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醫院
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也才八點半，ICU還沒有開放，家屬暫時不能進去。
狹長的走廊裡已經站了不少人。
重症監護室的大門推開，一個身材嬌小的護士走了出來，她戴了口罩倒是看不出長相。
四周的人連忙湊過去，她搖了搖手，說道：“時間還沒到。”
家屬們這才再次散開，方樂趕緊一把上前，抓住那護士的衣袖，說道：“韓芊，我媽怎麼樣了？”
兩人似乎很熟悉的樣子，韓芊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抬頭看了看身後的林辰，只是看到他的衣衫有些變扭，微微蹙眉。
“我幫你問過醫生了，暫時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需要繼續觀察，只是.....”
方樂連忙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你這醫療費也拖了兩天了，你知道的ICU的費用很高的，如果....，可能要轉出來。”
“你幫我再說說，我房子賣了很快就能把錢給補上。”
“我已經說過了，可是....”她看到方樂一臉的祈求，只能嘆道：“那我再試試....”
這時重症監護室的大門再次開啟，走出來兩個護士說道：“探視的時間到了，每個病人只能進去一個啊，聲音小點....”
方樂也顧不得許多，小跑著就進去了。
韓芊回頭看了林辰一眼，又搖了搖頭，也跟了過去。
“靠，什麼眼神！”林辰有些不爽。
足足過了十五分鐘，剛剛進去的家屬陸陸續續被護士給請了出來。
方樂走在最後，眼睛哭腫了。
“怎麼樣？”林辰問道。
“一直在昏迷中....”
兩人相對默然，這時 韓芊小跑著過來，對方樂一臉愧疚地說道：“樂樂，對不起，我剛找我們主任說過了。”
“他說，醫院也不能做這樣做慈善，而且已經欠費兩萬了，這樣下去不行，如果今天不能把費用給補上，那麼只能轉出來了。”
“啊！”方樂臉色煞白，手都有些發抖，最終還是說道：“韓芊，還是謝謝你了，我今天會盡量湊到錢的。”
韓芊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上班去了。”
說完，她小跑著離開。
方樂靠在走廊的牆壁上良久，這才摸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陳姐，我那房子今天能不能賣出去？”
電話那頭傳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嗓門很大，“怎麼可能，你那個房子有些破舊啊，再加上現在房子不好賣，哪裡這麼容易，除非你肯降價。”
“我要今天就賣掉，你覺得降多少？”
“今天就賣掉，怎麼可能？”
“無論如何，我今天必須賣掉！”
“這樣啊，你稍等。”那陳姐似乎有些動心了，電話那頭傳來淅淅索索低聲說話的聲音，隨後對方說道。
“我知道你急需用錢，我剛剛去找領導申請了，可以由我們門店買下來。”
方樂大喜，連連說道：“謝謝你，陳姐。”
“只是價格....”
“多少？”
“領導說只能出一百萬。”
“什麼？”
林辰昨天可是聽方樂說過，她那個院子能賣個兩百多萬，而對方顯然吃定了方樂現在急需用錢，竟然砍這麼狠。
陳姐依舊不忘記勸說，“你知道的，現在房子不好賣，我們拿下你那院子，也是有風險的.....”
“我....我....再想想！”方樂還是掛了電話，靠在牆上的身體緩緩往地上滑落下去。
林辰趕緊上前一把扶住。
“嘖嘖嘖.....，可憐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昨天那個禿頂老頭站在不遠處，看著方樂冷笑。
“你看，年輕的，帥的，有什麼用？關鍵時刻不頂用啊。”
他上下掃視著方樂，似乎能把衣服都看穿一般。
“嘿嘿，老頭，你這眼神不太道德啊！”林辰皺了皺眉頭。
老頭根本不看他，只是對著方樂說道：“我昨天晚上說的依舊有效。你陪我一天，你媽這次的醫療費用我出了。”
他見方樂沒有表情，繼續說道：“你要知道，這ICU的價格可不便宜啊，一天就一萬多，我出十萬。我嚴大慶說話算數。”
老頭似乎想明白了，剛才的大話還是不能說，畢竟這ICU住上個半年，就算是他也扛不住。
方樂輕輕掙開林辰的手，慢慢地走了過去。
林辰並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看著方樂。
雖然說人性是不能考驗的，因為人根本經不起考驗，他還是想看看，面對這樣的絕境，方樂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嚴大慶看著小美人朝自已越走越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目光在高聳的部位狠狠地剜了一眼。
就在方樂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突然她蹦了起來，“啪！”的一聲，就是一個耳光。
“老王八蛋，你什麼東西。當年我家還有錢的時候，你三天兩天往家裡跑，纏著我爸用你家的原料。”
“現在我家遭難了，你落井下石，還想打我的主意。我比你女兒還小，你這個老畜生。”
說完，她不管不顧劈頭蓋臉就打了起來。
原本醫院的人就很多，這麼一來，更多的人看了過來。
一名護士連忙上前制止道：“這裡是醫院，你們要打鬧到外面去。”
嚴大慶被方樂打了好幾下，特別是剛才那一記耳光抽得他半個臉都腫了，偏偏不敢說出來，這麼眾目睽睽之下，真要是把他的所作所為曝光，特別是在這個自媒體發達的今天。
萬一有好事者上傳到網路，他這等於是社死了。
醫院的保安很快趕來了，拉住了方樂，看到被打得很慘的嚴大慶，連忙道：“報警吧！”
“不要.....這是誤會....”，他捂著半邊臉連忙搖頭，連忙往樓道走去，嘴裡卻說道：“好好好，原本我還想幫一把你，既然你不識抬舉，讓你媽等死吧！”
方樂猛地一抬腳，頓時一隻鞋子飛了出去，砸在了嚴大慶禿頂的腦袋上。
“哎喲！”嚴大慶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醫院保安見被打的人都不要求報警，而且從兩人隻言片語之間，也大致猜到了什麼，倒也沒有難為，只是讓方樂不要吵鬧，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