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一起下地獄吧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葉希瑞爾喊著，想再次咬向他，可是長時間的捆綁，制約了她的活動。

以至於現在的她，每一次劇烈地運動，都會讓她身體痠痛，連向前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有些不正常的女孩，布雷克安再一次試探性的開口，“葉希瑞爾？你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錯覺，自已眼前的女孩此刻已經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了，反而像是一隻叢林中餓瘋了的野狼。

“不，我不是葉希瑞爾……我好餓，我要吃肉，給我吃肉……不，不是這樣的……”

她的眼睛帶著猩紅的顏色，口齒不清的喊著混亂的話。

在一陣坐立不安後，她又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低著頭，肩膀略微顫抖著。布雷克安看著她，卻也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是在哭嗎？

葉希瑞爾扎巴著嘴，緩緩抬起頭來，金色的頭髮有不少擋在臉前，有些阻擋了她的視線。

她慢慢的側歪著腦袋，讓眼睛從她的髮絲後面露了出來，目光有些深情的看著布雷克安，她愣怔了半秒之後，霍地一下笑了，嘴邊掛著男孩血的紅色。

“布雷克安……你好甜啊！”

看著她的模樣，布雷克安有些看呆了。

她此刻的樣子像什麼呢？像極了長著白色翅膀的金髮天使，從天上落入人間，在他的挑唆下，喝下了惡魔的血，一步步向著地獄走去。

白色的翅膀沾滿血汙，慢慢的羽毛凋落，露出了她原本的黑色翅膀，聖神的金色頭髮搭在黑色翅膀上，是那樣的刺眼，以至於讓人有些興奮。

天使在去往地獄的路上回過頭，絕美的面容看著身後跟隨著的人，伸出她原本潔白的手，沾上血的手更加的蒼白，她笑著，彷彿在說【既然天堂不接納我們，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

這才是他真正的信仰，遠比堅持善良容易的多，遵從內心的罪惡，才是通往極樂世界的道路，而不是日復一日的在善與惡間來回糾結，折磨自已……

是啊，為什麼一定要讓上帝接納自已的靈魂呢？自已本來就是迫不得已的，既然上帝不願拯救自已，那自已成為惡魔又怎麼樣呢？

只要和那位墮落的天使在一起，那他自已就永遠不是一個人。

“布雷克安，讓我吃掉你吧。”

“好。”……

*

出現在阿比希昂神父面前的時候，布雷克安身上的血，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一條痕跡。

他左側胳膊上已經血肉模糊，還在孜孜不倦的往外冒著血。他蒼白著臉色，走路時晃晃悠悠，明顯的失血過多。

“安，我的孩子，你這是怎麼了？”阿比希昂急忙上前，檢視著布雷克安的傷勢。

“父親……”

什麼都還沒說出口，他便無力的倒在了阿比希昂的懷裡。

阿比希昂將布雷克安的傷包紮好，並送他回了房間。

孩子身上的傷，很明顯是被撕咬出來的傷口，可這傷並不像是叢林裡那些動物咬出來的，畢竟那些餓狼若是咬住了人，可是不會輕易的放過到嘴的食物跑走的。

站在窗邊，阿比希昂目光遠遠的看向教堂墳墓的方向。

冷淡的月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看起來駭人極了。

都快過去一個星期了，那個孩子還真是頑強，居然還沒死。

不過，比起一隻瘦弱的小猴子，他還是喜歡更肥嫩一些的。

看著窗外，他嘴唇微啟，呢喃著。

“不急，不急……”

*

血紅色籠罩天空，隨著太陽落下，整個世界都進入黑暗。

教堂周圍的雪早已經化了不知道幾遭了。

又是開春之時，寒冬裡的厚雪化作土地的養分。漫山遍野的綠草預示著今年定會是一個豐收之年，相應的食物也會充足。

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多久，葉希瑞爾在黑暗中已經待的麻木，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自已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總會感覺自已好餓，只有那個叫布雷克安的人會給自已送來吃的東西。

哦不，那個老男人阿比希昂也會，他會在“聖刑”完成之後，丟給自已一大塊生肉。

那塊肉不好吃，但能填飽她的肚子。

只是她很奇怪，那個老男人總會笑著叫她“狗”。

狗是什麼？

能吃嗎？

通往外面世界的門開啟，布雷克安提著燈走了進來，相比較多久之前，他高了好些，影子投在地上，遮蓋的什麼都看不清。

看著他手裡的那盞燈，葉希瑞爾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脖子上傳來向後的拉墜感，讓她有些沒站穩的踉蹌了一下。

四方的房子裡除了中間的那個大餐桌以外，還為她增添了不少的東西。

布雷克安把燈放在原本放油燈的燈架上。

葉希瑞爾看著那盞燈，那是她在黑暗裡待了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見過的光亮，它和油燈不同，油燈的光昏暗，而且燒盡燈油時，房間會陷入黑暗。

可這個燈沒有燈油，發出的亮光卻，可以讓她完完全全的看清眼前的人的面目。

布雷克安帶來了食物，是鬆軟的麵包還有一些其他的食物。

他們並不是單調的只喝肉湯了。

對於這些美味的食物，葉希瑞爾還是更喜歡布雷克安。

男孩主動解開脖子上衣服的紐扣，坐到她的身邊，將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了滿布痕跡的胳膊。

女孩彎腰，匍匐在他的胳膊上，她愛上了那股甜甜的血腥味，不過這種味道僅限於布雷克安。

感受著胳膊上的疼痛，布雷克安用手撫摸著女孩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