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聽了許婉兒的分析,提到合作也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抓住了許婉兒的手:“真的嗎!婉兒妹妹!如果真有法子救紅袖樓,我替我的姐妹們謝謝你!”

說著說著,楚楚的眼眶便溼潤了起來。

許婉兒也一下顯得有點尷尬,畢竟她也只是為了幫周炎籌點三百兩的贊助罷了。

但如果能夠幫到紅袖樓那當然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許婉兒沒有直接回答楚楚的話,反而問道:“那麼楚楚姐姐,你覺得能夠在這兒立足的根本是什麼呢?”

楚楚思索了片刻,嚴肅道:“普通青樓賣色,高等青樓賣服務,絕等青樓自然賣的文化!”

“姐姐果然聰慧!”許婉兒點頭道:“紅袖樓和納音館都屬於頂級青樓,相比姑娘們的姿色和服務定然旗鼓相當,想要在這兒上壓過一頭顯然是不可能了。”

“而如今納音館憑藉著正是文化這塊的出色,才有了壓過咱們紅袖樓的架勢!”

“妹妹我覺得,西域異域風情的文化也只是圖個新鮮,想要讓文人士子嚮往所來,是遠遠不夠的!”

“只有那動人心絃的詩詞,甚至是名動九州的文采才能夠讓紅袖樓屹立不倒!”

聽著許婉兒的侃侃而談,楚楚眼裡也多出了幾分光亮,臉上的憂愁更是少了幾分。

連忙提起衣袖給許婉兒斟茶,問道:“妹妹的話確實說到重點,可詩詞之道對於我們這些女子而言…”

見到楚楚面露難色,許婉兒也笑道:“姐姐你不是還有我這個好妹妹嘛!”

楚楚看了眼許婉兒,噗嗤一聲笑出來聲,見過自命不凡的,卻沒見過這樣往自已臉上貼金的!

許婉兒也不作拖沓,走到桌案旁,提筆便寫了起來。

周昕見狀也沒閒著,急忙來到一旁伏案墨墨,畢竟每一次見到這個嫂子作詩就彷彿是一種享受!

“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雲腳低。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裡白沙提。”

許婉兒長呼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毛筆看了看身旁早已吃驚的兩人。

楚楚姑娘更是滿臉的喜色,想要雙手去撫摸每一個字,但又擔心弄花的紙張,灑了墨水。

只有那脈脈含情的雙眼流露出不盡的愛慕,嘴裡喃喃:“好一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好一幅色彩豔麗,春意盎然的踏春圖,其中的喜悅之情赫然紙上!對春的喜愛盡在其中!”

許婉兒拍了拍小手,說道:“紅袖樓只需這樣的詩詞約莫十三四首便能夠挽回頹勢,壓過納音館!到時再捧出一個新的花魁來,可保紅袖樓不倒!”

“許妹妹!你可真是我們紅袖樓的救命恩人!”

見到楚楚按捺不住的喜悅,許婉兒也面露難色,皺了皺眉頭。

“只是…還是要再做些宣傳!”

“唉!既然姐姐也幫我認作妹妹,我也不和姐姐你藏著掖著!我家夫君中舉之後書院邀請,舉辦了郊遊詩會,屆時的文人墨客都會去。”

“我還想讓紅袖樓可否贊助紋銀三百兩,屆時我想以詩相贈,想必定能夠拿下那些士子芳心,屆時也是對紅袖樓最好的宣傳!”

楚楚聽聞,更是紅了眼眶,顫顫巍巍道:“想不到妹妹竟然想得如實周到!如能夠在這些墨客面前宣傳,紅袖樓定然能夠名噪一時!”

“不過妹妹真的願意把這詩讓給紅袖樓嗎?”

楚楚的一番話更是真情實意,讓許婉兒也動容了起來。

“姐姐這是哪的話!咱們姐妹倆還分什麼你的我的,都是天涯淪落人,遇見了就是緣分!”

話到此處,楚楚已經潸然淚下,顯然許婉兒的話已經徹底將她征服了。

哽咽良久,楚楚便起身來到妝案前,抽出小櫃,拿出一個粉色的鴛鴦荷包交到了許婉兒手裡。

“婉兒妹妹,這裡的錢你拿著,就當是我們紅袖樓的贊助了,多餘的錢你便留下買些你喜歡的吃食。就當姐姐送你的見面禮!”

許婉兒也不作推脫,不然顯得也不真誠。小心翼翼地把荷包收進了懷裡。

如今能夠做的便是把紅袖樓的招牌打出去!

看著天色漸晚,如果今晚不回去,怕是整個錦州都要被周家人翻個底朝天。

閒談兩句之後,許婉兒和周昕便離開了紅袖樓,楚楚也免得受了元華的折騰,還能睡個安穩覺也算是一舉兩得。

周昕反而好奇的從許婉兒懷裡拿過了荷包,瞬間瞪大了雙眼。

“整整四百兩!”

對於一個頂級青樓的花魁來說四百兩白銀並非很多,但也不少。

但如果四百兩白銀能夠讓紅袖樓站穩錦州,那後面帶來的利益就不僅僅只有這些銀子。

這算盤,楚楚還是打的明白。

回到周府,果然頭疼的事情一出接著一出。

在門口的周炎直接將二人攔住了去路,臉上寫滿了無盡的憤怒和焦慮。

“去哪了?還這副打扮?”

周昕從小便懼怕周炎,以前從未見過他這般恐怖的表情,也立馬說漏了嘴。

“我和嫂子一塊兒去了趟…紅袖樓…”

“紅袖樓?!”

周炎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冷言道:“我們約法三章過,不能損壞各自名譽,你帶著我妹妹去逛青樓?”

“算算日子也才過了一天,果然婦人之見。”

周炎並沒有正眼看過許婉兒,只是撇著眼,面無表情。

“明天我就會和父親提,讓我們和離。”

許婉兒也知道這事兒肯定瞞不過去,也料到了周炎也會有這般態度。

畢竟高中舉人的他還有個通判的父親,周家也算錦州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娶了一個逛青樓的妻子,更免不了閒言閒語。

許婉兒也不想做過多的辯解,對著周昕使了一個眼色。

周昕也乖乖的從袖袋裡拿出來一個荷包,解釋道:“哥哥,你先別生氣,你看看這是什麼!”

周炎接過粉色荷包,開啟一看,疑惑道:“四百兩銀子?哪來的?”

噗!四百兩!

糟糕忘記把多的一百兩拿出來了!

許婉兒內心一口老血,自已辛辛苦苦去拉贊助反而一分錢好處沒撈到!

越想越委屈的許婉兒淚水從眼眶中宣洩而出,周昕看了更是一臉心疼。

急忙扶住許婉兒,第一次惡狠狠地瞪了周炎一眼,打抱不平道:“姐姐是為了給你湊那三百兩銀子,才去的紅袖樓!用了一首詞打動了花魁的心!”

“更是用一首詩,換來了這四百兩銀子!還多了一百兩!”

周昕說的振振有詞,聽到多出了一百兩許婉兒哭得更大聲了,淌眼淚淌過面頰,沉痛道:“我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為了不讓你在書院面前丟臉,為了你可以在別人面前有光!為了你不為這三百兩銀子為難!”

周炎聽著許婉兒的話,臉色漸漸變了,他握緊了手中的荷包,嘴裡竟然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許婉兒靠在周昕的身上,長長嘆了一口氣:“他可是你的哥哥,一個舉人!他前途坦蕩,如果讓別人知曉三百兩都拿不出來只會淪為別人的笑柄!”

“他可是我的丈夫,我畢竟是他的妻子,我得處處為他著想!”

“我知道我去青樓會被人指指點點,所以我還刻意喬莊男子!”

“我知道我的丈夫會覺得我恬不知恥,會和我和離!”

“我特意覺得三百兩銀子可能不夠,寧可自已在添上一百兩!讓他有個面子!”

“只要這錢能幫到他!和離我也認了!”

說到這時,許婉兒緩緩的睜開了眼,推開了身上週昕,沒有看周炎一眼,就這樣擦肩而過,說道:“我去收拾東西了,明天我便會搬走!周大人!”

許婉兒沒有回頭,自顧自朝著後院走去。

周炎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心裡彷彿被針刺了一般地疼痛。

如今手裡的荷包更像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讓他五味雜陳,站在身前的周昕重重地捶了周炎胸口一下,憤恨道:“你錯過了這輩子你最重要的人!”

說罷,便朝著許婉兒追去。

此刻周元從大堂走來,見到出神的周炎又看了看手中的荷包:“粉色荷包?好你個小子!沒錢讓你妻子籌給你是吧!”

周炎剛想解釋,卻硬生生又憋了回去,確實這錢是許婉兒籌來的。

“看你們夫妻二人一心,我也算是欣慰,你們在衙門的巧局破案更是讓我心悅,你們兩人!不錯!”

周炎滿意地誇讚著二人,更讓周炎不知道如何開口。

聽著周炎對著許婉兒滿是褒獎,周炎一下子窒息了。

婚宴對出下聯替自已下臺的是她,衙府破案證明妹妹清白的是她,如今書院籌錢出資的也是她!

望向手中的沉甸甸的荷包,又想到剛剛自已冷言冷語的話。

周炎你真的不是一個男人!更是個不稱職的丈夫!

周炎猛地轉頭朝著後院走去。

火急火燎的衝進房間,看見周昕正拖著許婉兒,勸她不要意氣用事。

“哥哥本就是個愣頭青!嫂子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你不是還有我嘛!”

周炎見狀立馬走到了許婉兒身旁,一把抓住了許婉兒的手。

許婉兒溼潤著眼眶,委屈道:“我收拾的都是我自已的衣物,你放心你們家的東西我都不要,我只拿走我自已的隨身衣物。”

“周公子,這兩日叨擾你了,祝你以後找到幸福。”

一聲周公子,把自已和她劃出了一條界線。

周炎更是氣得後槽牙都要碎了,但向來要強的他也硬生生地低下來頭,發出來蚊子般的叫聲:“別走!”

“我…我對不起…剛剛是我對你有偏見,我對不起你!”

許婉兒心裡暗自竊喜,臉上卻一臉為難:“可…可是我確實帶著昕兒去紅袖樓…”

“你們兩人也是喬裝打扮,以男子示人,也是無礙…”

只見周炎聲音越來越輕,越說越不自信,只是想著把許婉兒留下來找了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罷了。

“更何況昨日剛成親,明日便和離,難以填悠悠眾口…反正你不能走!”

見到周炎紅著臉,要求許婉兒留下,周昕也在一旁極力挽留。

“那妾身依了便是…”

許婉兒見狀也欣然應下,畢竟給臺階不下,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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