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剩的那幾個鹽丁漸漸的走向凋零,商行護衛們和官鹽的人馬都不跟鹽丁們配合,各自為戰。
張震山看著戰場走向逐漸明朗,喚起了身邊計程車兵們。
四十人的隊伍,前面二十個最差都是一品武者,還有二品武者混雜。後面二十個都是將要晉升一品武者的準武者。
張震山很有信心,快速的結束戰鬥。四十人分成兩隊,每隊二十人,都是新老混合。
都排列成十人一排,共兩排的佇列,從鹽場正門的兩面,夾擊而來。
兩隊二十人的隊伍都邁著整齊的步子,悄然無聲的接近,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眼看就要從後面接觸海盜的隊伍,海盜頭子終於從面前激烈的戰鬥中,看到了後面列隊而來的軍隊。
一瞬間心肝俱顫,他根本沒想到身後會有人偷襲,還是在戰鬥就要分出勝負的時候。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正面的激戰根本抽不出人手,後面那幾個遊走的老油子正四散奔逃。
可他們逃無可逃,每個人壓箱底的武器都在剛才用過了。現在面對撲面而來的軍隊,只能正面硬剛。
可對方清一色的長槍,自已這面都是短兵器,根本衝不過去,越猶豫越慌亂。
幾個老油子也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有人奔著槍陣直直衝去,覺得以自已的實力能殺出一條血路。
有的轉身就跑,鹽場外面的路都被堵死了。只能往裡面跑,可裡面交戰正酣,那也沒有辦法,愣沖沖的衝進護衛堆裡面。
張震山站在兩個隊伍的最中間,沉穩的聲音不時的傳響。
“穩住,壓低重心,不要慌亂,保持隊伍,不要衝出去。”
“敵人衝過來了,穩住,長槍斜指,按照平常訓練的方法,看準敵人的態勢,雙臂發力。刺。刺。刺。”
“第二排把長槍從間隙中伸出,保護第一排計程車兵。看準近身的敵人,刺,刺,刺。”
一個衝過來的海盜老油子,沒激起半點風浪。
前排都是一品武者,面對更加猙獰,恐怖的僵兵都能準確的命中頭顱,面對現在走投無路的海盜們,更是毫無懼色。
“萬勝,萬勝。”
“萬勝,萬勝。”
張震山適時的喊起振奮人心的號子。
四十個士兵奮力整齊的呼喊,一時間聲動雲霄,響徹天際。
正面焦灼的海盜和鹽丁們都被吶喊震住了氣勢。
一時間竟忘了廝打,甚至直接呆愣在原地。
張震山領著隊伍,踏著穩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戰場中心走去。
整齊的步調,一步一步逼近的氣勢,像是重錘,每一下都捶打在海盜好鹽丁們心裡。
可兩者反應截然不同。鹽丁們都是大聲歡呼,囂張的肆意怒吼,宣洩著內心的激動。
海盜們則好似丟了魂一樣,全是被抽乾了力氣,眼神無助的看向自已的頭領。可看到的也是一樣的落魄和無奈。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張震山不停的重複威嚴的話語。
“噹啷,噹啷,”武器丟掉的聲音不時的傳來。
“噗嗤,噗嗤,”長槍入肉的聲響也相伴左右。
並不是每一個海盜都沒有血性,也並不是每一個海盜都死戰到底。
大概有不到十名海盜,跟隨他們勇猛的頭領,向著槍陣發起了決死的衝鋒。
不像是為了勝利而來,更像是為了尊嚴的死去。
剩下的不到二十名海盜,紛紛棄械投降,低頭跪在地上。
每個人都沉默無助的當啷著腦袋,不知道將面對怎樣的宿命。
場中的鹽丁們還餘不到五人,其中兩人還是重傷倒地,剩下三人也都是滿身是血。
可他們紛紛仰天長嘯,他們是勝利者,儘管這場勝利是靠別人來獲取,可他們還是守住了鹽場,儘管平時欺凌弱小,為禍鄉里,可真 正在戰場上打出了血性後,他們每個人都是熱血男兒。
商行的護衛和官鹽的人馬傷亡不大,都只有幾個人死傷。他們都靜靜的站在一邊,任由張震山計程車兵們收拾。
張震山獨自走向僅剩的幾個鹽丁附近,尊敬的開口道“傷勢如何,還挺得住麼?”
那幾個鹽丁都知道面前之人,雖帶著總旗的腰牌,可手下有這等強兵,必然也是過人之輩。
鹽丁們都生疏的拱手道“多謝大人關心,我等還能挺住。本就是賣命的活計,我們早都看淡了。
今天要不是有大人的救援,我們只怕都得身死。我們哥幾個一定銘記大人之恩,將來一定回報。”
張震山看著幾人,說好感談不上。鹽丁都是惡霸,混混之流,可看著他們捨命相搏的模樣,又捲起一絲敬佩。
淡去心中的情感,張震山微笑的開口道“我也是帶著隊伍正巧路過鹽場,發現海盜正在攻打。也就恰巧出擊了。
談不上什麼恩情,只是恰逢其時吧。反倒是諸位奮勇拼殺,保衛鹽場,當真是好漢。”
鹽丁們都是大老粗,面對著感激,有恩之人的吹捧,那更是內心自豪,知已難尋的相見恨晚之感,油然而生。
每個人都熱淚盈眶,對著張震山一頓作揖。
看著幾人情況尚可,張震山提出建議,由他領著人手駐守鹽場,讓鹽丁們趕緊回縣城報信,也好保證鹽場運轉。
三個傷勢尚可的鹽丁紛紛認可。那兩個傷重的都被抬進了巡檢鹽丁小院。
看著幾個鹽丁離開鹽場而去,張震山趕忙安排十個人,回後山堡把精鹽帶過來。
那才是自已今天的主要任務,這場戰鬥只能是捎帶。
其餘的三十多士兵,打掃戰場,清理屍體,順便摸摸屍。這些海盜鹽丁身上一般都帶著全部家當。也是不小的收穫。
一百五十石精鹽,裝了十個大車,士兵們還去了兩趟才拉了過來。
張震山也不客氣,氣勢十足的再次光顧永豐商行,管事沒換,還是劉通。
雙方一見面,那都是笑臉盈盈,格外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