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司馬冏憋憋屈屈的死去之後,司馬穎和司馬顒遂沒了理由攻打洛陽。

長沙王司馬乂坐鎮朝堂,凡軍國大事必向哥哥司馬穎請示彙報,司馬穎一時之間也無他法,他此時想回洛陽,也沒機會了。

司馬乂重頓朝堂,整肅部隊,修復國力,朝野上下難得的出現了一段平和清明之像。他同時勸課農桑,減寬刑罰,減輕徭賦,百姓也很愛戴他。

卻說這時巴蜀流民作亂,為首的是氐族李特兄弟,本應該有河間王司馬顒出兵平叛,但是司馬顒其人奸滑,覺得出力不討好,拒不出兵。相比之下他更願意對付自已人。

司馬乂一見,巴蜀叛亂可不是小事,所謂天下未亂蜀先亂,這要是不平叛下去,人人效仿,紛紛割據,朝廷可就危如累卵了。

於是派兵平叛,不想大軍路過漢中時,河間王司馬顒突然將特使扣留,意思很明顯朝廷平叛了李特,駐守巴蜀,那他不就是腹背受敵了嗎?

更兼此時,江夏張昌又反,朝廷派幾路大軍前往,詔令司馬顒出兵協助,司馬顒拒不奉詔。張昌一路做大,士卒都戴深紅色的帽子,馬尾作須,裝神弄鬼,沿途民眾皆響應,很快就聚集了三萬多人。

張昌進犯揚州,很快荊州、江夏、徐州、揚肘、豫章五州所轄之境,都被張昌佔據。張昌一干人等都是些暴虐強盜之類,走到哪裡劫掠到哪裡。

成都王司馬穎一見張昌佔了江夏,遂起兵平叛,浩浩蕩蕩殺來,朝廷同時詔令劉弘鎮守宛城抵禦張昌,劉弘是個有才幹懂兵法之人,重用陶侃,陶侃排兵佈陣,領軍作戰能力超群,於是分兵兩路攻打張昌,一處在竟陵,一路集中兵力直取江夏。

張昌的部隊法令廢弛,燒殺搶掠,不得人心,很快人心渙散,潰不成軍。

陶侃與諸部將聯合作戰,苦戰張昌,最終大勝,張昌部下死走逃亡,餘下的全部投降。張昌只能孤身逃命,第二年秋天,被擒獲斬首。

陶侃將他的首級傳送到京師,同黨全被誅滅三族。司馬乂坐鎮朝堂,聞之大喜,江夏叛亂平定既可安民心,又可彰顯朝廷的威懾。因此軍功,封陶侃為東鄉侯。

司馬穎這邊本來想討伐張昌,結果張昌死了,他的大軍反倒沒了用武之地。

正這時,司馬顒那邊又開始挑事兒。

原來當初討伐司馬冏,都是他的部下李含的計謀,這事兒被捅到了司馬乂那裡,司馬乂也知司馬顒首鼠兩端,沒安好心。

如果李含的計策得逞,那司馬顒進了洛陽,還能有好嗎?又考慮李含其人足智多謀留在司馬顒身邊始終是個禍害,於是找個由頭把李含先調後殺。

司馬顒別看不願意出兵平叛,但是攪鬧朝廷,對付自已人確實是一把好手,見李含一死,立刻起兵要攻打司馬乂。

他又考慮自已身單力孤,還是得聯合司馬穎,司馬穎欣然接受。

盧志勸諫說:“殿下,以前立了不世之功,都交出權力,辭謝恩寵,名聲威望很高。現如今張昌已平,該於城外安營紮寨,著文官服飾進京,拜見惠帝,這才是明主應有的禮儀。”

司馬穎因為司馬乂名聲威望日盛,坐鎮洛陽,令他很不自在,已經有了除去這位弟弟之心,哪裡能聽進去盧志的規勸。

盧志嘆道:“司馬乂是您的親弟弟,如同你的左右手,想成就霸業,豈能自斷手足?”司馬穎自然聽不進去。

於是司馬穎和司馬顒聯合攻打洛陽。司馬顒派張方為都督,領兵七萬,出函谷浩浩蕩蕩奔洛陽殺來。司馬穎則自已引兵屯於朝歌。

司馬乂不覺惱怒不堪,本是司馬宗室,卻不以江山社稷為重,一味的同室操戈,令人痛心疾首。

但是他是勇武之人,從不怕戰場血拼。於是讓惠帝下詔:“亂臣賊子司馬穎,司馬顒若敢興兵,矛頭指向京都帝輦,我將御駕親征,誅討叛逆!”

結果司馬乂有正義加持,惠帝親征,兵士士氣高漲,居然兩邊迎敵,不落下風!

卻說司馬穎這邊陸機為大將軍,進逼黃河,手下部將孟超還沒開戰,就開始縱容手下搶掠百姓,陸極於是把人抓了起來,要軍法從事,以明軍紀。

但是這孟超確是孟玖的弟弟,嬌縱跋扈慣了的。

他全副武裝,帶著一百多騎兵,衝到陸機的將旗之下,強行劫走犯人,在馬上回頭譏笑陸機:“貉奴,會當都督嗎?”

這貉奴二字本是一種蔑稱,極其侮辱人。

陸機的手下怒不可遏,要趕上去,將孟超殺了,陸機馬上制止道:“先前宦官孟玖想為他的父親謀取邯鄲令,我弟弟陸雲堅決反對,已經和孟玖結下了仇怨,如今我若殺了他的弟弟,那就更麻煩了。”

“那就這樣放他走了嗎?欺人太甚了!”手下部將跺腳駭然。

“算了,連盧志都不敢和孟玖較量,我們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呢!”陸機一擺手,此事就此作罷。

但是孟超可不知陸機是在息事寧人,忍讓於他,反倒是到處亂說陸機謀反了,要背叛成都王。還給自已的哥哥孟玖去了一封信,無中生有,添油加醋說了陸機諸多不是。

等雙方開戰,孟超根本就不聽陸機調遣,貪功冒進,孤軍深入,以致全軍覆沒,自已為身首異處,一命嗚呼!

孟玖聽說弟弟陣亡,號哭不已,撲到司馬穎面前哭訴:“殿下,陸機把我弟弟殺了!一定是他懷有二心,勾結長沙王司馬乂,被我弟弟發現,於是殺人滅口了!”

司馬穎哪裡能信,要知道陸機的命就是當年他從司馬冏手裡救下來的,怎麼可能背叛他呢。

孟玖一見不成,遂玩起了三人為虎的把戲,勾連了幾名臣僚,聯名舉報陸機,司馬穎耳軟心活,本就被孟玖鬧得頭昏腦脹,結果真的派人去抓捕陸機。

陸機白衣長衫,長髮披肩,他本就長身玉立,飄逸異常,揹著手,笑問來抓捕他的人:“故鄉華亭的鶴聲,我還能再聽到嗎?”隨即被殺。

隨後他的弟弟陸雲也被抓捕下獄。

盧志等人前來求情,司馬穎剛與孟玖嬉戲玩鬧過後,被孟玖扶著,出來接見他們。

盧志跪拜在地道:“要說陸機領兵打仗,謀淺不勝,殺了就殺了,說他謀反,肯定是冤枉了!請殿下明察!”隨來僚屬數十人,流涕不止,為陸雲做保,求情。

奈何孟玖早命人對陸機部下孫拯嚴刑拷打,逼他誣陷陸機兄弟。直打得孫拯踝骨皮肉皆無,骨頭都露了出來,孫拯死活不說陸機兄弟謀反。

拷打他的獄卒都下不去手了,勸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早點招了,早點上路,免了這皮肉之苦不好嗎?”

孫拯道:“陸機兄弟冤枉!”

獄卒嘆道:“誰不知道他們冤枉?”

孫拯道:“我恨不得早點陪他們上路,陸機兄弟天下奇才,我救不了他們,絕不可能往他們身上潑髒水!”

獄卒沒辦法,只好偽造了一份認罪書,給孟玖送了過去。

孟玖把這份假的認罪書送到了司馬穎面前,司馬穎其實心裡早就知道陸機兄弟冤枉,可是他是不能認錯的,索性將錯就錯,把陸雲也殺了!

這對江東才子,當年的二十四友之一,就這樣被冤殺身亡,令人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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