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名讓給我行不行
本以為之前遇見蘇禾只是一個不太走運的偶然事件，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也就不會再有交集了，但顧言萬萬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蘇禾就親自到班上來找他了。
那天的上午最後一節課是語文課，課堂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講臺上語文老師還在嘮嘮叨叨地概括本節課的知識點，而講臺之下已經昏睡過去一大片。
貌似每個語文老師，都掌握著相同的絕招，就是你睡你的，我講我的，就算你睡了，我也能幻想你醒著。
就在語文老師唸叨得正起勁兒的時候，突然一顆黃澄澄的腦袋突兀地從教室前門伸了進來。
“顧言是不是這班的？”蘇禾衝著教室裡面大聲喊了一句。
頓時，教室裡炸開了鍋。
“臥槽，這人誰啊！”
“是十班的蘇禾！”
“天啊，真是蘇禾，他也太帥了吧！”
“居然是蘇禾！平時都沒有機會看見他，今天這麼近的看他，簡直比明星還帥啊！”
“不愧是蘇禾，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不過他這黃頭髮真帶勁啊，我也想染一個。”
“蘇禾找顧言幹嘛？”
“……”
因為菱湖高中的教學條件十分優越，光是教學樓就有五幢大樓，所以顧言所在的一班和蘇禾所在的十班並不在一棟樓裡，兩棟教學樓之間還隔著操場和食堂，所以一班的同學雖然都聽過蘇禾的名字，卻很少有機會能夠見到他。
也正因為如此，只不過一瞬的功夫，剛剛還在頻頻點頭的一個個腦袋，全都神采飛揚地立了起來。
而蘇禾的突然出現，顯然也讓語文老師也愣住了。
如果來的是別人，早就直接帶到教導主任辦公室了，偏偏來的是那個惹不得的蘇禾！
不過為了維持身為老師的形象，語文老師還是優雅地推了推老花眼鏡，語調緩慢地問道，“同學，你有事嗎？”
蘇禾心想，不是剛說了找顧言嗎？
所以根本沒搭理語文老師的明知故問，視線在教室裡掃了一圈，終於落到了坐在教室後門旁邊的顧言身上。
只不過此時顧言的臉色有些一言難盡，比上次遇見的時候，雖然都像是一副吃屎的表情，但明顯這次的屎更難吃一些。
於是黃澄澄的腦袋又從前門縮了回去，直接沿著走廊跑到了教室後門。
此時，全班同學的視線都跟著蘇禾一起，從教室前門飄向了教室後門，直勾勾地盯著顧言，想看看顧言到底是什麼反應。
而很可惜的是，顧言沒有欣喜若狂，也沒有瑟瑟發抖，他甚至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書本。
但只有顧言的同桌肖明輝看得見，顧言此刻盯著的是語文書，是反的。
他偷偷用手擋住嘴，頭偏向顧言，悄悄問他，“你什麼時候跟蘇禾關係這麼好了？”語氣中是掩飾不住地興奮。
顧言如實回答，“我不認識他。”
肖明輝：“……”
這時蘇禾已經來到後門門口，和顧言兩個人一個站在門外，一個坐在門內，相隔一堵牆的距離。
“顧言，你跟我出來，我有事跟你說。”蘇禾開門見山。
顧言看都沒看他，直接拒絕，“我們在上課呢，同學。”
顧言故意加重了“同學”兩個字，來強調自已跟他不熟。
蘇禾根本不接受顧言的拒絕，直接伸手拉起顧言的手臂。
“老師，我帶顧言出去一趟。”
語文老師默默地看著蘇禾拉著顧言的胳膊搖來搖去，而顧言紋絲不動的場景，猶豫再三，還是慢慢吐出幾個字，“顧言，你去吧。”
說實話顧言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是拒絕的，要不是老師和同學全都盯著他看，他高低是要往蘇禾臉上揍上幾拳的。
但是語文老師對蘇禾的妥協，導致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了。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顧言抽回了胳膊，整理了一下衣領，在全班師生的注視下，從後門跟著蘇禾走了。
這下整個高三（一）班徹底沸騰了。
只是兩個人剛走出教室沒多遠，班級的沸騰就再語文老師震天響的“全班肅靜！”中，又熄火了。
因為高三（一）班在一樓，所以沒走幾步，就跟著蘇禾走出了二號教學樓。
教學樓正前方是操場，上體育課的班級正在操場上跑步。
走在前方的蘇禾轉頭看了看顧言，陽光灑在了他的側臉上，勾勒出的優越臉部線條，此刻與他那被微風輕輕吹拂的淡黃色頭髮竟然意外地合拍。
他對著操場揚了揚下頜，示意顧言到操場上去。
顧言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於是二人一前一後走到了操場邊的臺階上坐下來。
其實顧言和蘇禾作為校級學霸，都是學校裡的知名人物，只不過顧言在學校裡面比較低調，每天教學樓、食堂、操場三點一線，所以大家對於他並沒有過分在意。
而蘇禾不同，他高挑的身材和優越的長相已經足夠引人矚目，加上他時刻都散發著張揚和跋扈的氣息，無論走到哪裡都自然而然地會成為人群裡的焦點。
所以即使單獨的顧言並不值得注意，但是年級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同框，可是難得一見的名場面，就像《名偵探柯南》裡的工藤新一遇見怪盜基德，引得操場上的同學紛紛側目。
“還記得我嗎？我叫蘇禾。”蘇禾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已在學校裡的知名度，做著自我介紹。
“嗯。”顧言微微皺眉，微風拂過，他聞到了蘇禾身上淡淡的煙味。
又覺得如果兩人繼續這樣客套下去，不知道要跟蘇禾浪費多少時間，於是直接問道，“找我什麼事？”
顧言心裡一直在懷疑是不是因為上次看見他施暴的事兒，但是又覺得不太對，因為蘇禾要是在乎這件事被別人知道，怎麼會大大咧咧地穿著校服揍人呢。
憑他對蘇禾的判斷，蘇禾應該不會在意這些事被別人看見或者知道，所以也不會是因為這件事特意來告誡自已不要瞎說。
然而，事實上，顧言也確實是猜對了，但是卻又沒全猜對。
因為蘇禾一開口，就給他震驚到了。
“顧言，我是有件事想讓你幫我。”蘇禾也沒磨嘰，直接盯著顧言的眼睛，認真地說。
“什麼事？”說到幫忙，顧言實在是想不到自已有什麼能夠幫助蘇禾的，畢竟他就算想要一顆星星，他家都能買一顆然後用他的名字命名吧。
“你應該也知道，從高一開始，每次考試，第一名都是你，而第二名就是我。”蘇禾一本正經地說道，“明天的期中考試，第一名讓給我行不行？”
“哈？”這個請求，顧言真的是沒有想到。不過，對於這個請求，顧言自然是沒有任何猶豫，非常直接了當地回答了蘇禾兩個字，“不行。”
“臥槽，你就不能稍微遲疑兩秒嗎？”蘇禾揉了揉自已的頭髮，繼續說道，“顧言，就這一次，你放個水，讓我考一次第一名，然後咱倆就是一輩子好兄弟，行不？”
看著蘇禾這麼迫切的態度，顧言不禁懷疑，難道蘇禾的豪門身世有故事？難道他也有和自已相似的原因才必須要考第一名？心裡想到這，話已經脫口而出，“你為什麼非要考第一名？”
蘇禾見顧言的語氣軟了下來，覺得自已又行了，索性實話實說，“因為……我最近在追星星女高的校花，結果她跟我說，她只能跟全校第一談戀愛！你也知道，不對，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蘇禾不能有追不到的女生，所以，我必須考個第一名給她看看！”
顧言：“……”。
“你……真他媽有病。”聽完了這麼離譜的理由，顧言拒絕得更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