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淅淅瀝瀝,敲打在青石磚上帶來清脆迴響,突然一陣雷鳴電閃,沉睡中的裴雲州額頭冒著豆大的汗滴,神情驚恐,似被噩夢纏身。

咯吱一聲,老舊的杉木門被輕輕推開,一身形窈窕的綠衣女子收起油紙傘,快速步入房內,櫻唇嘟囔著:“下這麼大雨,真是麻煩”。

隨即走至裴雲州身旁,見他陷入夢魘,女子看著他俊朗的容顏低聲一笑,毫不猶豫甩手上去,“啪”的一聲,他竟還未醒來。

見狀,女子俯身趴在他胸膛,暗中用力擰了一把裴雲州腰間軟肉。

“雲哥哥,你怎麼了,你都睡了好久,現在都亥時了,醒醒,快醒醒”。

在女子的呼喚間,裴雲州疲憊地睜開了雙眸。“霜兒,我沒事,你先起來”。

見虞清霜乖巧的坐直,他艱難地直起身,抬起手,撫摸著虞清霜的柔荑,“霜兒,我好像染了風寒,我們可能要晚幾天出發了”。

“雲哥哥,沒事的,身體要緊,等你完全養好身體我們再出發去雲京也不急。”

虞清霜小聲的說著,夾雜著濃厚的鼻音,“我先去鎮上給你請大夫吧,看你這樣我好心疼啊,嗚嗚嗚”。語罷,便起身拿起油紙傘準備出門去。

裴雲州急忙阻止,“霜兒,外面下這麼大雨,你別去”,他頓了頓,“要去也明天雨停了再去吧,這麼晚從黃岩村到鎮上路途遙遠,我擔心你的安全”。

走至門口的虞清霜勾了勾嘴角,扭頭朝他奔去,小臉上充斥著憂色,眼眸中閃爍著盈盈淚光:“可是,雲哥哥,霜兒好擔心你啊”

“我沒事的,別擔心”,裴雲州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絲沙啞,“我真的沒事,你先去休息吧”。

“那好吧,你有什麼不適到隔壁喊醒我,我先去休息了”。

剛邁出一步,虞清霜又道:“我本來是叫你吃飯的,雲哥哥你前一個時辰還在沉睡,我今晚做了魚頭湯,我去給你端過來”。

“不用了,霜兒”,裴雲州聲音夾雜著不耐煩,他還在想著夢中的場景。

當年他領兵與叛軍在五週山對戰,本是大勝之跡,未想竟有小人在背後放冷箭,親衛隊護衛自已撤退時竟遭遇黑衣人追殺,致使自已掉入澧水。

他帶領的大燕軍失去主將後軍心紊亂,叛軍又迎來了增援,為此五週大敗。而自已帶著重傷從澧水上游漂浮至下游段的洪都郡松陽縣,為當地一農家女所救。

思及此,裴雲州的思緒被虞清霜打斷。

“雲哥哥,我只是想關心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虞清霜小聲啜泣,控告裴雲州。

“霜兒,對不起,”他抬眸注視著虞清霜,“你救了昏迷不醒的我,照顧我將近兩年,我不該這麼對你,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我的妻子”。

“好,雲哥哥,別拋下我,爹走了我只有你了。”

虞清霜揉了揉眼睛,說完便走出門去。

裴雲州思索著兩年發生的事情,天元十年春,自已領兵前往隴寧郡安東縣,素秋時節掉入水流湍急的澧水,命大隨一浮木漂流到了松陽縣黃岩村,被霜兒所救。

直至天元十二年春自已才甦醒,可沉睡已久,花了三月時光才恢復如常。念及這兩年,裴雲州也不禁感謝虞清霜的善良。

儘管她在自已昏迷時,與其父合謀偽造了自已的戶籍文書,並向官府登記了婚書。而自已也變成了虞家的上門女婿。

自甦醒後,裴雲州便多次努力想要與家中聯絡,卻總是石沉大海。終於在五日前收到了回信,而自已的身體也恢復差不多。

他寫信告知父母自已要帶虞清霜回家並娶她為妻後,便著手準備回家事宜。不料,近幾天的暴雨來得猝不及防。憑軒望秋雨,涼入暑衣清,自已終究不似從前的體質,竟也染上了風寒。

裴雲州打算休息了,儘管他頭痛欲裂。

雨還在嘩啦啦地下,虞清霜回到自已的房間,在床下翻出一隻帶鎖的箱子。

她開啟箱子掏出了一本泛黃的書,上面寫著用藥記錄四個字,虞清霜提筆記錄下裴雲州今天的反應和睡眠時間。嘴中喃喃,他對這藥有些抵抗了,下次得改進藥方。

這藥讓他病上個三四天,自已的寶貝也能提前先到雲京安置下來了,就是不知道這去京城會發生什麼好玩的事情。

當初救他真是個不錯的決定。

虞清霜放下記錄本,又從箱子裡掏出自已新得的藥方,開始研究裡面的藥材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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