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瀠瀠指尖在額間輕輕一點,召出內丹,當即就要施法將其震碎,輸入他的體內。

“上一次你用三成力量幫我修復了已經碎掉的內丹,這一次就讓我用它的力量,來救你。”

她雙手凝聚法力,正欲震碎內丹,怎料一道突兀的白光如閃電般纏繞住她的雙手雙腳,將其牢牢捆縛。

她驚訝的抬眸,與一雙幽深如潭水的雙瞳對視。

“我已到了身歸混沌之時,你又何必在為了我,白白犧牲?”

身體雖被束縛,冬瀠瀠的語氣卻像鋼鐵般堅定,“上一次在羅剎宗,我沒有能力保住你一命,算我食言。這一次就讓我救你一次,來完成我對你許下的諾言。”

冬瀠瀠奮力掙扎,試圖掙脫這束縛。

他無奈的搖搖頭,“禁錮你的術法乃是一種封印,連線著我的生命,若你強行掙脫,我會當即斃命。”

聞聽此言,冬瀠瀠果然停止了掙扎。

她凝視著他,淚水如同洪水決堤般湧出,“玉絕!你難道要我親眼看著你去死嗎?”

他輕輕地開口,語氣中夾雜著絲絲溫柔。“你又怎麼忍心,讓我看著你死呢?”

“你可是九重天上的戰神,心繫天下蒼生,你不能死!而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妖,用我的命,換你的命,值得了。”

“身負戰神之名,我如同被枷鎖禁錮般活了這麼多年,冷心冷性,只做他人心中高不可攀的神明。如今我神力消散,已不配擁有戰神之名,更無需再心繫天下蒼生。我只想在所剩無幾的時光裡,好好陪伴我的愛人。”

他說得言辭懇切,冬瀠瀠無言以對,唯有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滑落。

玉絕手扶著床沿,吃力地坐了起來,向她緩緩招手,“過來,讓我抱抱你。”

冬瀠瀠挪動腳步,飛身撲進他的懷中。

聆聽著他平穩的心跳,一股無盡的悲傷在兩人周圍瀰漫。

“其實我一直記得你就是那隻小蜘蛛,在我神魂歸位的那天,我就全部想起來了。”

冬瀠瀠的聲音仍帶著抽泣,“那你為何不承認,害我傷心了好久。”

他無奈地笑了笑,“那時我想讓你主動離開我,所以才說我不記得了。”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六千年前他救她一命,六千年後她以身相許。

冬瀠瀠忍俊不禁,“其實我已經記不清你的模樣了,然而當你一襲白衣出現在我眼前時,我又恍然憶起。難怪當時我在人間就覺得你似曾相識,對你心生歡喜。”

他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溫柔得如詩如畫。

“當初在人間你我歷經磨難,可與天界的生活相比,我還是更憧憬在人間的自已。至少那時我還能借著查事之名,堂而皇之地與你相伴。”

“我亦如此。當時你說與我永不相見,可我並未放在心上,我一直在尋覓契機,再次回到你的身旁。”

相擁的兩人互訴衷腸。

冬瀠瀠從他懷中探出腦袋,直直望進他的眼眸,眼中情意綿綿。

她徐徐抬頭,朱唇輕印在他的唇上,冰冷的唇瓣輕柔地摩挲著,似在默默傾訴著她的情思。

一吻過後,她彷彿下定了決心,從他懷裡起身。

玉絕瞧出了她的意圖,焦灼地出聲阻攔,“不要……”

話畢,只見紫光乍現,白色的束縛絲應聲而斷。

那術法與玉絕的生命相連,就這樣被生生震斷,玉絕當即噴出一口鮮血,身體無力地從床上跌落。

冬瀠瀠當即飛撲過去,單膝跪地,將人穩穩接住。

她輕柔地將他扶起,小心翼翼地讓他躺在床上,隨即便運起掌力,準備將內丹震碎。

誰料,她的手剛有所動作,就被一道耀眼的白光打斷。玉絕艱難地使出最後一絲法力,阻止了她的行為。

“不要……為了我不值得……”他的聲音哽咽,近乎哀求。

冬瀠瀠心如刀絞,劇痛襲來。她當即震開了他的術法,輕輕一揮衣袖,紫色的煙霧如瀑布般傾瀉而出。玉絕嗅到這毒煙,瞬間失去了意識。

他肯定也不想親眼看著心愛之人死在自已眼前吧?這是她最後能為他做的。

“再見了,天神大人……”她輕聲呢喃著,手中閃爍著紫色的光芒,眼看就要落在內丹之上。

突然,一道熾熱的火光襲來,再次打斷了她的施法。她眉頭緊蹙,目光朝來人望去。

只見一抹紅色身影如火焰般疾馳而來,手持一柄散發著強大氣息的散魂鞭,剛才的火光正是來自她。

看清來人後,冬瀠瀠先是一愣,繼而露出驚訝的神情。

“你……你是那個鬼長老的夫人。”

赤顏見形勢危急,沒有過多的言語,簡明扼要地自我介紹道:“我乃上神赤顏,先前在魔界的只是我的歷劫凡身,如今我神魂已經歸位。”

冬瀠瀠的話語被驟然打斷,她的心中隱隱泛起一絲不悅,“哦,你貴為上神,為何要阻止我救人?”

“我自有辦法救他,不需要你白白犧牲性命。”赤顏的聲音堅定而沉穩。

冬瀠瀠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

赤顏輕輕點頭,“嗯,你先出去吧。”

冬瀠瀠聞言,緩緩退出房間。

赤顏邁步走近,凝視著玉絕的狀況。只見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一抹觸目驚心的血跡,那身原本雪白無瑕的紗衣,此刻已被鮮血染成猩紅,如泣如訴。

她的心中一陣刺痛,記憶中的玉絕,何曾如此狼狽過?

一股無法言喻的心疼湧上心頭,赤顏的眼眶瞬間溼潤,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下。

若是她能早些迴歸,或許他就不必獨自承受這一切。

......

房門緩緩開啟,赤顏腳步虛浮,如扶風弱柳般走了出來。冬瀠瀠見狀,急忙迎上前去,焦急地問道。

“怎麼樣了?”

赤顏微微點頭,“性命無憂了,只是他的元神太過脆弱,至今仍昏迷不醒,不知何時才能甦醒。”

冬瀠瀠激動得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她方才在門外等待時心急如焚,如今聽聞他保住了性命,心中才稍稍安定了幾分。

“雖保住了性命,可他的神格已然破碎,一身修為也消散殆盡,僅餘一成修為聊以自保。若他醒來,得知自已已無力再守護天下蒼生,不知會有怎樣的感受。”

赤顏聲音悶悶的,更多的卻是心疼,畢竟在她的印象裡,玉絕一直是一個以保護天下蒼生為已任的人。

冬瀠瀠聞言,僵在了原地。

“你是說……他無法在承擔戰神一職了?”

她幾乎是不可置信的問出了聲。

赤顏無奈的點了點頭,“是。眼下天魔大戰乍看是天界贏了,但其實不然。陰北墓乃是亂雲澗底煞氣所化,其元神不死不滅,眼下他雖已身死,但說不準過幾千年修身養性後又會捲土重來。

魔界有陰北墓和南宮璟二人坐鎮,另有上神夜女幫襯,乃是天界最大的敵人。而如今天界又損失了戰神,恐怕是無法在與魔界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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