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我曾踏足山巔，也曾墜入低估，二者都讓我受益良多
夏暖陽臉色陰沉的嚇人，黑的都能擠出水來。
她握緊拳頭，死死地盯著風輕雲淡的江離，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這是你說的。”
“以後我們別在聯絡了，誰聯絡誰是狗！”
話一說完，她氣鼓鼓地猛地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到旁邊尋了個空位置徑直坐下。
“牛啊牛啊！”
王奔放暗暗給江離豎了個大拇指。
“我現在是信你了，真特麼就過去式了。”
“咋想開的，江哥？”
江離淡淡道。
“打不開，自然就能想開。”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我說的是心房。”
很快，班主任張振華走了進來，不像平時穿的那般隨意，今天他穿的很正式。
臉上也沒有了平時的嚴厲，盡是溫柔平和以及對大家的期許。
當他出現在教室的一瞬間，氣氛陡然熱烈了起來。
“哇哦哇哦，老班今天真帥！”
“這衣服就沒見他穿過。”
“可能就是等今天穿的。”
“淦，不會說話就別說。”
張振華抬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他先是點了一遍名，每點到一個人就會回憶囑咐一番，又表揚了一下考的不錯的人。
再之後他一改往日的嚴肅刻板，眼角掛著笑，用一種非常溫柔的語氣說道。
“恭喜大家，你們長大了。”
“高三一班，你們畢業了！”
沒有過多的煽情，也沒有華麗的詞藻。
就很普通兩句話。
江離卻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曾經塵封的記憶再度襲來，猶記得高一的時候老班還是滿頭黑髮。
過了三年再看，已有銀華點綴。
時光就像那春風，吹過一年又一歲。
春風年年依舊，師生歲歲不同。
江離只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堵著一樣，就很難受，但說又說不上來。
許久，他撥出一口濁氣，呢喃道。
“那就好好道個別吧。”
不只是江離這般，其他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本來今天應該是個喜慶的日子，但是卻又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高興，卻又高興不起來。
難過，卻又應該高興。
“又到鳳凰花朵開放的時候……”
就在班級裡陷入安靜之際，一陣悅耳的歌聲打破了寂靜。
聲音清雅悅耳，文藝委員不自覺得領航歌唱。
“想起某個好久不見老朋友。”
……
“時光的河入海流”
“終於我們分頭走”
“沒有哪個港口”
“是永遠的停留”
……
“很欣慰生命某段時刻”
“曾一起度過”
……
“腦海中有一個鳳凰花開的路口”
“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給我最珍惜的朋友”
所有人都跟著文藝委員清唱，有的女生唱著唱著，眼角就泛起了水霧。
一曲終了，有女生趴在桌子上，頭埋地深深地哽咽道。
“我捨不得大家！”
有人安慰道:“別哭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肯定會再見面的。”
再見面嗎？
江離聽到這句話，無奈地笑了笑。
再見不過是一個美好的期許罷了。
更多的時候都是再也不見。
重生前高中畢業過後，除了玩的要好的幾個人，就再也沒見過了。
同學聚會都沒人組織，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誰又有時間去面對舊的人呢？
將雜念拋諸腦後，江離等人到樓下拍了個合影，隨後他們開始找玩的好的同學、老師拍合照。
好不熱鬧。
做完這些，他們搬著凳子趕往操場，主席臺上也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
因為今天教育廳領導要來，一些高二的學生今天也被集中到了現場，他們提前坐到兩側的位置，中間留出一大片空地。
等到所有學生就坐，一眾領導才姍姍來遲，他們按照桌牌就坐。
副校長主持，先是來了一通場面話。
今天，我們在這裡隆重舉行2012屆畢業典禮......比比叨叨叨比。
畢業典禮第一項議程是校長講話，馬無閃講的很有水準。
臺下學生聽的如痴如醉，大早上的差點補了個覺。
等他講了三十分鐘，就到了優秀畢業生髮言的環節。
這個環節一共兩個人發言，首先便是夏暖陽。
夏暖陽走上臺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稿子。
尊敬的......
......
簡單概括就是感謝學校，感謝老師，感謝各級領導，感謝自已的努力，最後祝大家前程似錦一帆風順。
一番發言中規中矩，沒什麼心意。
“下面有請江離同學上臺發言，大家鼓掌歡迎。”
副校長說完，率先帶頭鼓掌。
臺上臺下所有人都紛紛響應，一時間掌聲雷動。
無數道目光匯聚在那道走向演講臺的身影之上，有羨慕、有欽佩、有欣賞也有嫉妒。
恰逢此時，夏風襲來，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開。
江離深吸一口氣，目光緩緩掃過下方密集的人群，感受著話筒的溫度，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
重生前他是臺下的看客，重生後卻成了臺上的演講者。
他更加明白大家更想聽的是什麼。
他一隻手拿起話筒，一隻手將早已準備好的稿子給疊了起來。
整個人靠在演講臺上，顯得很是輕鬆。
“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上午好。”
“本來我想的是照著早就準備好的稿子背，可當我到了演講臺上才發現內容全然都已經忘記了，那麼今天我跟大家說一說心裡話，不足之處請大家體諒。”
說到這裡，江離將那張稿子揣進了兜裡，用一種低沉而又極具穿透力、彷彿帶有魔力般的嗓音說道。
“仲夏蟬鳴，梔子花開，辭別高中，走向未來；今天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值得一生去銘記，也值得用一生去回憶。”
“相信大家都聽說過我的一些事蹟，日常倒數，學習一塌糊塗，我相信臺下也有很多人跟我曾經一樣，一樣的迷茫，一樣的不知所措，一樣的看不到希望。”
“這裡我要說：踏足山巔固然令人欣喜，但不能沾沾自喜，墜入谷底固然令人沮喪，但也不必妄自菲薄，二者都可讓人受益良多......”
“一時的失敗算不得什麼！沒有人能永遠成功，也沒有人會一直失敗。”
“所以無論是在生活裡，還是在學習中，無論身處逆境還是順境，我希望大家都能保持一顆積極向上之心，為了自已的目標，為了心中的理想，為了美好的未來，不顧一切的去追求，去實現.....”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攀登的過程也許漫長，但巔峰的風景是值得的，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已最想要看到的風景，所以為了心中所願，為了心中所想，去奮鬥吧，去拼搏吧，去追尋吧。”
……
（此處省略一大碗雞湯）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大丈夫當有踏足山巔扶搖青雲之志。”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大丈夫當有不畏谷底百折不撓之勇。”
“望諸君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