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似乎能品味唇瓣那溫暖溼潤的觸感，讓人著迷。
同時愣住的還有九天喻。他還以為程樂婷會拿筷子接的呢，結果她直接上嘴咬了。
有點開心怎麼回事？
這個小插曲似乎並沒有影響大局，兩人繼續聊天。只是程樂婷的臉越來越紅了，而且經常走神，時不時目光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男孩子的話題總是一成不變，兩人聊著聊著就又聊到了神人世界局勢。
藉此機會，九天喻也是將蘇沐然妹妹的事情給講述了一下，並且點明瞭需要程樂婷的幫助。啟組織是有大用但不是現在。大家都還太弱了，需要時間成長。
“我？”程樂婷指了指自已：“我似乎和你說過我的身份吧。”
“真君是有大愛的人，想必也很厭惡這種行為吧？”
“這倒確實。”程樂婷嘆口氣：“我聽落塵說過，她父親盤踞南方的三大世家早就不滿，但沒了他們的支援，自已又很難位列四大真君之位。”
“所以你是要幫我的？”
程樂婷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嗯。不過我不能暴露身份，或許也幫不了你太多，抱歉。畢竟隱務司誰都知道我是真君的養女。”
“好。”
東西也吃的差不多了，兩人繼續散步。準確來說是送程樂婷回去。隱務學院封校之後，林落塵就在這附近找了個房子，兩人住一起。
夜晚似乎有風，飄逸的長髮甩在九天喻臉上，讓他睜不開眼。
“你之前幹嘛不買房，還住宿舍？麻煩。”
“體驗生活唄，也不麻煩。”
“你喜歡凡人的生活？”
“不。我喜歡各種各樣的生活。”程樂婷將手撐在路邊的石欄杆上，仰頭望向星空，目露期望：“生命如此短暫，所有的生活方式我都想體驗一番。”
九天喻在側後方看著她，突然有種想放聲大笑的感覺：體驗各種生活？如何生活真的是自已可以決定的嗎？他作為神人依舊任人擺佈，而程樂婷作為塵世之神依舊為了自已能否活命而掙扎。
又走了一會兒。夜晚的中城十分繁華，不時有小販吆喝的叫賣聲。太空很清朗，萬里無雲。但也沒有星星，只有被燈光對映出的白皙。
兩人停在一輛三輪車擺成的小攤前。攤主是一對情侶，因為沒什麼生意的原因，正在一張凳子上擠來擠去。
“請你喝飲料。”九天喻掃碼付了錢：“兩杯檸檬茶，多糖少冰。”
“好的老闆，要什麼茶底？”男子開始洗手戴圍裙。
“茉莉。”
於是兩人開始做茶了，男人切檸檬再加冰打碎，女人泡著茶調著糖漿，配合的有條不紊。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茉莉？”程樂婷悄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好奇。
“因為我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你，我在用心瞭解一切。”
“謝謝。”程樂婷撇過頭去，只是耳朵有些發紅。
她在心底調查了一番，似乎自已並不知道九天喻喜歡什麼。
辣椒？羽毛球？這些是眾所周知的，沒有意義。
很快，兩人就喝著茶漫步在了街旁河邊。中城真的很多水，交錯著河流，坐落於海洋，有鹹風撫過，於是溫柔。
走著走著，九天喻突然停住，靠上河邊護欄和程樂婷面對面：“下一個能讓你延壽的東西在哪？”
“你倒是會破壞氣氛。”程樂婷本來都快笑了，瞬間又黑臉白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我也是等了七年才碰到這一次。”
“這樣啊。”九天喻若有所思：“可我等不了那麼久了。”
他伸手，攬住程樂婷纖細的腰肢，一用力把她拉進了懷裡。
程樂婷就這麼和他對視，兩隻手僵硬的放在身旁，顯得呆滯和可愛。
“我要你現在就做我女朋友。你願意嗎？”九天喻捏住了她下巴。
“我...我...嗚嗚～”
她才猶豫瞬間，就被吻住了。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她只感覺自已被抱的越來越緊，好像要融進九天喻的身體裡。
很快，九天喻發現似乎有一雙手搭在了自已腰間。看來，程樂婷並沒有抗拒他的偷襲，甚至有了一點點回憶。
他開始得寸進尺，伸出舌頭想要嚐嚐她的果汁什麼味道。
可惜沒能成功。
直到九天喻自已嘴唇都腫了，九天喻才依依不捨的松嘴。要不是神人不需要氧氣，兩人早已窒息。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親死你。”他念叨著，卻因為香腸嘴的原因，聲音都變得軟糯含糊。
又或者是頭暈了。九天喻只感覺自已身體燙的厲害，整個人都有些昏沉。
“哈哈，哈哈哈。”程樂婷看著他那幽怨的眼神，不由的掩嘴發笑：“你身體強度可比我差遠了，誰親死誰還不一定呢。”
“哼，我不管，反正你只能是我的，不同意我就一直追，我有的是時間，十年，二十年，一輩子。”
程樂婷看著他的眼睛，只看到嚴肅的認真和如潮水般氾濫的愛意。
“好吶。你有沒有想過，我一開始就想說我同意呢？”
“啊嘞？”九天喻愣了一下。這進展似乎有些過於順利吧？順利的他都難以置信：傳說中的塵世之神，世界頂尖，就這麼被我拿下了？
“那，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吧？”
“嗯。”程樂婷抱住他，輕輕將腦袋埋在他胸口。耳尖碰到他脖頸，像個暖寶寶一樣熱乎。
“我以後就叫你寶貝？”
“嗯。”
這一刻九天喻才有了世界真實的感覺。他抱起程樂婷，自已高聲歡呼著，讓她在空中轉了好幾圈。
還好臨近半夜街上沒人，不然臉皮薄的程樂婷得尷尬死。兩人溫存了一會兒，才繼續趕路。
“寶貝，你不也得給我個愛稱？”意識到程樂婷還喜歡叫自已的名字後，九天喻有些不開心了，這樣顯得生分。
“那...”程樂婷想到了什麼：“我以後就叫你小喻吧？小喻你覺得咋樣。”
九天喻倒是愣住了。程樂婷還是程燦的時候就喜歡這麼叫他，兜兜轉轉這個稱呼這個人，還是回到了自已身邊。
實際上自已是比她大的，但不管過去還是現在，她都更成熟一點，她更像是姐姐，在無微不至的照顧九天喻這個調皮搗蛋的小弟弟。
“咋了，發這麼久呆，不會想起你初戀了吧？”程樂婷一腳把他踹醒了：“也是哦，自已忽然離開後就一直再也找不到的人，意難平呢。”
“……”九天喻捂著屁股，敢怒不敢言。
“那麼，你是更喜歡初戀呢，還是更喜歡我呢？”程樂婷突然揪住他衣領問道，兩人靠的很近，臉上盤旋著彼此淡淡的鼻息。
“額。”九天喻徹底無語了。這對一般人來說肯定是送命題，但對他們兩個來說就不是了。他的初戀和現任不都是程樂婷嗎？好吧，似乎也難回答。
“懶得理你。”
見九天喻一直不說話，程樂婷鬆開手不再逼迫他，而是繼續趕路。她走在前面，嘴角已經翹的很高很高。
程樂婷很清楚，不管九天喻愛誰都是愛的自已。但就這麼逗逗他好像也挺好玩的？於是：“話說，如果你找到了你初戀，你會跟她在一起嗎？”
“如果在和你表白之前找到了，會。”
兩人不再多言，繼續散步。很快，程樂婷的住處就出現在了面前。這是一棟高樓，被專門設計成了用來出售的高檔公寓。
將要分別，程樂婷突然抓起九天喻的手，將一根特殊材料製造的皮筋綁到了他手腕上。
“那個，我陪落塵追劇的時候，看那些女生都是這樣的。”她似乎有些尷尬，在胸前戳著手指。
“這樣是哪樣呢？宣誓主權？”九天喻抬起手腕轉動觀察。這粉色的皮筋閃閃的，還挺好看。
程樂婷不說話了，只是把腦袋低著，腰也有些彎。
“放心，我會一直戴著的。”九天喻摸了摸她腦袋，感覺有些好笑：“哎，寶貝，你說，你給我戴皮筋宣誓主權，那我該給你個啥證明你是我的人呢？”
“啊這。”程樂婷感覺自已腦袋要冒煙了，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接觸過。
實際上九天喻也不知道。男生佩戴女生的裝飾衣物都很顯眼，女生佩戴男生的裝飾和衣物卻顯得很正常。
“行了，你也別糾結了，以後再說。”九天喻親了她小嘴一口：“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
“嗯。你也是。”
九天喻揮揮手轉身就走，程樂婷卻是在樓梯的視窗看了他很久很久。
……
“喲，看啥呢，還不上來。”
林落塵從開門，恨鐵不成鋼的敲了她腦袋一下。程樂婷則是捂頭看著她，可憐巴巴的。
“我給你的皮筋呢。”
兩人剛坐上沙發，林落塵就把她手抓了起來，隨即痛呼：“可惡啊！你真跟九天喻那個臭男人在一起了。”
“嗯。”
“媽的。”林落塵一怒之下直接將她推倒在沙發上，欺身而上：“可惡，程樂婷，我們認識九年了，你都對我不溫不熱，結果三個月就被那些臭男人拿下是吧？”
一邊說著，她竟一邊去解程樂婷的衣物：“不行，我必須得先他一步！”
“別別，別！窗簾！窗簾！”程樂婷護住衣物大驚失色。
“嘿嘿。美人，你挺主動啊！還知道提醒我。”林落塵傻笑著一揮手，一道水流就把窗簾拉上了。
……
很快，九天喻就原路返回酒店將藏起來的車找到，開上回公寓。
下車，抬頭。卻是發現臨近兩點自已公寓還亮著燈。
一道單薄的身影，坐在陽臺的小凳子上，背靠著燈光。
藉助外陽臺的邊角，九天喻幾個借力就直接到了五樓。
“幹嘛呢在這，憂心忡忡的。”
直到他手落在謝汝盈腦袋上，這傢伙才後知後覺的驚嚇，然後跳了起來。
見到是九天喻，她才鬆口氣，然後繼續坐下來。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很快就看到了他手上的皮筋。
“你們在一起了？”
“嗯。”
“恭喜。”
話雖說著，但她的神色依然是失落沮喪的。
“怎麼憂心忡忡的，這可不像你。”九天喻也搬了個小凳子在她旁邊坐下。點一根菸，吸燃，遞給謝汝盈：“來一根解決煩惱。”
“沒有，不用。”謝汝盈矢口否認，腦袋比撥浪鼓搖的還快。
“不誠實。”九天喻上下打量她一番：“有什麼煩惱不妨說出來聽聽啊，我身為當大哥的，肯定會幫你解決。”
一邊說著，九天喻一邊繼續揉著她腦袋，就跟擼貓一樣。謝汝盈也配合的閉上眼，似乎也有些享受這種感覺。
“其實，怎麼說呢，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謝汝盈糾結中露出嬌羞。
“我？”
“滾。我討厭男生。”
“我去？你真喜歡蘇沐然啊？啊？”九天喻震驚了，他雖然經常這麼開玩笑，但卻從來沒當真過。
按道理來說，像謝汝盈這種長得好看又活潑開朗的女生，是肯定不缺朋友和追求者的。根本不需要在同性中找到慰藉。
“等等。”九天喻嚴肅了起來：“我問一下，你是真喜歡她嗎？還是說，她毀容後天天唸叨著沒人要了，你同情她，才想跟她在一起呢？”
這是必須要弄清楚的問題，愛情可不是同情。
“自然是真。”謝汝盈白了她一眼：“認識第一天，她沒有房間，跟我睡了一晚。從那以後我們基本啊都在一起，慢慢的，我發現我喜歡上她了，可她太優秀了，你知道的，我是一輩子的地級初階。”
“這樣啊。”九天喻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謝汝盈就是喜歡蘇沐然很久了，只是以前一直不敢表達，現在見她沒人要了，心裡又萌生期望了。
可是，身為一個男生，九天喻也沒辦法幫她啊？
“可以，喜歡就去追，大哥支援你。”九天喻拍拍她腦袋：“要不，我去弄點小藥，你直接把她睡了？”
“違法的事情不能做。”
“嗯。現在我也是天級巔峰了，要不把她打暈了給你？”
“滾。”
“咳咳，哈哈。我開玩笑啦。”九天喻抓抓下巴，有些頓悟：“你看這樣，反正你們天天黏在一起，你可以試著挑逗她啊？透過行為那些給她暗示，偶爾動手動腳讓她興奮，直接拿下。”
“唉。也只能這樣了。”謝汝盈還是很糾結，悶悶不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