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克安從黑暗裡走出來,他手裡拿著一把小刀,刀身泛著冷光,另一隻手拖著原本藏在身後黑暗中的巨大鐵盆。

鐵皮和地上的沙粒,在摩擦中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最終在放著活人的餐桌邊停下腳步,低頭,垂眸,致敬……

將刀橫在手心,將雙手舉過頭頂。

嘴裡唸唸有詞:

【神會銘記您的付出】

【神會拯救您的靈魂】

【您會同神一起】

【您會成神】

【請記住此刻的痛苦】

【這是您成神的必經之路】

【請記住此刻的痛苦】

【這是神所經歷過的苦難】

……

布雷克安唸完口中的話,拿起刀。

他手裡的刀熟練的上下起落,有節奏的在帕德斯夫人身上切割著,一小片一小片的肉,被他切割下來,放入一旁的鐵盆裡。

他的頭上的淤青在此刻紅的發黑,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沒有悔恨,沒有害怕。

他像是個只會執行任務的機器。

刀在骨頭上剮蹭,骨頭表層黏連著的肉被男孩刮下,放進身旁的鐵盆。

帕德斯夫人在劇烈的疼痛中,逐漸轉醒。

霎時間她的尖叫聲起貫穿耳膜。

她看到她的胳膊已經只剩下光禿禿的骨架。

驚恐,疼痛,慌亂……

像是害怕死亡,她爆發出了巨大的力氣,想要掙脫開被束縛住的手腳。

劇烈的動靜,讓巨大的餐桌都發出了“吱呀——”的響聲。

布雷克安手裡的動作依舊沒有停頓一下,沉靜式的進行著他的工作。

原本在一旁欣賞布雷克安刀工的神父,在看到女人的掙扎後,抬起滿是血的手,遊走在女人的身上。

從下往上,呈現一條直線。

小腿,大腿,肚子,胸口,最後在脖子處頓住。

然後他的指尖向著女人的後脖處摸去。

摸索著……最後在後脖子的某處停下。

另一隻手拿著刀,抬手,在那處微微用力一挑。

女人剛剛曲起一點點弧度的腿,霎那間落下,緊緊貼在桌面上。她再想用力,卻怎麼也抬不起來了。

手腳,身體,都不再受她大腦的控制,像是被砍下了頭顱,軀體再也不是她的一部分。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身體,被一刀一刀切割開來,卻再也感受不到疼痛,她只能看著自已的肉體脫離,看著鮮血蔓延開來……

帶著絕望與恐懼,視線逐漸模糊,靈魂逐漸漂離,若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定然不會來到這世間。

太痛苦,那是直鑽靈魂的痛苦;

太恐懼,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原本空蕩蕩的鐵盆也差不多裝滿了,女人的血淌了一地,僅僅只剩下一副白白的骨架,還有隨意搭在掛在骨架上的內臟。

哦,還有她的腦袋,眼睛瞳孔早已經擴大,直勾勾的看著神父,無比瘮人。

【她被布雷克安分解】

布雷克安放下手裡的刀,拿起桌角那塊早已經準備好的乾淨的白色手帕,擦乾淨手上的血跡。

手帕染紅,他的手也乾淨了。

再看他的身上,即使血淌的到處都是,他的身上也沒沾上一滴。

【他的外表像是追求聖潔的神,而背地裡卻是弒人的惡魔】

“做的很好我的孩子。”神父走到布雷克安的身旁,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手上的血粘在了他的身上。

這次男孩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微微弓起身體,感謝神父的讚賞,語氣平穩。

要是換作之前,他一定會覺得神父弄髒了他的衣服。

而現在,他已經不用再隱瞞什麼了,他也不用再在意自已的身上是否沾著血了。

阿比希昂看著自已最得意的信徒,心裡是不可抑制的開心。

男孩拖著滿盆的肉向外走去,鐵皮摩擦地面的聲音再次響起。

出去的路在葉希瑞爾這邊,看到醒來的女孩時,他很明顯的愣怔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僵,瞳孔忍不住顫抖了兩下。

不過也只是一瞬。

葉希瑞爾剛從無盡的虛無裡逃離,便看到了阿比希昂神父和布雷克安肢解女人的身體。

她的思緒已經炸裂了,她沒有辦法再思考,她麻木的看著這裡,看著布雷克安,看著那沾滿了鮮血的肉片。

就那樣癱軟著身體,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

那個雪夜裡,擁有寶石般明亮眼睛的人,那個偷摸帶飯回來的人,那個會紅著眼眶看她的人, 都化作一面面帶有色彩的玻璃畫,在她的腦海裡炸開。

混沌的思想,麻木了她的靈魂。

她放大的瞳孔,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原本打理好的頭髮,此刻也被血液混合著泥沙,黏連在一起。白色的袍子沾滿了血和汙垢。

活像一個瘋子。

只有空氣中腥甜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味蕾。

這個味道……思緒突然迴歸,她突然想起,在第一天和第七天的晚上,她在他身上聞到的味道。

就是這股“甜味”。

只是粘在身上的味道很淡,它並沒有此刻這麼濃重,當時只是覺得很熟悉,現在看來,那是布雷克安每次分解人後——血的餘味。

布雷克安的腳步這一次並沒有因她而停下,邁著步子繼續向外走去。

葉希瑞爾看著他拖著的鐵盆裡,裝著的滿滿的軟肉,最終還是忍不住吐了起來,想把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可她胃裡什麼都沒有,吐出來的只有顏色淺淡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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