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保安·全都保·大學生
“我的星能，都源自於我的弟弟。”
沈柯神情正經，坦白道:
“上次我能從【七情魔蛛】那裡逃脫，也是我弟弟幫的忙，他一直與我在一起。”
聽著他沒有一起開玩笑的語氣，梅瑰不由得皺起眉頭，問道:
“你確定他真的存在？”
沈柯看了眼梅瑰身側，點頭道:
“確定啊，他現在就在你旁邊，只不過你看不見而已。”
梅瑰瞳孔一縮，下意識繃緊了身體，眼珠子不自覺地朝身旁挪去。
“別緊張別緊張！”
沈柯趕緊擺手，解釋道:
“他只是覺得我不應該向你坦白，所以在打量你而已。”
說著，他看向梅瑰，真誠地問道:
“你會為我保密的，對不對？”
對不對？
經驗豐富如梅瑰，這時候也愣住了。
儘管透過對沈柯的觀察，她心裡有一些對他的情況推測，但看到他如此坦然地與自已開誠佈公，她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處理。
“我只有一個問題。”
半晌後，思索良久的梅瑰抬起頭，認真道:
“如果真如你所說，你的星能源自於你的弟弟，你能保證他不影響到你嗎？”
“你是想問他會不會控制我吧？”
沈柯洞悉了她的想法，想了想後，道:
“其實昨天對付【千面魂嬰樹】，就是弟弟在控制我的身體，我沒有那麼強的。”
梅瑰沉默，目光也變得有些閃爍。
“但他很聽我話的！”
沈柯話鋒一轉，認真道:
“他是有點調皮，有時候還很淘氣，但他確實沒有違逆過我。”
看著他如此認真的模樣，梅瑰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她處理過很多關於覺醒者的事故，其中也不乏原始血脈過了臨界值的血侍，但沈柯……
他太正常了！
儘管已經可以確定，他可能患有精神分裂或者多重人格等疾病，但他的外在表現，卻是正常的。
一個正常的精神病？
梅瑰發現這種不合邏輯的形容很是貼合沈柯的情況。
良久，思索再三的她下定決心，道:
“我會想辦法走正規流程，讓你重新回到公司，你先回去休息，然後等我訊息。”
“好！”
沈柯欣然一笑，只要能賺錢，管他什麼工作。
關於沈柯自身秘密的談話就這樣結束，他很聰明地說了實話，但是又謹慎的有所隱瞞。
比如他不止一個弟弟，比如他還有個父親等等等等。
這當然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全都保整體給他的感覺，讓他覺得沒必要說。
因為他深信一句話:
在你擁有掀桌子的實力之前，一定要給自已留有足夠的底牌。
得到梅瑰的承諾後，沈柯鬆了一大口氣，他關上梅瑰辦公室的門，在老四的相隨下朝樓下走去。
此時已近黃昏，橘色的光線透過玻璃窗灑在走廊上。
“為什麼要把我的存在告訴那個大胸妹？”
老四跟在他的身後，有些不滿地說道。
沈柯停步，伸手擋在他的嘴唇前，輕聲道:
“因為他們真的給錢，而且給的很多。”
說著，他舉起了手機，訊息顯示他的銀行卡剛剛到賬五萬元。
嘿嘿，就喜歡這種給錢快的。
……
……
來到一樓，沈柯伸了個懶腰，心情大好。
“你要回學校？”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沈柯偏頭看去，就見唐秋南一身保安制服，靠在斜後側的牆上，直愣愣地看著自已。
“這邊應該沒我什麼事了吧？”
沈柯指了指自已，不明所以。
“要不要我送你？”
唐秋南詢問，但這種嚴肅的語氣似乎不容沈柯拒絕。
不過也好，有人送比他坐地鐵強，可以節約半小時的時間，他趕著回學校吃飯，
沈柯點點頭，在唐秋南的帶領下，坐上了他那輛已經過時的老爺車。
兩個大漢同時上車，這輛上了年頭的車子發出一陣吱哇吱哇的怪響，沈柯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眼唐秋南，卻發現他依舊是那副嚴肅的模樣，沒感覺到有任何異常。
“你把安全帶繫好。”
看沈柯一動不動，唐秋南提醒了一句，然後發動車子。
汽車行駛了一會兒，由於唐秋南實在太過沉默寡言，車內的氛圍變得十分安靜。
“聽梅瑰姐說，你們的工資挺高的，為啥不換輛車呢？”
沈柯沒忍住，找了個話題。
“因為還能開。”
唐秋南迴了一句，頓了下後，又道:
“我的錢都捐了。”
“捐了？”
沈柯不解，道:
“雖然這是做好事，不過我覺得應該量力而行，在保證自已……”
他的話還未說完，唐秋南打斷道:
“我吃喝住行用的錢基本都靠公司，而公司的錢都來自大夏人民。”
“其實也說不上是捐，我只是把大夏人民的錢，用在了更需要的人民身上。”
“你很高尚，是個充滿理想的人！”
沈柯聽著他的話，由衷地讚歎道。
這時候他才明白唐秋南為什麼總是一身保安制服，與這樣的人相比，自已的做法或許也算不上什麼。
“我不覺得我高尚。”
唐秋南搖頭否認，道:
“公司也有很多不高尚的地方、有很多不高尚的員工。”
沈柯點點頭，沒有否認。
比如那個站長，那些從來不上班的同事，這些人讓他對全都保的印象並不好。
不過這只是一方面，看著那些【千面魂嬰樹】面前英勇奮戰的全都保保安，沈柯還是動容的，不然他也不可能選擇出手。
“沈柯，你知道全都保是什麼意思？”
過了會兒，唐秋南突然問道。
他在很認真地開車，也在很認真地問問題。
沈柯沉默，沒有立刻給出答案。
他加入全都保完全是看中它的福利待遇，雖然在拒絕周正龍時，他說得很是正氣凜然。
但如果全都保沒有這麼好的福利待遇，他不見得會拿自已的生命去冒險。
他承認自已也有些理想主義在身上，但是要讓他連飯都沒吃飽就去幹魔物，這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敬佩唐秋南，但很難成為唐秋南。
“全都保其實就是字面意思，全部都要保護好、全都都要保衛住。”
見他遲疑，唐秋南直接給出了標準答案，然後解釋道:
“公司成立之初，魔物氾濫，人類危難，第一代星能者為了表達保衛人類保護家園的決心，所以用了這個名字。”
“原來如此，他們很厲害！”
沈柯點點頭，對這個說法表示認可。
“為了貫徹這個理念，公司每年，每天，甚至每分每秒，都有員工犧牲，在世界的任何地方。”
唐秋南不帶感情地說著，陳述道:
“和魔物作戰，犧牲很正常。我們是保安，保的是萬家平安。”
“萬家燈火就在我們身後，我們沒有退路的，我們不犧牲，誰犧牲呢？”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
沈柯突然插了一句，他沒來由地想到這句詩。
“是的，這是我們的夢想。”
唐秋南點頭表示認可，道:
“我們就是想要一個換來沒有魔物的新天。”
“很偉大！”
沈柯盛讚。
“那麼你呢？你有誠心以及信心做好一個全都保的保安嗎？”
唐秋南忽然話鋒一轉，第一次發問的同時偏頭看向沈柯。
“我現在還不是全都保保安，我被辭退了。”
這次沈柯回答的很果斷，沒有任何猶豫。
“那你是什麼？”
“我依舊是大學生。”
“大學生又是什麼？”
“是希望，是未來，是一切！”
沈柯回答，這是他古代文學老師的原話，他覺得用這樣的話來回答唐秋南這樣的人，非常合適。
“你到了。”
唐秋南沒有再聊下去，他踩下油門，汽車停下。
沈柯這才發現，自已和唐秋南聊天的這會兒，他的車速很快點，車子就停在宿舍樓下。
“謝謝！”
“不客氣。”
沈柯道謝下車，唐秋南倒車回去，一切自然地發生著。
注視著唐秋南離開，沈柯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朝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