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著她紅紅的眼眶和鼻尖,像只受驚的白兔,他忍不住想親親她。

他還是忍住了,怕再把她給惹毛了,轉而問道:“想吃什麼?還吃那家你最喜歡的酸菜魚好不好?”

溫故沒有說話,推開他回到了自已房間。

江琛跟了過去,拉著她的手,問:“你為什麼生氣?”

溫故抽出手,想把他推出去。

江琛的大掌抵在門上,“你吃醋了?因為我看了信件?我沒事先問你,又喝錯了別人買的水?你很沒有安全感對不對?”

聽他說著,溫故的眼淚又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江琛慌了,趕緊過去把她摟在懷裡。

“不哭不哭,以後我只喝你買的水,只看你寫的字。說實話,我當時巨害怕,怕你生氣,那些字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就看不懂了,也不敢看懂,時時刻刻在注意你的情緒。”

她垂著頭,眼淚砸在地板上。

“怪我,沒識破你的聲東擊西,當時我就應該緊緊跟著你,你就不會內耗了。”

江琛打橫抱起她,溫故被嚇了一跳,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含著淚腔問:“幹什麼呀!你這人怎麼這麼喜歡直接動手?”

他把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抽出紙巾為她擦眼淚和鼻涕。

江琛的手機響了,他瞄了一眼,是錢乘打來的。

“老江。”

“什麼事?”

“明天學校給咱們增援一位體育老師做賽前指導,今天下午哥幾個都休息休息哈,明天早上老地方見。”

“行,我知道了。”

聽到江琛的回信,那邊果斷掛了電話。

看著他的手機,溫故更難過了。

她的世界只有他,而他的世界有好多人。

“怎麼又哭了?乖乖。”江琛拿著紙巾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溫故沉默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已的內心。

或許是恐慌,因為她發現江琛不是自已的專屬,任何人都可以喜歡他;

或許是孤獨,在她失去自由的兩年半里,別人都有家人的陪伴和朋友的鼓勵;

或許是失落,以前的她瀟灑自在,假期能約三兩好友一起聚會、看電影、短途旅行,而現在,她只能圍繞在江琛的身邊;

或許是自卑,以前她的工作加班雖多,但工資還算高,也足夠體面,現在的她算什麼呢?少爺的貼身陪玩?

或許是恐懼,是她對這個未知世界的恐懼。

……

“讓我猜猜還有什麼,你是不是覺得心裡不平衡?比如,我可以和朋友練球,而你只是為了陪我,你也很無聊,對嗎?”

溫故點點頭,算是說中了一部分吧。

江琛想了想,接著說:“你覺得你喜歡我,別人也可以喜歡我,你怕我會喜歡上別人,最後你又變成孤身一人了,對嗎?”

她又點點頭,習慣了江琛以後,她很怕再失去,更怕自已在這個世界裡舉目無親,孤獨終老。

倘若之前的她無依無靠,那麼她也可以在這裡活得沒心沒肺。

而事實卻恰恰相反。

人會有落差感。

對於她來說,這種落差是從有親朋好友變成孤身一人;是從獨立清醒變成脆弱依賴;是從對生活有所期待變成對未知世界的畏懼。

甚至,她害怕在後續劇情中,自已又要揹負起荒誕不經的責任,或者承擔起子虛烏有的罪名。

有時候,她會把她的痛苦歸結為自身的理性,她不該被穿書,因為她很難適應這種強烈的落差,違心地去做到隨遇而安。

她也知道自已喜歡上了江琛,不是一見鍾情,更非日久生情。

她的愛情有很多理由,因為他有錢、高大帥氣、三觀正常、對自已很好,是她在這裡可以信任且依賴的物件。

這些理由就像相親時的綜合考量,一項一項對標,就為了找到那個合適的人。

她喜歡他的很多方面,喜歡只是喜歡,還上升不到純粹的愛。

況且,透過今天送情書一事,她發現別人也可以喜歡他。

她怕失去,她吃醋,她嫉妒,她也打破了自已穩定的情緒,開始耍脾氣。

佔有慾在作祟,她沒法控制自已。

她也只是個普通人,千千萬萬中的一個。

人非聖賢。

江琛:“我只喜歡你,你可以完完全全依靠我、適應我、習慣我。”

她看著他認真的臉,“我想依靠你,但不是完完全全依靠你。”

“可以,你只要做你自已就好了。”

溫故迷茫地看著他。

“我想說的是,以前的你,已經很堅強,很獨立了,現在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我給予的一切便利,不好嗎?”

聽他說到“以前”,溫故愣住了。

這個“以前”,指的是自已加班猝死,穿來當替罪羊?還是原主的悲慘經歷、人生過往?

江琛迎著她的目光,任她打量。

“現在有我在,你可以發呆、睡覺、唱歌、打遊戲,這不是浪費時間,人生只追求意義會很無聊,每個人都應該擁有自已的消遣。”

“不是每場電影都要寫下觀後感,人生先是經歷和體驗,其次才是結果。”

“精神愉悅千金難買。”

“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家人、朋友,你心裡不舒服,全都可以跟我說。”

“有我給你兜底,你不要怕。”

聽著江琛的這些話,那麼她可以把這段經歷當成一個綺麗的夢嗎?

“溫故,不要焦慮了,你才20多歲,你可以做你所有想做的事。”

“可是我不知道我想做些什麼?我感覺我好沒用。”溫故說。

江琛把她摟在懷裡,“那就把眼光放的日常一點,你想做的事就是第一個在你腦海裡浮現的。”

溫故恢復了平靜,紅著眼睛開啟了電視。

“那我現在想吃飯、看電視。”

“好,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不用徵求我的同意。”

江琛拿起手機點餐。

“那我明天也想在家吃飯、睡覺、看電視。”

“可以。”江琛幫她捋了捋頭髮。

看著她情緒穩定,他說:“一會兒飯送來了你開門接一下,我去衝個澡。”

“好。”

江琛走了兩步,又停下。

“溫故,人在舉目無親的地方,才能真誠自由的活著。這是我以前在書裡看到的一句話,你也可以……”

說到此處,他的眼神晦澀幽深。

“盡情做自已。”

溫故感覺自已的耳邊好像飛來了一隻蝴蝶,在她的心底扇起了一場颶風,伴隨著滔天的海嘯和劇烈的火山,一遍遍沖刷著她的靈魂。

江琛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她凌亂的思緒並未解開,盡數被大風席捲紛飛去。

快刀斬亂麻,發瘋式解決方法。

最起碼,人不必再陷入內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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