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罪惡吞噬了希望
卡爾德克看的清楚，房間裡站著的人。
是教會里的執事——布雷克安，還有神父——阿比希昂。
“我可憐的奧裡弗……”，阿比希昂滿臉是血的看著，餐桌上那個被隨意切割的不成人樣的奧裡弗，他的語氣裡帶著憐憫，“本來是不打算是你的，可是你居然自已撞上來了。”
巨大的餐桌上，奧裡弗早已經害怕的雙目失神，眼淚爬滿了整個臉頰。
同樣的，他已經很快接近死亡了，現在的他還活著，不過是因為頑強的，不願意接受將要死亡的這個事實罷了。
原本他已經遠離了，那個讓他一直害怕到難以繼續下去的地方；原本他就可以回到家裡，享受母親溫暖的懷抱了。
明明他還有著完美的計劃，回到家裡，治好母親的病，幫家裡的田地種下春天裡的種子。
而現在，冰冷的他，躺在同樣冰冷的餐桌上，成為了惡魔的餐食。
可母親還在等著他，母親啊……
看著房間內猩紅色的場景，卡爾德克已經嚇得不敢再動彈，他的眼淚早已經在看到奧裡弗的一瞬間，肆意的爬滿了整個面部。
【奧裡弗，曾經的我嘲笑你一見到神父就站不住腳，現在的我比你還要膽小啊，奧裡弗】
【看著你被傷害，我都不敢衝進去救你，我真是廢物啊】
不過，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可憐的奧利弗啊……”，阿比希昂用他那獨有的沙啞而又難聽聲音說著，“你如果繼續待在教會里，我念在你為教會多年的貢獻，並不會將你怎麼樣，可是，你似乎一直都很想離開啊……”
“那就沒辦法了，這麼一個送到門口的祭品，我怎麼會忍心放過呢？”
話音剛落，阿比希昂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鮮血，身形向後退了一些。
很顯然，該布雷克安登場了。
泛著寒光的小刀被布雷克安握在手裡舉過頭頂，嘴裡唸唸有詞。
【神會銘記您的付出】
【神會拯救您的靈魂】
【您會同神一起】
【您會成神】
【請記住此刻的痛苦】
【這是您成神的必經之路】
【請記住此刻的痛苦】
【這是神所經歷過的苦難】
宣讀完畢
這一次，布雷克安並沒有直接動手割肉，而是直接將刀刺進了奧裡弗的心臟。
面對這個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布雷克安決定給他一個痛快。
看著布雷克安的動作，站在他身後的神父忍不住的皺眉：“安，只有受盡苦難的靈魂才能得到惡魔的青睞，你這樣做，違背了惡魔的意願。”
“父親，並沒有……”，布雷克安轉過身，向著阿比希昂恭敬的說道：“奧裡弗在教會里每天提心吊膽，這些年積累的苦難已經足夠。”
可這些話顯然讓阿比希昂並不滿意：“孩子，你還是太仁慈了，你那‘聖刑’前的無用的宣讀就應該去掉。”
“父親，小時候我記得您和我說過。‘只要你的心裡住著惡魔，你的言行便是保護惡魔的偽裝，便可隨意。’”，說到這裡，布雷克安刻意的停頓了一下：“不知道這句話您還記得嗎？”
顯然，阿比希昂是說過的。
懶得再說些什麼，他結束了對話，自顧自的向著門口這邊走來。
躲在門後的卡爾德克，癱軟的腿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目光絕望的看著門內向他而來的的神父。
就在他都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門內傳出了一個女性說話的聲音。
是猛然被人攻擊後，而發出的痛苦的叫聲。
卡爾德克這才注意到，這個昏暗房間裡的第四個人，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所在的位置，在就靠近門的牆邊，牆邊的燈光很暗，仔細看的話才能夠看清那裡有人。
在房間裡昏暗的燈光下，女孩裸露在外的面板讓人格外的注意。
此刻，她的身上沒有穿任何的衣物。
而且身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暗紅色的傷口。
她的脖子後似乎掛著什麼東西，卡爾德克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那居然是一根鐵鏈。
鐵鏈的末端連線在牆上，只有在脖子上的那部分，換成了平常用的軟繩。
這究竟是怎樣的惡魔，將人像牲畜一般的馴養。
“葉希瑞爾。”，阿比希昂叫著因疼痛而躺在地上的女孩，“來，學幾聲狗叫聽聽？”
聞聲，原本蜷縮的身體緩緩地爬了起來，葉希瑞爾不顧身上的疼痛，頑強的站了起來，像個野獸似的朝著面前的阿比希昂齜牙咧嘴。
不過很顯然，這對男人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威懾力。阿比希昂抬腿，一腳踢在葉希瑞爾的膝蓋上，將女孩又一次踹倒在了地上。
“真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今天的飯食沒有了。”
說完，他便轉身打算走開。
蜷縮在地上的女孩，費力的抬起頭來，剛剛那攻擊性的眼神，在聽到對方的話後，瞬間變得服從，像是被食物馴化的野狼，逐漸向著家養犬類變化。
“汪汪，汪汪……”，看著阿比希昂沒有任何動作，葉希瑞爾繼續叫著：“汪，汪……”。
“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聽著身後的叫聲，阿比希昂霍的笑了起來，他挪動腳步走到餐桌邊，拿起一塊不大不小的肉塊，隨手朝著葉希瑞爾的方向一丟，“真是一隻好狗，哈哈哈哈哈……”
肉被丟在地上，沾滿了地上的灰塵和黑血，即使這樣，葉希瑞爾也滿不在意。
只要能吃，只要有吃的，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此刻的葉希瑞爾已經沒有絲毫的理智，她在被關進來的第二年就瘋了。
現在的她，只是生命體對於想要活下去的渴望。
毫不在意的趴到地上，她費勁力氣想要夠到那塊沾滿汙漬的肉，卻由於脖子上的鏈子，怎麼都夠不到。
葉希瑞爾的臉已經被勒的通紅，那紅的都有些發紫。
而剛剛那個扔肉過來的人，正靠在餐桌上好笑的看著她。
分解肉體的執行者布雷克安，目光時不時飄向女孩，帶著他獨有的悲傷和無力，最終也沒有挪動一下腳步。
門外的卡爾德克看著女孩執著的樣子，他心裡也被揪的緊緊的。
雖然他知道那是一塊什麼肉，但他還是希望葉希瑞爾能夠拿到，因為他明白，那是她活著的唯一希望。
終於，葉希瑞爾調轉身體，扯著脖子，用力扯著，堪堪用腳尖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