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偏頭問：“鹿鳴，想吃什麼？”
當即，鹿鳴脫口而出，“我都可以。”
陳應腳步微頓，低頭看她。
鹿鳴失笑，“說習慣了。”隨即她想了想，“一份意麵，其他隨便。”
陳應對著手機說：“招牌意麵，再來幾份前菜和點心，往貴的選。”
待陳應掛完電話，鹿鳴在他周圍繞了好幾圈，活像是來施法的。
陳應看著她都頭暈，“餓傻了？”他用手指點了點前面的十字路口，“車就在那裡了。”
鹿鳴腳步頓住，站定在陳應面前。
她用十分嚴肅的語氣問陳應：“你知道我聞到了什麼味道嗎？”
“沐浴露還是洗髮水？”陳應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鹿鳴眯起眼睛搖頭，“不。”
“是金主爸爸的味道。”
說完，鹿鳴又彎笑起來。
陳應嗤笑了一下，“跟著你陳老師，還會餓著你？”
鹿鳴揉了揉自已的臉頰，今天臉都快笑僵住了。
“為了特別感謝陳老師的美食款待，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鹿鳴真誠地發問，卻看到陳應意味不明的眼神。
為什麼以前這雙眼睛冷得像一灘死水？
這是本性暴露了？
“說認真的。”鹿鳴一字一頓。
陳應懶懶地開口：“你還是第一個問我想要什麼的人。”他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從前……”
路口一輛銀色汽車緩緩駛了過來，停靠在一邊。
車窗門被搖下來，露出了牛煜雙下巴疊了兩層的臉。
“你怎麼自已來了，這個車…？”陳應有點訝異。
牛煜比他還驚訝。
“陳應…”
牛煜一臉嘴疼的模樣，“你這是在KTV吼了一晚上……還是罵人連著罵了三天三夜。聲音怎麼啞成這樣？”
陳應撩起眼皮，折了折外套的袖口，靜靜地看著牛煜。
此時無聲勝有聲。
牛煜乾笑兩聲，“我這不是……關心你麼？”
牛煜立刻接上陳應剛才的問題。
“車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牛煜邊說眼睛邊往旁邊瞥，就差把眼珠子翻過去了。
陳應往鹿鳴身前一站，“把你的眼珠子放直了再說話。”
“陳應，我們上車吧。這是……牛老闆吧？”
鹿鳴笑著從陳應後面走出，揮了揮手。
牛煜笑得眼睛眯成了縫隙，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搓了搓。
牛煜話沒過大腦：“你就是那個dear吧？我之前……”
“沒聽到後面有車催你了，嘴巴閒不住，耳朵也沒了？”
陳應毫不客氣地開啟車門，衝鹿鳴揚了揚下巴。
鹿鳴低頭在想事情，根本沒有注意陳應的舉動。
陳應曲起手指敲了敲車頂，沉聲：“鹿鳴。”
鹿鳴“啊”了一聲，前後看了看，“沒車。”
旋即，她拍了拍自已的嘴，“我喜歡坐外面，看風景”
“我不好看？”陳應擰眉看她。
噗——
牛煜一口水直接噴在了方向盤上。
陳應睬都不睬他一眼，依然直勾勾地盯著鹿鳴，重複道：“上車。”
鹿鳴微微嘆氣，抬腳上車，而後她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牛煜。
等鹿鳴上車後，陳應也抬腳跟上。
那雙漆黑冷淡的眸子一凜。
後視鏡裡有人閃躲回去。
陳應嗤笑，關上了車門。
手指關節清脆作響。
鹿鳴本來還在和牛煜交談，此刻二人噤若寒蟬。
車內陷入一片死寂。
陳應擰眉，“坐駕駛位不開車？不開車我來。”
片刻後。
牛煜訕訕地開口：“陳應，你不會要把我拉到哪個小衚衕裡，暴揍我一頓吧。”
鹿鳴捂嘴低笑，倏地感受到陳應的目光後，立刻正色，“我就是想到了點好笑的事情，你們繼續。”
“保不定。不過…你要是不開車，現在就會被我暴揍。”
陳應說著就要開門下車，不帶開玩笑的。
牛煜立刻鎖了後座的門，然後飛速地抽出紙巾把方向盤上的水擦乾淨，一腳踩在油門上，溜了出去。
-
三人很快就到了blackbone，牛煜開了後座的門鎖，然後快速下車，拉開了鹿鳴那邊的車門。
鹿鳴看著牛煜的口型——
救我！！
鹿鳴忍不住又笑了，她咳了兩下，衝牛煜眨眨眼睛。
下一秒，鹿鳴眼看著牛煜被陳應拎起西裝後領，繼而往旁一扯。
牛煜往後倒退幾步，堪堪站穩，硬是沒敢吱聲。
鹿鳴瞪大眼睛，陳應就不怕被牛煜保鏢揍麼。
陳應手搭在車頂，彎下身子湊了過來，“是我抱你下來，還是你自已下來。”
鹿鳴盯著陳應帶著侵略性的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陳應一隻手摟住抱了下來。
鹿鳴活像一個小雞仔，愣在一邊，和牛煜大眼瞪小眼。
陳應拍上車門，看向牛煜：“你帶鹿鳴上去，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牛煜雙腳合併，做了個軍禮，“放心。”
鹿鳴“……”
牛煜該不是真的被陳應揍過，還不下幾次的那種。
鹿鳴拉住陳應的手。
“去哪裡？”
陳應似乎有點急，迅速回答：“我一會就回來。有他在，沒人敢動你。”
鹿鳴只好答應了，她跟著牛煜走進blackbone。
鹿鳴今天穿得很休閒，也沒有化妝。投過來的視線多是看牛煜，再是疑惑地打量著鹿鳴。
鹿鳴直視前方，神態自如地和牛煜聊著天。
“牛老闆，剛剛你說的那個單詞，是deer嗎？”
鹿鳴把“deer”拼讀了出來。
此刻，鹿鳴和牛煜走在向上的樓梯上。
牛煜回答：“是也不是。”
他終於知道，當時為什麼陳應點頭又搖頭了。
鹿鳴的桃花眼雖然長得魅惑，但她頂多算半個女人。
因為單純無瑕。
鹿鳴面帶疑惑問：“這是什麼意思？”
牛煜不作答，鹿鳴也不好再問。
二樓的燈光和一樓簡直天差地別。
“一樓用來賺錢養家，二樓用來搭建烏托邦。”
牛煜笑笑，言簡意賅道。
“牛老闆不僅談吐文雅，精神上還比其他人高一個境界。”
鹿鳴打量著四周的佈局，酷似酒店，但是裝修十分精簡。
牛煜領著鹿鳴走到一個房間門口。
“門一扭就可以開了，二樓基本沒人會來。”
鹿鳴現在有很多問題想問牛煜。
她盯著牛煜：“牛老闆，你認識陳應很久了嗎？”
“大概……四五年。”
鹿鳴暗自咂摸了一下這個時間，那個時候鹿鳴應該剛上高中。
“陳應是不是經常打架？”
牛煜一聽就笑了，“陳應愛嚇唬人，一般不會真的動手。”
此刻，在一條昏暗的小道里。
陳應一拳頭飛在一個男人頭上。
“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