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沒考第一名

但是顧言平本來就是長期營養不良，瘦得皮包骨一樣，又因為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面，缺乏運動，所以根本就沒什麼力氣。

拳頭剛舉起來，就被大龍的胖手緊緊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大龍和小虎本來就是想攔著顧言拖延一些時間，讓他有一科考試做不完試卷就行。

他們確信憑著蘇禾的實力，只要顧言能少做一道題，蘇禾的第一名就眾望所歸了。

他們甚至還想了好幾個藉口，比如問路啊，讓小虎假裝倒地不起啊，碰瓷啊之類的，總之就是能拖住顧言一個小時左右也就可以了。

結果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書呆子，性子卻這麼剛。

他倆還沒來得及說話，顧言就已經暴走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顧言還把他倆認出來了！

大龍和小虎相默默對視了一眼，二人做事二人當，這個壞人是他倆要做，可不能毀了他們禾哥的名聲！

大龍抓著顧言僵持了一會兒，感覺顧言的手根本沒什麼力氣，索性直接放開了他的手腕。

本來顧言是用力想抽出手腕的，大龍這麼突然一放，導致他力量反噬，直接向後一個趔趄，不過晃了兩下之後，還是勉強站穩了。

“我……我們，我們不認識禾哥！”小龍著急還蘇禾清白，急忙反駁道。

大龍舉起一巴掌就乎到他的後腦勺，“你他媽有沒有點智商！”

顧言揉了揉泛紅的手腕，看著眼前兩個人一唱一和，不知道演的是哪出戏。

不過看起來，這兩個人好像不準備對他使用暴力，他想著不能耽誤期中考試，所以也根本不想再跟他們糾纏，就想繞開他們儘快去學校。

但是，還是被大龍伸出的胳膊擋住了去路。

這時，路上已經陸陸續續能看見一兩個學生往這邊走來。

想著不能把事情鬧大，大龍一把抓起顧言的書包就奪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顧言想奪回書包，但是被小虎攔在一旁。

小虎雖然不像大龍那樣又胖又壯實，身高也還沒有顧言高，但是身上比顧言多出幾塊肌肉，攔住顧言也是輕而易舉。

只見大龍開啟了顧言的書包，翻過來翻過去，也沒翻出什麼，最後又拿出了顧言的文具袋，拉開拉鍊看了看。

“找到了！”大龍從裡面拿出來一張紙質的小卡片。

這是顧言的准考證。

顧言看著大龍雙手分別捏住了卡片的左右兩端，已經猜到了他的意圖，急忙大喊，“你別動它！”

但是儘管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推著小虎的手臂青筋都凸起來，還是突破不了小虎的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大龍把他的准考證撕成了碎片。

菱湖高中對於考試的考場分配有一套獨特的方式，就是在考試之前由班主任給每個學生下發一張准考證，准考證上面印有隨機的考場二維碼。

在考試當天，入校的時候，監考老師會拿著專門的掃碼器在校門口給每個學生掃碼，學生根據掃碼結果才能知道自已的考場和座位號，然後直接到自已的考場考試。

這是學校為了防止學生之間串通或者透過其他方式作弊而實施的一套方法。

也就是說，顧言的准考證沒有了，他就不知道自已的考場和座位號，沒有辦法順利參加考試。

顧言目睹了大龍撕完准考證的過程，自已卻沒有辦法阻止他，渾身的血液都彷彿要倒流。

小龍見顧言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此刻變得蒼白無比，整張臉充滿了絕望表情，心中有些於心不忍。

想著准考證都讓大龍撕了，顧言也肯定不能準時參加考試，目的也達到了，就回頭給了大龍一個示意的眼神。

大龍默契地點點頭，將書包仍回顧言手中，就跟著小虎一起跨上停在路邊的摩托車，匆忙騎車跑了。

顧言此刻已經不知是憤怒多一點還是絕望多一些，他抱著書包蹲在路邊，長胳膊長腿蜷縮在一起，盡顯單薄。緊緊閉著雙眼，由於情緒很不穩定，他的睫毛都在顫抖。

這時候，這條路上的學生已經多了起來，經過顧言身後的學生有的三兩成群，都在討論期中考試的事情，學生們的聲音，也逐漸把顧言從失控的情緒裡面拉回了現實。

他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再跟那兩個混混計較的時候，他必須去考試！如果不能考到第一名，不知道蔣志平會對他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而且，他不能向蘇禾認輸！蘇禾越是想要搶他的第一名，他就越不能讓蘇禾如願，尤其是不能讓他用這麼骯髒的手段如願！

於是他站起身來，抬手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七點四十了。

顧言心裡計算著，現在跑到學校大概需要十分鐘，也就是七點五十，另外准考證雖然被撕毀了，但是教務處應該是有電子底檔的，所以跟老師說明情況之後，再透過電子底檔找到考場就可以了，雖然可能會耽誤一些時間，但是事情或許並沒有那麼糟糕！

想到這裡，顧言立刻背起書包，邁開大步向學校跑去。

之後的一切都按照顧言的計劃進行，到了學校跟老師說明了情況之後，因為他是顧言，所以老師們也都沒有把關注的焦點放在他的准考證為什麼會被撕毀上面，而是盡力幫助顧言儘快找到准考證底檔，讓他儘快參加考試。

於是，顧言終於在八點三十分的時候，迎著考場裡面所有同學詫異的目光，走進了語文考試的考場。

儘管顧言已經儘量加快答題速度，但是三十分鐘的差距還是不可避免地對他產生了影響。

就在考試結束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寫下了作文最後一句話的句號。

總算是把題目全部答完，順利交卷。

回過神的時候，顧言身上的校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顧言的心中還是瀰漫著不太好的預感，他知道自已答題的節奏亂了，太著急也太緊張了，平時交卷時的胸有成竹，此刻心中一點也感覺不到。

接下來的數學、英語、物理、化學、生物等理科學科的考試，並沒有再次出現什麼干擾事項，顧言全部順利答完了。

對於剩下的幾門考試，他知道自已發揮如常，所以，唯一的不確定性就是語文了。

顧言就這麼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到了考試排名釋出的那一天。

第一名。

蘇禾。

第二名。

林天翔。

第三名。

顧言。

顧言不記得排名公佈的時候，周圍的同學和老師看自已的目光有多少是幸災樂禍，有多少是失望，又有多少是替他可惜。

他只知道自已到底還是受了影響，讓蘇禾用這麼骯髒的手段搶走了他的第一名。

還有就是，他知道今天晚上回家等著他的，將是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