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庚辛以前讓小蘇子問過,童塵那小子不樂意,嗨,捨不得他那二兩是非根唄。老祖宗,你說得對,咱們當太監的,除了咱個兒自已呀,沒人把咱當人。”

陳烽火趕緊出言挑撥,說什麼也不能讓童塵進宮當太監。一進宮就當老祖宗的乾兒子,那豈不是直接成了自已的競爭對手?

的確,童塵拒絕過一次成為宦官的邀請,但那是因為楊公公能給出的誘惑有限!陳烽火堅信,如果將成為司禮監掌印太監乾兒子的機會,擺在童塵面前,童塵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揮刀自宮!

童貫心如明鏡,早就看透了陳烽火的想法,卻並沒有生氣,畢竟他也是從小太監混起來的,深知宦官有多難。

當年如果不是命好,被分到長公主府,當了曹嬰的大伴,此時的自已,估計也不過是個刷馬桶的老太監。

“也罷,那小子不願進宮,就不勉強了。但是,他不得不賞,你知道嗎?晌午前兒,在御花園,皇上主子,讓灑家幫著選面首啦!”

“真的呀?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老祖宗苦口婆心勸了這麼多年,主子終於想通啦,這下大魏後繼有望啦!”

“老祖宗當論天高地厚之功,至於童塵那小子,算他走運,誰讓他趕上了呢?就這事兒跟他有針鼻兒那麼大點兒的瓜葛,他也該賞。”

陳烽火一聽老祖宗斷了讓童塵當太監的念頭,立刻附和著說童塵該賞。

……

時隔月餘。

童塵準時回到順天府來銷假。

吳州白馬虧空事件,織造局一直對外保密。

即便是在金京城訊息靈通的宋公明衙司,關於整件事,也只知道三點。

一、織造局在吳州的販馬生意中,有一個叫“小赤兔”的爆款,賣瘋了,賺了不少錢。

二、吳州知府背刺清流黨,導致清流黨高層,在金鑾殿上吃癟。因此,吳州知府連升三級,成了江東臬臺。

三、童塵請假的這個月,就是去了吳州,應該是在販馬的生意中出了一些力,幫了一點忙。至於具體充當什麼角色,就不知道了。

“童捕頭,這次給織造局辦差,沒少撈了油水吧?”錢糧師爺盛遊登笑著問道。

“盛師爺,不瞞你說,油水沒撈到,腦袋還差點兒搬了家。我以後再也不蹚渾水啦,就在順天府,老老實實地當個捕頭。”童塵吐槽道。

“啊?沒撈到油水,那你可虧大了。”盛遊登同情地拍了拍童塵的肩膀。

“童捕頭。”

宋逸清出現在後衙案牘室的門口,叫了童塵一聲。

一個月沒見,童塵發現,宋逸清英氣十足的眉宇之間,似乎多了一縷不易察覺的憂傷。

“宋捕頭,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呀!怎麼樣?我不在的這個月,又破獲什麼大案要案了沒?”

“嗯……你出來一下。”

說完,宋逸清轉身,向衙門外走去。童塵也跟了出去。

“你現在入初境武夫了嗎?”宋逸清問道。

“呃……剛剛摸到武夫的門檻,這個月瑣事太多,沒怎麼修煉。”童塵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

“我已經是第四境武尊了。”

宋逸清有些失望。她記得戚百草說過,從底層爬起來的人,往往會把運氣好,當成自已的實力。獲得一點小成就,便沾沾自喜,不思進取。

等到被身邊的人落下太遠後,便怨天尤人,控訴天道不公。最後為了走捷徑,做一些不擇手段的事兒,再用一句身不由已,尋求自我安慰。

“恭喜呀!那以後,我得靠你罩著我啦!”童塵開玩笑道。

宋逸清突然站定。

“怎麼了?”童塵回頭問道。

“很久沒去落憶樓了,有空嗎?我請客,去吃八珍八碗。”宋逸清臉上沒有笑容,語氣輕鬆的問。

“叫上二迷糊?”

“可以。”

……

再次來到落憶樓的高升廳。

八珍八碗的美味,可稱得上一句:只有香如故。

童塵、童鈺非常愜意地大快朵頤。

“童塵。”

宋逸清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叫了童塵的名字。

“嗯?”

童塵抬眼看向宋逸清,畢竟二人相識許久,一直都是以“童捕頭”、“宋捕頭”互相稱呼的。宋逸清今天突然叫了自已的名字,想必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說。

坦白講,童塵還是有點兒慌的,自已一直都是將宋逸清當兄弟的,要是兄弟跟自已來個表白,那真不知以後該如何相處了。

童塵轉頭看向童鈺,希望童鈺能看穿宋逸清的心思,然後給自已一點提示。

誰知,童鈺只管埋頭胡吃海塞,根本就沒去看宋逸清。童塵只好扶了扶額頭,再次看向宋逸清。

“我要訂婚了。”

宋逸清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的這五個字。

“訂婚?誰家的公子?”童塵暗自鬆了一口氣。

“戚家長房次孫戚文才,就是百草姐的弟弟。”

“誰?他不是個肺癆鬼呃……肺不太好嗎?”

童塵還記得上次在‘芭蕉小築’時,戚百草提到過她的這個弟弟。

“是的,文才哥,先天不足,每天干咳,身體虛弱,甚至不能人事。百草姐說,只需要我嫁進門之前是完璧之身,如果我想要孩子,進門以後,再去找個我喜歡的男人借個種就行。”

“反正這種事兒,在枝繁葉茂的豪門世家裡也不稀奇。只要戚家下一代選當家人的時候,確保是戚家的血脈就可以了。文才哥也認可,他說,只要我陪在他身邊,他什麼都願意。”

“不是,宋捕頭,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勸你三思。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啊。”童塵提醒宋逸清要慎重。

“是,青春只有一次,所以,更不能浪費!童塵,我已經深思熟慮過了,我不要做一輩子捕頭。戚家的長房長孫陸文彬,從小被過繼給了吏部侍郎陸大可。”

“陸大人,竟然將二品大員一生只能推薦一個年輕人進國子監的名額,給了文彬哥。你知道進入國子監意味著什麼嗎?”

“別說一句話就能把我這個名義上的弟媳調到刑部工作了。就連整個戚家,也會因為文彬哥一個人,在金京城的豪門世家中,提升整整一個檔次。”

“所以,童塵,對不起。這是兩張甲馬,百草姐讓我給你的,你收下吧。”

宋逸清有些歉意的語氣,從荷包裡掏出兩張道家符籙,推到童塵桌前。

“算了,我跟戚百草真不熟,不想要她的東西。”

“童塵。”

“嗯?”

“咱們還是朋友,對吧?”宋逸清有些悵然。

“是啊,一直都是。”童塵坦蕩地回答。

這時,小鐵蛋來到落憶樓,從門縫向高升廳裡看了一眼,然後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童老爺,讓我一通好找,終於在這兒找到你啦。”

“鐵公公?出什麼事兒了?”

“事兒出大啦!是大喜事兒!呶,這是你和童鈺的,一人一份。”小鐵蛋從懷裡掏出兩張明黃色的折卡。

只見折卡扉頁上,鐵畫銀鉤,用硃砂御筆寫著一列八個大字:國子監入學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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