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岱淵之巔,望月海崖。

冬涉川猛然睜開眼,天藍得又讓他想起望渠。

這是哪?我已經死了嗎?那邊,也有白天?

正想著,陽光刺進眼裡,他本能的伸手遮擋。

伸手?我竟然可以伸手了?

他看著擋在眼前的手掌,攤開、握緊,再攤開,再握緊。

原來傷痛不會帶到另一個世界,天道總還有些人情。

我終於要和娘、藤伯他們團聚了。

冬涉川雙手一撐坐了起來。

環顧四周,這裡與望月海崖幾乎一樣。

自已還是躺在那石臺之上。

冬涉川揉了揉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怎麼?這兩個世界是一模一樣?

冬涉川起身,發現四肢可以靈活自如的運動了。

原來死真的是一種解脫。如果那個世界的人知道了這個秘密,會不會覺得沒必要苦撐下去。

他飛身下高臺,沒有站穩,直接摔在地上。

他感覺到雙腳觸地的瞬間,兩條腿就像沒了知覺一樣不聽使喚。

讓他更驚詫的是,丁若瑜此刻就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師姐?”

他有點不相信自已的眼睛。此時想站還有些站不起來。

“師姐。”

他喊著,心中奇怪道: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師姐送我走的嗎?難道,她也……

冬涉川不敢想。他匍匐著,見四下無人,乾脆爬了過去。

到丁若瑜身前,他先是抓住了丁若瑜的手。

手是熱的?他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下來。

看來我還沒有擺脫那個世界。

他看著丁若瑜憔悴的面容,心裡有個極大的反轉。

索性沒有擺脫。像師姐這樣的好人,不該這麼早離開。

他把丁若瑜扶起來,讓她靠著自已。

為什麼師姐會倒在這裡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輕輕晃了晃丁若瑜。

這一晃,丁若瑜一口氣提了起來。

她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冬涉川。

憔悴的面容立刻像花一樣綻放開來。

“小師弟,你可感覺好些?”

冬涉川見她如此問,似乎明白了什麼。

“師姐,你怎麼從石臺上摔下來了?”

丁若瑜見他有些嗔怪,忙解釋道:

“想是守了你一夜,太累了,就睡著了。我沒事,就是地上有點涼。你快扶我起來吧。”

冬涉川感覺兩條腿此時恢復了知覺,便將丁若瑜扶了起來。

這丁若瑜說是要起來,可身子就像貼在冬涉川身上一樣。

她面色有些尷尬,卻又無力擺脫。

冬涉川見狀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小師弟,你這是幹嘛?快放我下來。讓別人看見成何體統!”

“我管它成何體統。放你下來,你能走嗎?”

一句話問住了丁若瑜。

冬涉川抱著丁若瑜向棲雲閣正殿走去。

“臭小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

“聊蒼,你不說風涼話的時候,更像個人。”

“像誰呀?”

見冬涉川不答,他才反應過來。

“臭小子,你……這懷中抱個美人,果然不同凡響。怎麼樣,這個比那巖丘……比那夏織秧如何?”

“快收了你這汙穢言語,休要玷汙了師姐的清白。夏織秧這個名字,也不許你再提。”

“清白?我最討厭的詞之一。清白是什麼?就是虛偽呀!這大美女,用她的什麼息業火,度化了你整晚那。這得消耗多少精元。你看她憔悴的,不憐惜嗎?如此這般待你,有什麼不能跟夏織秧比得?”

“你怎麼總有這些混賬邏輯!照你這麼說,誰對我好我都要收進囊中?”

“人,沒有無緣無故的。她就差把命度給你了,你還不明白?”

“那是師姐憐愛,跟情愛有什麼關係!你這是小人之心。若是我這般想,豈不是辜負了師姐?”

“傻……迂腐呀!你怎麼是個這麼迂腐的木頭疙瘩。真真讓人急死。你若是不要,我來!”

“你配不上她。若再敢打師姐的主意,信不信我一輩子不放你出來!”

“我?配不上她?敢不敢打個賭?待本尊出去,分分鐘讓她對本尊神魂顛倒,以身相許。”

“對,你配不上她。你敢不敢打個賭,待我死時,定要甩這皮囊三道天雷,分分鐘讓你與我同歸於盡,灰飛煙滅。”

“啊,你是認真的嗎?就為了這個女人?”

“幼稚!賭什麼賭?人生大事,豈同兒戲。”

“臭小子,你……”

聊蒼心道:本尊幾十萬歲的人了,竟有人說本尊幼稚!真是荒唐至極!

丁若瑜在冬涉川懷裡,看著冬涉川的下顎、側臉、眼角、眉梢,不覺臉紅了起來。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被人這樣抱著。

“師姐……師姐?”

丁若瑜這才晃過神來。

“小師弟,怎麼了?”

“你不該救我。你知道這樣活著,我生不如死。”

“那也活著吧。望渠遇難的那些人,哪個又不羨慕你呢?”

“如此說來,我倒更羨慕他們。什麼也不用想,一了百了。”

“你成心氣我是不是?那我這一夜的息業火……”

丁若瑜氣話說一半停住了,這才意識到自已分明是被他套出話來。

“一夜的息業火!”

冬涉川低頭盯著丁若瑜,她趕緊將仰望的目光挪開。

“師姐,你這是何苦呢?我這樣活著,將來也是岱淵的累贅。我不想那群人再看我笑話了。”

“你好好活下去就好了,活著本身就已經不是笑話了。”

見丁若瑜難掩臉色緋紅,冬涉川闊步向前,不再言語。

這一路都是最美的風景。

直到遇到人。

眾門人見冬涉川抱著丁若瑜,這畫面簡直不要太瘋狂。

“快看,快看,是小師弟。”

“我就說奇蹟出現過一次,就會出現第二次。那現在第三次也出現了。”

“乾元至寶也奈何不了他,存筋錯骨還能行動自如,這小師弟真神了。”

“他抱著的是……若瑜師姐?”

“我的天,咱們那若瑜師姐,想是平日裡多看一眼都不敢呀!這是什麼情節?”

“美女愛英雄!怎麼你眼饞啊?”

“這小師弟不是帶過來一個未過門的娘子嗎?聽說還躺在偏殿裡呢!”

這一路,議論之聲此起彼伏。好事者越聚越多。

丁若瑜實在聽不下去了,抬頭對冬涉川說:

“小師弟,快放我下來吧。我能走了。”

“一夜的息業火,你能走幾步?”

“哎呀,你快放我下來吧。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活著本身就已經不是笑話了,這話是誰說的?我管他們笑不笑話。”

丁若瑜聽他如此說也來了勁,起手祭出耀光綾,沒等驅遣,那一眾說風涼話的門人就各自散去了。

“好啊,本姑娘還沒被人這麼抱過,你想抱就抱著吧!最好見了你那未過門的小娘子也別放下。”

冬涉川這才意識到自已過於急切,失了分寸。終歸是男女有別,如此這般確實欠妥。

他這才慢慢將丁若瑜放下來。

丁若瑜被他整得哭笑不得。

“怎麼,這就放下來了?看來還是個怕媳婦的主。”

正說著,一隻火雀從不遠處飛過來。

丁若瑜一抬手,那隻火雀落在她掌心,只片刻的功夫便消失了。

“就不能提,小師弟,你那未過門的媳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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