡吧
請不要再彷徨
睡吧 睡吧
忘掉所有悲傷
別哭 別怕
讓我帶你回家
當歌聲響起的時候
睡吧 睡吧 睡吧~”
光線透過窗戶落在女孩身上，女孩低頭笑著，嘴裡哼唱著輕柔的歌謠，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平和
等張啟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女人正站在屋子裡看著他
女人見他醒了就說“醒了啊，她已經走了，連夜走的，桌上有她留你的信，她讓我以後替她照顧一下你，說是對我有好處，嘖，怎麼說我也算她半個娘了，她竟然說走就走了”
張啟靈沉默的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女人看見他那樣子也不想再說什麼，於是轉身走了
張啟靈在床上坐了快有半個小時才起身走向桌子
桌子上放著一張對摺起來的紙，上面寫著\"張啟靈親啟\"
張啟靈將紙緩緩展開
—————————————————————
\"嘿哥哥，你醒啦，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用藥的，我只是怕我會心軟，然後不走了
哥哥，就像你不能離開張家一樣，你妹妹我也有使命，不然我才不捨得離開呢
啊啊啊我們都好慘啊，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這些，說好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的呢！
哥哥，我永遠不會拋棄你的，我們可是家人啊！
你就當我是出門求學了！
哥哥，你也要加油啊，我們巔峰相見！
———————————永遠愛你的妹妹留\"
張起靈看著這張信上的字，上面的行書體就像她人一樣，行雲流水，流水一般的讓人抓不住
\"滴答\"一滴淚落在了紙上，將那文字暈染開，張起靈小心的將紙貼在胸口上，緩緩的蹲下，淚水砸在地面上帶起一陣灰塵，朝陽從窗戶照射在桌上，張起靈蹲在陰影裡，感覺好像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臟也好像隨著她的離去逐漸停止跳動
他就這麼的蹲著，好像石化了一樣
女人站在門口透過縫隙，注視著屋裡，腦子裡回想著昨天下午張橙雪來找自已時的場景
那時她正在屋裡坐著，思考著晚上給他們燒什麼，突然聽見有人敲門，就讓人進來了
結果是張橙雪那兔崽子，一進來就開口說
“姐姐你能幫我幾個忙嗎？”
她當時也是好奇，她這個最省心的崽要讓自已幹什麼，就問她“什麼忙？”
結果她張口就是一個大雷
“我要走了，姐姐能在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照顧我哥嗎？”張橙雪走到女人身邊，伸手拽住女人衣角，然後抬頭，試圖靠賣萌直接讓女人答應
女人被這波操作刺激的差點直接同意了，還好最後理智成功迴歸
“你要走？你還沒到放野的時候和年紀，你走不出去的”
張橙雪衝著女人甜甜一笑“姐姐不用擔心，我肯定能出去，所以能幫我照顧我哥嘛，照顧他對你也算好事，你以後絕對不會後悔的，我發誓！”
女人低頭盯著張橙雪，好似想把她看穿，後者頂著目光對前者甜甜的笑著
然後用了一句話，應該是一個字成功讓女人丟了底線
“媽，求你了”
聽到她這一聲\"媽\"，女人卸了氣，頭疼道“得得得，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了，就這麼一個要求？”
張橙雪笑嘻嘻的說道“有迷藥嗎”
“你要迷藥幹嘛”女人疑惑
“把我哥放倒，然後我晚上跑路”
女人聽到這話不由的噗呲一笑“那孩子還真是可憐”
張橙雪依舊抓著女人的衣角，然後說了一句讓女人血壓飆升的話，她說
“媽，你有錢嗎，給我些唄”
最後張橙雪拿著女人大部分資產跑路了
女人靠在門上，心想‘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