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四周喧譁聲不止。

陳昭殊暈沉沉持續的趴在桌子上,手似乎被枕麻了。

他的心臟還在猛烈跳動著。

不是死了嗎?

——

A市持續下了三個月大雨,天黑的看不見一絲光明,電閃雷鳴,雨聲從未停止。

電視臺持續切換著不同地區的畫面,整個地球都在下著暴雨,人心惶惶,低層的樓房淹的淹,不少嬰兒婦女被水流捲走,救災人員冒著生命危險帶著居民逃離。

陳昭殊關了電視,繼續窩在沙發上看小說,窗邊噼裡啪啦響著。

作為一個30世紀新青年懶癌社恐總裁,陳昭殊表示末日都到了,還當什麼社畜,是小說不夠好看嗎?

於是他頗為體貼給全公司員工帶薪放了半年的假期,獨自跑到99層高樓上,度過他人生的最後一段時光。

手機螢幕上的光渡在他精緻的臉上,陳昭殊看的小說是一篇ABO骨科po文,故事更新到一半停更了,內容十分暴力and黃。

這幾天陳昭殊看的是晝夜顛倒精神萎靡,就連睡著後做的夢都是裡頭的劇情。

一道驚雷從天而降,陳昭殊從旖旎的睡夢中驚醒,皺著眉罵了句:“把我兒子都嚇趴了!”

電光火石間,外面天光大亮。

陳昭殊萬萬沒想到,自已沒被淹死,反倒被劈死了。

大抵是心中怨氣太大了。

他穿書了。

還是穿到了死前看的po文裡。

陳昭殊趴在課桌上回想書中的劇情。

主角攻(alpha)陸宵出身豪門,母親早亡,父親不久後娶了情人生下一子也就是主角受(alpha)陸鬱,陸宵掌管父親的公司後,從小得不到正確干預的變態心理致使他囚禁了正讀高中風光無限的陸鬱,陸鬱的人生徹底混了,從此成為囚牢裡嬌軟耐乾的金絲雀,而陳昭殊則是這篇文中只出現了一章甚至都沒有名字的配角,陸鬱高二的暗戀物件轉校生omega。

腦子裡瞬間亂成一團漿糊。

回想當初看這本小說的時候,陳昭殊基本是無腦看的,爽就完了,可說到底陸鬱也並沒有做錯什麼,陸宵囚禁他,對他百般羞辱,在他喜歡的人面前踐踏他alpha的尊嚴,這份愛畸形又恐怖。

小說可以不帶三觀看,可如果它變成了現實呢?

陳昭殊揉了揉太陽穴,腦袋一陣陣發昏,他在書櫃裡翻出保溫杯,倒了杯熱水水。

他的同桌是一個omega女生,眼睛很大,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草莓味,她側過身低聲問:“你怎麼了?”

“沒事。”

“我叫冰唐,你呢?”冰唐笑起來甜甜的,是這個年紀最純粹乾淨的笑容。

陳昭殊頓了頓,隨手拿了本書翻開,書本的首頁很乾淨,並沒有他想要的答案,他拿起筆將自已的名字寫了上去。

“陳昭殊,你字寫的真好看。”

書本上的字跡流暢清雋,看著乾淨又舒服,冰唐由衷豔羨。

陳昭殊看了眼四周,後座是兩個男生分別用書擋著前方的視線,趴在桌子上小聲說著悄悄話。

被打斷後陳昭殊也不再思考了,他決定等放學回家打探一下家底,穿書後怎麼著也不能生活落魄。

冰唐舉著手機,說:“你可真厲害,才剛轉學過來就上心動牆了。”

“嗯?”

陳昭殊一臉疑惑看過去,手機上是一張照片,陽光灑在窗邊,陳昭殊單手揹著黑色書包,五官精緻立體,表情漠然,微微垂眸朝前走。

透過陳昭殊基本上可以確認自已是整個人都穿了進來了,圖片中的人是縮小版的陳昭殊,痞中帶著乖,刻在骨子裡渾然天成的教養。

冰唐:“帥爆了,你要是個alpha,肯定是萬o迷。”

陳昭殊笑了笑說:“謝謝,你也很可愛。”

他已經很久沒有直面這種花痴的表情了,據崔秘書所言,但凡是陳昭殊經過的區域,員工都自動低下頭縮小存在感,動作行雲流水,步調格外統一。

冰唐降低聲音:“陸鬱也超帥,A班班長,就是性子太冷淡了,我怕是無緣了。”

“不過他笑起來好陽光啊!我聽說他每天放學都和朋友去打籃球,你說我要不要去湊個眼熟,萬一他突然就喜歡上我了呢?”

陳昭殊被問的頭更暈了,點點頭選擇性忽略閉上眼趴回桌上。

耳邊是冰唐喋喋不休的低語聲,周圍是吵鬧的人群,一切就像夢境一般。

放學後陳昭殊的手機裡彈出一條資訊,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原主的家庭很優渥,他的alpha父親陳泊洐世代從商,omega父親渡少寒是一名軍人。

周旁萬家燈火通明,渡少寒站在路口,路燈下一身冰冷的軍裝顯得他的身姿高挑挺拔,看向陳昭殊的眼神裡帶著柔和的愛意。

從軍銜處可以看出他是少將級別的。

渡少寒輕輕抱住了他,身上帶著淡淡的菸草味,聲音清冽卻格外溫柔,揉了揉他頭髮:“小寶長高了。”

陳昭殊有些無措,他輕輕回抱住這份溫暖。

穿書後的真實感在這一刻徹底具象化。

渡少寒住的是獨棟的小別墅,大廳裡水晶燈散發著暖黃色燈光,陳昭殊的房間在二樓,保姆做好了家常飯菜端上了餐桌。

天知道他有多饞,末日來臨後,懶癌發作下他每天只應付著吃幾口泡麵度日,眼前的飯菜在陳昭殊眼前簡直宛如宮中佳餚

渡少寒給他夾了點菜:“昭殊,課上的還習慣嗎?”

陳邵殊:“嗯,沒什麼區別。”不過就是重讀一遍高中。

“你和你父親怎麼吵架了?他也不跟我說,明年就高考了,別跟他意氣用事。〞渡少寒語氣沒有絲毫責備,更多的是寵溺和愧對。

他將自已的時間貢獻給了國家,卻沒有做到一個omega父親的職責,這使他時常覺得愧對自已的丈夫也愧對他的孩子。

陳昭殊點了點頭,對這份不屬於他的愛感到不知所措,他什麼記憶都沒有。

洗澡時陳昭殊刻意釋放了資訊素,是茶香味的,他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什麼草莓牛奶……

陳昭殊每天三點一線,可命運偏偏如此巧合,他總能在某個角落瞥見陸鬱,他身上的光芒無處不在,即便你躲在陰暗的角落

放學,陳昭殊拎著掃把到一樓打掃公共大廳,人很多,他走到一旁的角落打掃。

冰唐跟在陳昭殊旁邊,天氣很熱,她漏出的胳膊帶著不太明顯的掐痕,她猶豫著開口:“昭殊……”

陳昭殊回頭:“嗯?”

“你放學是走回家的嗎?你能不能跟我一塊走……”冰唐咬著唇,欲言又止。

陳昭殊:“不是,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好,謝謝。”她紅了眼眶轉過身,繼續打掃。

陳昭殊記得這本書並沒有講過有關冰唐的內容,雖然都是omega,但他腦子裡的固定思維只有男跟女,自然也不好過多窺探女孩子的隱私。

冰唐的家是父母在城市裡租的自建出租房,車子進不了巷子,陳昭殊提議送她進去。

冰唐瞅了兩眼窗外,路上還有行人,她拒絕了。

巷子裡只有昏暗的路燈,“你回去吧,明天見。”她提著書包跑了進去。

車子駛離後,巷子裡的貓發出尖銳的叫聲,貓跑了出來,緊隨著是一聲玻璃聲。

“臭婊子,你以為回家了,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

“門鎖好了哦,你最好一輩子別出門。”

“下次就不是砸玻璃這麼簡單了,哈哈哈哈”

怒罵聲不止……

第二天冰唐是在早自習後才到的,她的臉很腫,看起來像是被打了一樣,陳昭殊皺著眉在作業本上寫字遞了過去問:“誰打的”

冰唐:“我媽打的”。

陳昭殊:“怎麼個事兒?”

冰唐:“前幾天我去籃球場給陸鬱送了瓶水,陸鬱拒絕了,回家路上,有幾個男生拽著我打,罵我勾引陸鬱,是賤人,他們逼我退學,我道歉了,可他們這幾天還是打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能退學,我媽媽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安定的工作 。〞

“昨天我躲在家裡,窗戶被他們打碎了,我不敢跟我媽說實話,就撒謊說是我自已不小心砸碎的。”

淚水暈開了筆墨,留下水跡,冰唐沉默低著頭,劉海蓋住了她的視線。

冰唐:“我去找陸鬱,只要陸鬱跟他們解釋清楚,我就不用退學了。”

陳昭殊:“你沒錯,哪個班的?”

冰唐有些急了,拉著一臉正義凜然的陳昭殊低聲抽泣:“你別去找他們,他們就是一群瘋子。”

課間休息時陳昭殊刻意留意了冰唐的動向,她去了a班,低著頭跑上了天台。

不久後陸鬱也上去了,略長的捲毛被他紮起一半,穿著一身板正乾淨的藍白校服,深藍色的校褲在他的身上穿出了別具一格的特色,是人群中一眼望去目光所聚焦的焦點。

陳昭殊不得不感慨果然這就是主角光芒。

天台門虛掩著,陳昭殊看見陸鬱正背對著他,站的筆直。

冰唐紅著眼眶,眼淚不斷打轉,她說:“陸鬱,你跟她們解釋一下行嗎?我保證我以後離你遠遠的”。

“好,別哭了,你不用退學”陸鬱聲調偏冷,此刻卻反倒顯得格外真摯。

冰唐鞠躬:“謝謝,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陳昭殊見勢轉身匆匆下樓,一臉淡定若無其事進了b班。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由於跑的太快汗液極速分泌導致資訊素漏出些許,樓道瀰漫著淡淡的聞林茶香。

正欲下樓的陸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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