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玉滿是訝然。
祝霜接著道：“我的資質連普通凡人劍修都比不上。祝家出了一個資質愚鈍的劍修，只會藏著掖著。怎麼會讓我去東華劍宗丟祝家臉。萬幸踏雲宗收留我，不然我現在都沒機會與你坐在這裡閒聊，只會是萬千散修中的一個。”
“其實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夜晚靜謐，司文看著自嘲的祝霜有些心疼，安慰道：“也許你只是不適合劍道。你畫符籙的本事與我師兄們相比都不差。”
司文玉本以為他還要安慰祝霜一陣。
祝霜方才的脆弱很快褪去，神色恢復如常，出言道：“那你呢？”
“啊？我？”司文玉不明白祝霜為何把話題拉到他身上。
祝霜見司文玉如玉的臉上滿是不解，她拍拍自已，又指了指他，笑道：“你覺得我比你如何？”
明白祝霜意思後，司文玉一本正經：“你自然不在我之下。若真論起來，我不過仗著宗門資源加持，若祝姑娘你有我修煉資源，我定是趕不上祝姑娘。”
司文玉《魔王歸來》裡的天才符修，他在他師父五方真人對抗魔族隕落後，以一已之力撐起上清宗。
現在這個天才少年為哄她開心，竟說出她比他好來。
祝霜眉眼彎彎：“那以後我們可要比一比。”
“一言為定。”司文玉勾勾唇，兩人相視而笑。
柳別溪身形隱匿在離他們不遠的一棵樹後，閉目養神。聽見他們相談甚歡，不耐煩的睜開漂亮眸子。
上清宗的人都像司文玉這樣能討人歡心嗎？
祝霜和司文玉那邊氣氛融洽，柳別溪望著寂寥夜空，只覺得他們吵鬧。
傳影石外。
劉長老打趣烏長老道：“之前怎麼沒發現文玉挺會哄女孩子開心。烏長老，說不定文玉能幫你把這位姑娘帶回宗門。”
如何帶，自然是帶個道侶回來。
“文玉說得本就沒錯。”烏長老瞪劉長老，“這姑娘不缺符修天賦，只是缺些修煉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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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霜和司文玉聊了很多，在樹後的柳別溪沒興趣繼續聽他們聊什麼。少年向其他地方走去，他想找個清淨地方待著。
路過草叢中熟睡的小江，柳別溪思考一秒，踢了小江一腳，然後邁著步子從小江身上跨過去。
夢中的小江正在揮劍，卻突然手沒拿穩劍，砸到腳上。這一砸，就把他砸醒。小江坐起身，狐疑的盯著自已腳。夢中的痛感也會傳到現實中嗎？
他環視周圍一圈，除了蟲鳴聲什麼也沒有。痛感太過真實，小江忽然有些害怕，不會又來一個像紫藤花妖一樣會幻術的精怪吧。
想起紫藤樹下的累累白骨，小江背脊發寒。
“啊啊啊啊。”小江一溜煙的起身，“大師姐，司大哥我來陪你們。”
小江啊啊啊的聲音由遠及近，祝霜和司文玉的轉頭看著他。
“我、不太放心、過來看看天心四葉草開花沒？”小江肯定不會說自已害怕。
祝霜：太捲了太捲了。
“江......”江什麼來著，想不起來，司文玉乾脆道：“小江師弟真是勤勉。”
司文玉很奇怪，他的記憶不差，為什麼記不住小江師弟的名字。
小江來後，司文玉和祝霜也沒繼續聊天。三人一起盯著天心四葉草。
“開了開了。”小江最先發現。
祝霜和司文玉齊齊看過去，果然有一株天心四葉草開花。其他的天心四葉草慢慢展開花苞。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近最先開花的天心四葉草。天心四葉草的花瓣翠藍，中心一點白，故得名天心。
“一、二、三、四。”小江伸著食指虛虛數著，不免失落，“只有四片花瓣。”
其他花也開了，小江像個勤勞的小蜜蜂，穿梭在花叢中。
十幾株天心草，小江很快數完。他走回來，攤攤手：“全都是四片花瓣。”
最先開花的那株天心四葉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
祝霜聽林驚枝說過，林驚枝以前煉丹會用到天心五葉草。那天心四葉草會不會也有用呢？
祝霜摘下手邊的一朵天心四葉草，放在鼻尖輕嗅，一股甘甜味傳來。摘下來的天心四葉草沒有繼續枯萎，維持著摘下之前的樣子。祝霜把手中這朵天心四葉草放進儲物袋，儲物袋裡時間靜止，也能讓天心四葉草保持現在的樣子。
“師姐？”小江奇怪，“這不是天心五葉草啊。你摘下這個幹嘛？”
眼見有一朵天心四葉草快凋零，祝霜閃身過去摘下，又放進儲物袋。
“我們先摘下來，也許對林師妹有用。”祝霜道。
祝霜說完，司文玉毫不猶疑摘下一朵天心四葉草給祝霜。
小江慢他一步加入採花佇列。
這片沒有天心五葉草，三人精神也沒有之前那樣緊繃，默默地等著天明。
而另一處的柳別溪，以樹枝為劍，舞了一夜。
天空泛起魚肚白，林驚枝從吊床上醒過來。
柳別溪還沒回來，只有祝霜、司文玉、小江、林驚枝幾人聚在一起。
“師姐，昨晚上有開出天心五葉草嗎？”林驚枝見到吊床邊站著的祝霜，第一件事就是問天心五葉草。
祝霜搖搖頭。
“不過我們把天心四葉草摘下來了。”祝霜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朵翠藍色花遞給林驚枝，“不知道能不能作為你煉丹的材料。”
雖然天心四葉草沒多大用，但林驚枝非常感動。
師姐心裡有我誒。
“謝謝師姐。”林驚枝開心道，“天心四葉草加藥性溫和，任何丹藥都能與其融練。天心四葉草的丹藥，味道甘甜。”
祝霜：原來天心四葉草就是可以放在丹藥裡的萬能甜味新增劑。
怕祝霜失落，林驚枝扯下一片花瓣含在嘴裡：“也可以直接食用，含在嘴裡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師姐，你試試說。”林驚枝又扯下一片花瓣遞給祝霜。
果然如林驚枝所說，花瓣入口，一股淡淡的甘甜在祝霜口中蔓延。有點像洋槐花。
祝霜點點頭。
小江樣樣都不想落下是，吵著：“我也要。”
“給你，”林驚枝幹脆把手中只有兩片花瓣的花遞給小江，“剩下的全歸你。”
小江挨著司文玉，兩人一人分食一片花瓣。
“好甜。”小江道。
司文玉溫聲：“甜而不膩，唇齒留香。”
四人一起品著天心四葉花，柳別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