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與狐狸販子的交易（中）：這裡有壓制狐狸道行的法陣
暮靄低聲提醒洛衡，“先別起衝突。”
“明白。”洛衡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還有少年人被拆穿心事時的羞愧，“我來看狐狸，正求著師尊養一隻。抱歉霧隱師伯，是我失禮了。”
“小公子喜歡便帶走吧。”林伯嶽隨即笑道，“不過是一隻狐狸而已，暮靄仙尊您就別為難小公子了。”
“既是林家主所愛之物，咱們怎能一已私慾，搶奪他人之愛？”暮靄的語氣染上嚴厲，給洛衡使了個眼色，“衡兒，放下！”
“哦。”洛衡情緒難掩失落，抓著狐狸崽子受傷的後腿，有意無意蹭在了自已的袖子上，這才將狐狸崽子放回灌木叢中。
他今日穿的本來就是淺色衣衫，印上一塊血跡後非常顯眼。
師徒二人離開了花圃，霧隱眼尖看見洛衡衣袖上的血跡，“洛師侄，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沒有啊？……這好像是剛剛狐狸身上的……”洛衡露出一副茫然神情，彷彿也是剛剛發現那處血跡。
霧隱擔憂的問：“伯嶽，你的狐狸是不是受傷了？”
“可能是吧……”林伯嶽眸中有過一閃而過的陰冷，隨即無奈的笑：“這群崽子一直在花圃裡玩鬧，被樹枝劃傷是常有的事，我晚點讓下人給它上藥。”
“原來如此。”霧隱這才放心下來。
洛衡狀似好奇問：“林家主，你這裡有多少隻狐狸啊？”
“最少得有幾百只了吧，我這人喜歡狐狸，這幾年也是越養越多。”林伯嶽慈祥笑道，甚是熱情好客，“所以小公子帶一隻走也沒事。”
“我能看看嗎？”洛衡也是毫不客氣，“我喜歡墨狐，就是那種通體烏黑的狐狸，不知林家主有嗎？”
“現在恐怕不太行。”林伯嶽為難道，“狐狸數量太多，我這宅子裡容不下，都在其他院子裡養著，距離這裡甚遠。”
暮靄問：“林家主與狐狸販子交易完，應該會去那處宅子吧？”
林伯嶽應了一聲“是”，“我這次買的狐狸數量也不少，沒辦法帶來這邊院子。”
暮靄不知怎的突然鬆口了，“既然我這徒兒喜歡，我這當師尊的也不好太打擊他的興趣。他既然想帶一隻走，就讓他帶吧。”
林伯嶽應的很痛快，“我稍後派人給小公子送一隻墨狐過來。”
洛衡面上一喜，“多謝師尊！”
暮靄又問林伯嶽：“五千兩黃金一隻，林家主意下如何？”
林伯嶽笑道：“既然是小公子喜歡，我賣暮靄仙尊有一個面子，不收您的錢，全當送您了。”
暮靄道：“狐狸這種動物有靈性，我想讓我徒兒挑一隻走。”
“這……”林伯嶽為難了。
暮靄眸光銳利，直接提了一倍的價格，“一萬兩黃金一隻，如何？”
林伯嶽推辭道：“這不是錢的問題，那間宅子裡養的狐狸眾多，狐狸的野性也強，恐怕再抓傷小公子，這就是我的罪過了，暮靄仙尊您也不想看見徒弟受傷吧？”
暮靄道：“我這徒弟，都能在九尾妖狐之口完好脫身，不過區區一群小狐狸而已，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既然暮靄仙尊這麼說，那就讓小公子去挑一隻吧。”
林伯嶽猶豫了一下，也不好再拒絕，“我那群狐狸都脆弱的很，還請小公子屆時手下留情。也請暮靄仙尊看好徒弟，勿要被狐狸抓傷了。”
最後一句，隱隱帶上了幾分警告意味。
暮靄只當是沒聽出來，“多謝海涵。”
當夜，林府客房。
霧隱問暮靄：“你今日這是什麼意思，你那裡不是已經有暮暮了嗎，還想再養一隻狐狸？”
洛衡道：“師伯，您這位好友有問題，今日花圃裡的那隻狐狸崽子，不是被樹枝劃傷的，是被虐待了。”
霧隱不太相信，“伯嶽向來喜歡狐狸，之前與我相交時，那群狐狸就甚是親近他，他怎麼可能會虐待狐狸？”
暮靄認真的看著霧隱，“涉及到狐狸，你信我嗎？”
“我自然信你。”這位祖宗的原身就是狐狸，霧隱怎麼可能不信。
暮靄道：“那隻狐狸崽子還不會說話，我無法從它那裡知道什麼，但是狐狸崽子很害怕你那個好友，你那個好友所謂的養狐狸院子，估計會有大問題。”
洛衡於心不忍，“師尊，我們能救那隻狐狸崽子嗎？”
暮靄失望搖頭，“那隻狐狸崽子年幼，被拔了指甲又受了虐待，估計就在今晚了，已經來不及再救。”
“這人還真是虛偽！”洛衡憤然起身，滿腔怒氣堵塞在胸口，“師尊，我想偷偷去他那養狐狸的院子看看。”
暮靄起身，“好。”
“暮靄，等等。”霧隱出聲叫住他。
暮靄以為他要阻攔，語氣不善：“這事與你無關，你只當不知道就好。”
“我跟你一起去。”霧隱面色陰沉，“我也想看看，我這好友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這般。”
三人隱於夜色出門，暮靄讓洛衡去花圃裡找了只狐狸過來。
暮靄朝狐狸低語了幾句，狐狸點點頭，在前面給暮靄引路。
暮靄招呼他們二人，“跟上。”
洛衡驚奇：“那隻狐狸居然能聽懂師尊說的話？”
霧隱笑道：“你琅華小築裡養著暮暮呢。”
那隻狐狸跑出去沒幾步，突然轉了方向猛衝出去，一頭扎進了不遠處的灌木叢裡。
洛衡疑惑，“它這是怎麼了？”
暮靄低聲道：“有人來了。”
三人立刻閃身藏匿於觀賞石後，沒過多久看見林伯嶽朝外走。
洛衡懷疑，“這麼晚了，他這是要做什麼去？”
暮靄道：“跟上去看看。”
三人跟著林伯嶽一路出府，七拐八拐走了許久，最終停在一座宅院前。
洛衡猜測，“這應該就是那處養狐狸的院子了吧？”
林伯嶽吩咐家僕開門，在林伯嶽進去後，大門又立刻關上了。
洛衡問：“師尊，我們怎麼進去？”
霧隱看向一邊的牆頭，“翻進去吧。”
三人皆是修仙之人，翻個牆頭不在話下。
從裡面落地後，暮靄突然有些站立不穩，一手按住額頭幾乎要摔，洛衡趕忙扶住他，關切問道：“師尊，怎麼了？”
浮溟也看了過來，扶住他的另一邊手臂，“暮靄？”
暮靄很快調整過來狀態，低聲道：“這裡有壓制狐狸道行的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