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六夜的秘密
十六夜老宅內，風瀾和德川三玳對坐，儒雅的男人微微嘆了口氣，面上露出沉鬱的表情。
“不想讓我去京都？”風瀾垂眸而後又抬眼問，“咒術高層讓我進京都高專有什麼目的？”
德川聞言霧色溫和的眼睛閃過一抹冷意以及難以掩飾的悲傷，他開口道：“他們是為了十六夜家的秘密。”
“秘密？”
風瀾一挑眉聽著德川將十六夜家的故事娓娓道來——
在平安京時代，十六夜家還不是咒術師家族，而是遣使家族，也就是外交官世家。負責當時日本對外邦交。
十六夜家當時的家主名叫十六夜芥，是一名遣唐使。在芥到達華國的大唐之後，在那裡遇見了一名華國的咒術師。
“華國的咒術師？”風瀾聽到這裡面露疑惑，德川想了想換了種說法，“哦，在華國他們被稱為道士。”
又是道士，風瀾想。
“芥對於華國道士的咒術很感興趣，你知道的在平安京時代，妖怪橫行，咒靈在那時候更多。”德川繼續道，“所以芥就拜了那位道士為師，向他學習咒術。”
芥在大唐停留的時間並不能太久，在離開大唐前，那個道士見芥真心求學就送了他一本書——《無》。
“那本書上是修習咒術的方法、符咒、陣法，據說……還有能長生的辦法。”
聽到這裡，風瀾便立刻明白了咒術高層的爛橘子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所以，他們的目的是十六夜家那本書上長生的方法？”風瀾冷笑一聲，“可是長生這種說法是怎麼傳出來的？”
“十六夜芥從大唐回來後，每天研習書上的內容，久而久之人們就發現他不僅成為了很強的咒術師，而且變老的非常緩慢。所以大家都說，那本書上有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秘密。”
風瀾感到有些頭疼，光是一個大力丸讓他當了靶子就夠麻煩的，現在又多出這麼一個莫須有的秘密。
如果風瀾沒猜錯，所謂的長生不老有可能是十六夜芥從書上學習了道家養生的方法。在華國一直都有道家吐氣納新可延年益壽的說法，但長生不老就純屬瞎扯了。
“那些高層就因為一個傳說相信了？”風瀾問。
德川搖搖頭：“當然不是，如果只有十六夜芥一個人，可能只是個例。但在德川慕府時期，十六夜家出現了第二個十六夜芥，他就是你的曾祖父十六夜蒼瀧……”
十六夜蒼瀧在當時達到了特級咒術師的水平，那時候也是十六夜家的鼎盛時期，甚至可以與當時的御三家相提並論。
風瀾聽得津津有味，畢竟這些資訊全部都是世界自動補充完整世界觀的內容。
“讓十六夜家再次成為靶子的原因就是十六夜蒼瀧的妻子重病亡故。”德川嘆然道，“據說當時十六夜蒼瀧悲痛欲絕，但是沒過多久他的妻子卻活生生的又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聽上去有點耳熟啊？風瀾眯了眯眼，這不是和吃了大力丸一樣嗎？難道這個十六夜蒼瀧也有系統？還說他真的弄出什麼仙丹了不成？
“這件事情引起咒術界的軒然大波，當時的御三家原本就忌憚十六夜家，這件事成為了他們針對十六夜家的藉口。”德川說著諷刺一笑，“當然，他們也對長生秘術很感興趣。逼迫十六夜蒼瀧交出來，大家一起共享研究，否則他們就要懷疑十六夜蒼瀧是用禁術把他的妻子變成了咒靈。”
風瀾聽著都笑出了聲：“這些人幾百年前就這麼不要臉？”
真是歪瓜長出了直筍，也不知道五條悟是五條家怎麼求爺爺告奶奶生出來的。
“最後十六夜蒼瀧大戰三大家族的咒術師，帶著全家離開日本去了華國。直到你父親出生之後，因為不願意背井離鄉就回到了日本。”德川說到這兒，頓了頓才繼續，“後來你父母相愛，生下你。那時候，咒術高層似乎已經把十六夜家遺忘了，直到有一次澀谷發生咒靈暴亂，你父親出手結果被那些人發現了。”
後面的事風瀾已經從蓋尹給他的記憶裡知道了。他父母在外出袚除咒靈時遇到了詛咒師被殺的。
“所以……他們被詛咒師殺死，根本不是意外？”風瀾很快反應過來。
德川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我沒有找到證據，但我覺得殺死我妹妹和你父親的詛咒師一定和他們有關。所以，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去京都高專。”
“那東京高專就一定安全？”風瀾認為那些爛橘子想要做什麼總能找到點藉口。
“起碼，東京高專裡還有兩個特級咒術師，其中一個還是五條悟。高層的人想對東京高專的人下手還得看一看五條悟眼色。”德川沉聲道，“如果你和哲也都在京都，我們會容易被高層的人拿捏住。”
風瀾原本是不打算去高專的，在自已實力不夠強大之前，因為大力丸的事情他躲那些高層越遠越好。但現在，如果他執意不選擇任何一個高專，說不定這會兒已經盯上他的高層起疑心。
“我知道了，那去東京高專的事？”
“交給我來安排就好，我會盡快讓你拿到東京高專的錄取通知書的。”
在院子外目送德川三玳離開後，風瀾臉上乖覺的表情一斂，雖然德川三玳的話聽上去也沒什麼問題，但能證明這些的人都死了，真相是什麼全憑一張嘴。
風瀾對這個便宜舅舅的話並不全盤信任，不過咒術高層對他不懷好意的事，不管真假他都會防三分。德川三玳的到來，讓風瀾意識到他身邊的危險不止來自於大力丸，還有世界填補的未知內容。
但無論如何，絕對強大的實力是可以擋住大部分的陰謀詭計。
德川三玳的效率果然很高，三天後風瀾就在自家院子的陣法裡看見了兩個熟人——五條悟和夏油傑。
“十六夜宅，地址上寫的就是這裡吧？”五條悟站在門口探頭探腦，一旁的夏油傑推開了院門，“進去吧，在這裡喊人應該聽不到吧。”
兩個人揣著褲兜往裡走，眼見著庭院就在前方，可二人走了半天卻依然沒有到，不僅如此這裡霧氣漸起前方庭院都變得模糊起來。
“嗯？沒有咒力的痕跡，應該不是帳也不是領域。”夏油傑和五條悟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下，“哈，有意思。”
五條悟將中指搭在食指上微微彎曲：“蒼。”
術式蒼讓五條悟從原地忽然消失，接著出現在了庭院前，然後被忽然推開的門拍中。
“什麼東西？”風瀾原本是因為他布在院子裡的陣法有動靜才出來檢視的，沒想到一開門就好像拍中了一個白色的物體。他走出門，發現被他拍中的是一隻五條悟，很大一隻的坐在地上，墨鏡都出現了裂痕，“呃……你沒事吧？”
五條悟看見風瀾，丟掉了壞了的墨鏡，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副新的，然後站起來裝作無事的拍拍身上的土：“老子當然沒事。”
“那就行，你要是被拍傻了，我可賠不起。”
五條悟：？
“喂，悟！”還在院子裡的夏油傑喊了一聲，“什麼情況！”
風瀾扭頭看向站在院子裡的夏油傑，轉身將一顆樹下的石頭挪動了一下位置，五條悟只覺得眼前的院子還是那個院子，但那種無法觸及的屏障感消失了。
“你可以過來了！”風瀾對夏油傑喊道。
夏油傑看了看四周，邁開長腿很快就到了跟前，風瀾看了看兩個人，想起收到的郵件：“你們……是來接我去高專的？”
“沒錯，真沒想到原來是你啊。”五條悟在來之前自然聽說過十六夜家僅剩的孩子回到日本了，關於幾百年前御三家和十六夜家的事情五條悟自然有所耳聞。
在聽到這個故事後，五條悟當著講述家族歷史的那位老師的面罵了一句：“他們還挺不要臉的。”
那位老師嚇得再也不敢來給五條悟講這些了，畢竟他們這位家主有話是真的罵，連他們自已五條家都不放過的那種。他怕聽多了，性命不保。
風瀾以為五條悟這句話是說他是高專新來的學生，他難得正經的介紹起自已來：“十六夜風瀾，你們叫我風瀾就好。”
“五條悟。”
“夏油傑。”
三個人互相介紹了一下後，五條悟就問道：“你這院子裡設的是什麼，沒有咒力也不是領域。你要是沒出來，老子就得考慮把你這兒炸了，讓傑過來了。”
風瀾頓時汗顏，心想幸虧我出來了，要不然這倆搞不好真要把我家給炸了。
“只是普通的陣法，用的就是石頭而已，對付普通人和一些低階咒術師的。遇上你們這種暴力開道的，就沒什麼用了。”風瀾說著又把石頭挪了回去。
這種普通的陣法也是他剛剛在書上學的，後面還有用咒力操控的更強的陣法，防禦、攻擊型的都有。
“我們現在就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