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捂緊小馬甲
封異局裡,顧黎正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行登記。
她看名片上的地址就在雲市,所以直接過來了。不過挺奇怪的,她在這之前好像一直不知道市裡還有這個建築。
登記的專案很繁瑣,寫了大概有十分鐘,才被稽核透過。
拿著手中的通行證,顧黎心中有種異樣的感受。
總覺得這次事情應該會成功。
她不是想做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只是想提早抱一下郭家的大腿。
如果官方可以提前做好準備的話,一定會減少許多損失,人類也不至於像上一世一樣,在開局就一敗塗地。
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相信她,心情又低落起來。這段時間一直有的焦慮情緒被放大,手指情不自禁地顫抖。
距離末世降臨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自從重生回來,就一直在囤貨。
直到現在她空間裡的各種食物已經足夠她在末世活幾輩子了。
但是覆巢之下無完卵,幾個月後的末世太過兇險,孤身一人的話會活得異常艱險。
團結起來,才是抵禦末世的辦法。
不過事情的順利好像出乎顧黎的想象,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就已經從審訊室出來了。
她說的那些事情好像並沒有讓工作人員感到震驚,這反而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請問,你們是不是直接把我說的那些事情當成玩笑了。”
顧黎快步走向要去送詢問記錄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微微挑眉,“顧小姐,你所說的事情非常有價值,我們已經完整地記錄下來了。”
“可是為什麼你們一點驚訝的情緒都沒有?”
“啊,我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已經驚訝過了來著,而且當時還在局裡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所以說,之前就已經有人來彙報過末世要來的訊息了嗎?”
“是的顧小姐,而且透露這個訊息的還是非常有權威的一方。”
顧黎心中正疑惑,耳邊突然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
“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她抬頭看去,發現是之前在淮都遇到過的落難美貌男高中生阮月,他怎麼來這裡了。
“好久不見啊,我來這裡辦點事。”
少年依舊是那副乖巧的笑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邊的工作人員身子突然有些僵硬,就連阮月抽走他手中的檔案,他都沒有反應。
阮月翻看著手裡的檔案,修長白皙的手滑過記錄顧黎說出的末世資訊的那幾行字。
“大霧,變異,喪屍,天火……”
他輕輕呢喃,然後輕笑起來,“姐姐,你和我預知到的資訊一模一樣呢。”
看工作人員的表現,和阮月的身世不難猜出他就是那個已經預測了末世訊息的權威的一方。
難道那個關於阮家的傳聞是真的?
相傳阮家之所以能在全國屹立不倒,是因為他們那個家族每隔幾代就會出現一個擁有預知未來天賦的孩子。
顧黎想到上次見面時,阮月眼中隱藏不下的窘迫和討好,輕嘆了口氣他本應該一直耀眼,一直被捧在掌心裡,卻被心懷嫉妒的旁支掉包,過了十幾年倍受折磨的可憐日子。
顧黎又想到她家喬安綺,心中對於調換孩子這樣的父母十分痛恨,想過好日子為什麼不直接重開,然後去投胎啊,為什麼要搭上無辜人的人生。
阮月將手中的檔案還給工作人員,擺了擺手,工作人員如蒙大赦,迅速離開現場。
“姐姐,你的磁場好像有點不對勁,你應該已經猜到我的能力了吧,其實除了預知,我還能看到每個人的命運。”
聽到這裡,顧黎慌忙躲到他身後,有些心虛,她重生的事情不會已經被發現了吧。
阮月沒想到顧黎會有這樣的動作,笑意大了些“不用躲的,大部分情況下第一眼就能知道所有事情。”
“啊?你好沒禮貌,到處看人隱私。”
“可是他們都求著我,問我自已的命運啊。而姐姐算是我看不懂的第一個人吧?”
“看不懂?什麼意思?”
“我看不清你的來處,也看不到你的以後。”
醬紫啊,嚇死了。
顧黎在心中舒了口氣,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下次記得直接把話講完。”還好看不清,她還以為她要掉馬甲了呢。
總覺得如果被官方的人知道她不僅僅是重生回來的,還帶著空間,就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被切片研究什麼的。
所以關於末世發生的事情她現在的解釋是奇怪的夢,和夢裡的最近的事情全都發生了,才選擇上報的。
還好詢問她的工作人員沒有太過深究,只是留了她的聯絡方式,以告知後續訊息。
“姐姐可以一起吃個晚飯嗎?”
阮月出聲詢問,聲音裡帶著被拒絕就會碎掉的委屈。
顧黎聽著少年清澈的嗓音,對於他的撒嬌十分受用,但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她還是更喜歡跟媽媽還有喬安綺待在一起,而且還不知道兩人會給她買件什麼樣子的禮服,想想就很期待。
“今天不太方便,下次再說吧。”
“好吧。”少年眼尾低垂,彷彿有烏雲籠罩在頭頂。
加上他精緻的臉龐,任誰看了都會心疼地揉揉他的腦殼。
但是他這副樣子只會讓顧黎更加興奮,她直接笑出了聲,拿著包頭也不回地去開車了。
精心設計過自已的委屈表情的阮月:我恨你是塊木頭……
顧黎剛坐上車,喬安綺的電話就打來了,那邊一直沒有說話,只聽到隱約的抽泣聲。
她剛想開口詢問,就聽到喬安綺嘶啞的嗓音,“小黎,來雲市第一醫院,剛剛出了車禍媽媽為了保護我受了重傷……”
嘟嘟嘟,手機沒有拿穩,掉在了車裡,再拿起來時,通話已經結束通話。
顧黎瞬間面如死灰,手腳冰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她突然像是機器人一樣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麻木地開著車去喬安綺說的醫院。
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卻像是過了十幾年,顧黎在心中說了無數個不可能,但是當她趕到時,卻發現喬安綺呆呆地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形容狼狽,雙手捧著一個沾滿了鮮血的盒子。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輕輕搖了搖頭。
“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