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鳴拿著一把菜刀,步伐急促的向著大伯家走去。

他原本是個安分守已、老實憨厚,臉上總是充滿著希望的人;可現在,頹廢的臉上除了那邋遢的鬍鬚以外,就是昏暗無光的眼神,魁梧的身材微微彎曲,就像他人一樣,早已經被生活壓得直不起來。

這些天來,他一直緊蹙著眉頭,沒有一刻是鬆懈的。

所有人都知道,技能進階等於是半隻腳踏進棺材,只要稍微不慎,人說沒就沒。

只是他怎麼都沒料到,進階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父親突然闖了進來,質問他為什麼不把上個月的支援費上繳,難道是準備私吞嗎?

結果可想而知,進階不單隻失敗了,還讓原本覺醒而來的基因鎖突變,致使他僅有的一個技能都沒能保住。

他很氣,很憤怒。

原本他是不想撕破最後的臉皮,可現在,他無法忍受;提著刀就氣沖沖的踢開了大伯家的門。

“顧大成,你給我出來!!!”門被踢開的那一瞬間,顧二鳴就提著刀指著裡面怒吼。

躺在沙發上的顧大成聽到這個聲音,臉上不由的輕笑,然後裝作一臉無辜的走上前道,“是二鳴呀,什麼事情發那麼大火,看,把我家門都給踢壞了。”

見到他這般的虛偽笑臉,顧二鳴更是火大,“什麼事情?我說過今天進階,你為什麼要讓我爸來打擾我?”

以前是看不出來,眼前這個斯斯文文的堂哥,別的本事不大,撥弄是非的本事簡直一流。

顧二鳴的父親為什麼會突然闖進來打斷他的進階,不就是因為這個堂哥向他父親投訴支援費沒有上繳,所以才會引得他父親過來質問。

在進階之前,顧二鳴都已經提前兩天在家族群裡說明白了,今天是要進階,很重要,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可偏偏,就是今天。

昨天他不說,前些天也沒事,唯獨今天;這混蛋還在這假惺惺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顧大成冷笑一聲說道,“你說什麼呢,你沒上交支援費,難道還不能讓我說了嗎?”

“沒人不讓你說,可為什麼要選今天,不知道我今天要進階嗎?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顧二鳴歇斯底里的吼著。

就在這時,他父親顧立業追了上來,拉著他就叫喊道,“這是囔囔什麼呢?你看看你,像什麼樣,是不是還嫌不夠丟人,快跟我走。”

“我不走,今天他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絕不罷休。”顧二鳴咬牙的恨,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把對方大卸八塊。

“你個混小子,說什麼呢,快跟我走,別在這丟人現眼。”顧立業也是情緒上來。

顧二鳴一把的將手拽了回來說道,“爸,我是你的兒子,要不是他挑撥是非,怎會導致我失去技能,你難道不該給我去討公道嗎?”

“討什麼公道,他是你堂哥,你若沒有錯處,有他可說的嗎?你是不是還嫌家醜還不夠多,快快跟我回去。”顧立業還想拉扯,但顧二鳴死活不讓,一把的推開。

至於顧大成,他好似是一旁看戲的路人,站在那默默的看著兩人吵鬧,也不打算上前勸解。

“堂哥堂哥堂哥,你嘴裡除了堂哥以外,還有什麼?我又是什麼”顧二鳴是真的想不明白,堂哥是覺醒者,難道他兒子就不是了嗎?

“你懂什麼?你堂哥可是三級覺醒者,若是異獸來了,我們全家都要靠他保護的,別那麼孩子性。”

三級覺醒者,呵呵,是,顧二鳴的確是比不過,可每次異獸入侵的時候,這個顧大成哪次能幫得上忙,哪一次不是顧二鳴自已擋在前面讓家人脫離危險的。

顧二鳴才是他的兒子呀。

這麼多年好好的盡孝,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家人。

哪怕自已再苦再累,也要勤儉節約的上交支援費,為的就是異獸入侵的時候好讓父親有個照應。

到頭來什麼都沒有改變,該自已承擔的他認了,可不該他承擔也都壓在他肩上,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現在,對方還害的他連技能都丟了,自已的父親卻是連給自已討個公道都不願意,甚至還認為是自已在丟人。

憑什麼?

憑什麼他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夠無限的索取家裡的家業?而自已就必須上交這個支援費?

顧二鳴覺得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從十年前制定這個支援費就一直是個笑話。

他自嘲的笑了笑。

就因為自已的技能是最垃圾的召喚系?就必須受這種歧視?

“爸,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十年來,他哪一次幫過我們?每次異獸入侵,第一個跑的就是他,每次都是我扛下來的,你難道看不到嗎?”顧二鳴追問,語氣中夾帶著憤然的不甘。

這些親戚如此狼心狗肺對待他,看在父親的份上,也就認了。

可這些親戚,連對待他父親,同樣沒有一點親情可言,就不明白顧立業為什麼總向著他們。

“你懂什麼?人家大成那是趕到前線去支援,你算什麼,你還好意思說。”

前線?屁個前線,顧二鳴好幾次都看到他比自已還先跑到安全區,要是在前線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撤下來。

“你行了吧?從小到大你都偏袒著堂哥,我跟他打架,你永遠都是不分青紅皂白,罵的只有我…”

“家裡好不容易湊齊覺醒費,你卻不坑不響的借出去給他…”

“他去上覺醒特訓班,還要我們全家勒緊褲腰帶,省吃儉用給他湊進階費,怕他在學院裡吊車尾…”

“現在,我苦苦的一個人頂著不讓家人受異獸襲擊,用我自已賺來的錢買的進階劑做進階,我做錯什麼了?”

在這一刻,壓在心中數十年的委屈,悉數爆發,顧二鳴質問出聲。

見過偏心的父母,可沒見過胳膊肘往外拐的父親。

“你懂個屁,就你那技能頂個屁用,要是沒有大成護著,我們早沒命了。”顧立業十分激動,吼的聲音很大。

這一激動來,氣的連連咳了幾聲,咳的顧立業上氣不接下氣。

顧大成又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嘴臉,虛偽的說道,“叔,你也彆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二鳴也是,你們要是交不起支援費就跟我說一聲呀,我又不會怪你們,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我親人,該護著的我還是會護的。”

“你看看,人家大成是怎麼樣的,你再看看你,像什麼樣,兄弟之間就該互相幫助…”顧立業指著顧大成,又開始對二鳴嘮叨。

顧二鳴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已的父親永遠都是偏向外人的。

就好像他的孩子全都是廢物,沒有任何用處。

想不明白,顧二鳴也不去想。

今天他已經失去技能,哪怕現在拼了命,他也要把對方的嘴臉撕爛。

“你這個虛偽的小人,今天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顧二鳴舉起手中的菜刀就朝著顧大成殺了過去。

顧大成的技能屬於普及最廣的超能系,量拔無雙,這種技能對付一個普通人,那絕對是綽綽有餘,所以,他是一點都不怕對方會怎麼樣。

顧二鳴雖然打不過對方,但經歷多次大逃亡的他多少也有些戰鬥經驗,這衝上去,看似是亂刀揮砍,其實是有規有序的逼著顧大成走位。這不,顧大成一步錯,步步錯,稍不留神,差點沒躲開刀口,嚇得他只能出手阻擋。

可讓顧大成沒料到的是,他的阻擋也是在顧二鳴的算計之中。

只見顧二鳴左手鬆刀右手接住,一個轉身,刀刃直接就從顧大成的腹部滑過。

可惜的是,顧大成的肌肉發達,沒能一刀把他給宰了,只是在他腹部狠狠留下傷口。

看到兩人打起來,顧立業腦子不知道想什麼的,一把摟住顧二鳴喊道,“你個混球想幹什麼?你這是想兄弟反目嗎?”

這會兒,被刀口劃傷的顧大成倒是惱火了,他惱的不是因為傷口,而是覺得他一個堂堂三級覺醒者,居然會被他一個已經廢掉的人給傷著,這讓他很沒面子。

一開始顧大成還有些偽裝的,怒氣上頭後,他也不裝了,“臥槽泥馬,你個小畜生,敢傷我。”上去就對著顧二鳴的腹部一膝蓋過去,之後又來了兩三拳。

見顧二鳴被顧立業鉗制著動彈不得,又一巴掌狠狠的扇了過去。

而見著兒子被打,顧立業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意思,就這樣摟著他兒子,任憑顧大成毆打。

顧二鳴人都麻了,以前他還覺得,父親只不過是不看好自已這個兒子,並不是真的偏袒外人,要是自已真的被欺負,一定會站出來維護。

可是現在呢?

他非但沒有站出來,還幫著別人欺負自已?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或許是太累了吧,又或許是顧大成用力太狠,顧二鳴感覺腦子裡忽然像是有什麼東西斷開了,眼睛突大,口吐鮮血,不一會兒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他整個人失去重心,傾倒在地,只在最後的意識中,他聽見兩人慌張的對話,“二鳴,二鳴…”

“沒心跳了!叔,我只是想教訓一下他,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

“這……,你先別怕,快,先把他抬出城裡,然後找個地方埋了!”

在這一刻,顧二鳴的心彷彿凍結了一般,就像顧立業嘴裡說的最後兩個字一樣,埋了。

他們把顧二鳴埋了,而顧二鳴也把他的心埋了。

他好後悔,後悔這十年來的所做所為,如果能回到以前,他絕對不會把真心實意餵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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