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請目暮警官再為我們梳理一下時間線嗎?”工藤新一轉過頭詢問。
“啊、啊……當然可以。”目暮十三愣了一下,拉了拉帽子,根據所有證詞和群眾筆錄展開回憶。
“根據門衛的證詞,今天早上八點鐘,死者和宇城麻美小姐一起來到學校。
八點二十五分,名嘉和夫先生到達學校。
八點三十六分,本戶鳴海小姐利用死者之前給的工作人員證件進入學校。
大概八點四十分左右,本戶小姐在禮堂門口與幾位小同學相遇。
在這之前,死者和宇城小姐在休息室發生了衝突。名嘉先生正好到達為二人做了調解,後者於是離開休息室去了舞臺。幾位小同學同樣可以作證。
八點四十八分,你們找到死者拿到了簽名與合照,此時死者狀態良好,名嘉先生也在一旁。
至此,據本戶小姐所說她直接去了後臺,等待死者結束表演後再找他,此前並未與死者見面。
九點左右,名嘉先生離開了休息室去接電話,據稱之後沒回到休息室。
九點二十,死者離開去到大禮堂後臺的演員席位開始等待。
演出的麥克就在休息室的道具箱內,而死者上臺前是宇城小姐遞過去的麥克。”
*
“但是本戶小姐並沒有不在場證明,在名嘉先生離開後的十幾分鍾內休息室只有死者一人。
你們任何一個人進去借口與死者進行攀談,都有機會能接觸到麥克風。將花粉提前放在身上,找個機會趁機一抹。事後去處理掉身上的痕跡便能完成殺人。”
工藤新一講清楚了關鍵,嫌疑人就鎖定在與死者有關聯並且可能去過休息室的三個人之間。名嘉和夫卻不樂意了:“我為什麼也被列為嫌疑人?我根本沒有殺他的理由!”
“您說是不是?經紀人先生?”他扭頭詢問。
被點名的中年男人擦擦汗,弱聲道:“當然……當然。優二和他可是最好的朋友。”
“抱歉啊老弟,這是正常流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警察絕不會冤枉你,但也請你配合一下。”目暮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事情發展到現在,竹之內慎也突然嘆了口氣。“你們真的看不出來他們在撒謊嗎?”語氣裡是純然的疑惑。
“喂喂?還不把這些胡說八道的小鬼頭趕出去!?”名嘉和夫呆住,一副被冤枉的樣子吼道。
“學長為什麼這麼說呢?”工藤新一反而湊了過來,認真地詢問。
他觀察過這個學長,說出的話應該不是無的放矢。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學長好像有點不太喜歡他?
竹之內慎也向下瞥了他一眼,很快挪開了視線。
“面部不協調的表情、誇張的表現力、不自覺的握拳、做小動作,眼神之間的配合,聲音突然提高,不停地反覆同一句話……這些都是心理學上常見的說謊的特徵。”
他慢條斯理地點出了種種不對勁:“高素質的人往往會避免自已暴露出這些外在的表現,維持住自已想要的人設。”
“不過名嘉先生顯然沒做到這一步,在我眼裡您的表演就像馬戲團中的小丑一樣滑稽可笑。”
少年好似帶著憐憫的神情刺痛了男人。
男人的臉已經漲紅了,面目兇狠。
不不不,名嘉和夫你要忍住,警察不會相信這個小孩的話的,不要衝動。可是萬一他真的知道什麼了呢?警方萬一真的信了他呢?
恐慌漸漸地席上心頭,名嘉和夫堅定了想法——不能再讓這個少年說下去,他說的都是假的!
他又氣又慌,抖著手指著少年的鼻子就要開罵。
“噢,還有面對質疑會惱羞成怒,想要打斷對自已的質疑。”竹之內慎也不緊不慢地補上了最後一句。
然後他抬眸,真情實感地詢問:
“先生,您想對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