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時，坐在後座的程問，垂眸看著手裡的資料，神情自若的翻閱著。
突然眼神落在一行字目上，眉心蹙了蹙，許久不語。
坐在前方駕駛的楊秘書，未聽見後面人的說話聲，就好奇的往後看了一眼。
看到男人的好看的面容上透露出的一絲不耐後，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雖說平常的程問總是笑著眼，待人和善，但要工作做的不好，笑起來比不笑更害怕，所以大家都在背後稱:程總是老虎，那小程總就是笑面虎。
“哥，怎麼了，是資料出錯了嗎？”楊秘書是程問提攜到身邊的，平常關係也不錯。
“楊章，問你個事兒，我記得很清楚許家最近是沒有和張總合作，怎麼和我們一樣，參與了城南那塊建築群的事？”
程問提出了自已的疑問。
“哥，可能許家想外拓了吧。”
楊章忐忑的解釋道，
得到回答的程問，卻是嘲諷地笑了一下。
“怎麼我們上次讓給他的利潤還不夠？”
楊章知道這是他不能討論的，雖說前幾個月程家為了打通和各大家族的關係，舍了不少利潤，但架不住人心不足蛇吞象。
程問將手裡的資料合上，對楊章說。
“楊章，這次和張總的合作我們必須佔大頭，以後許家是死是活不用管他，一個只談利益不談合作的夥伴，永遠不是我們程家考慮的範圍。”
程問知道，自從許建華去世以後，由大兒子許志宏主掌大權，但由於許家最近幾年心太貪，也得罪了不少勢力。
既然讓他一點肉都不吃，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
到達目的地，羲和飯食。
這家店只實行預定製，面相大眾，但由於味道出彩，也是很多有錢人或者合作交流的經常聚的的場所。
知道張總是個老饕餮，楊章就早早地提前定了這家店。
上樓梯，進門後。
就看到張總和他的秘書早早地坐在位置上，程問見此，忙走上前，故作懊悔的樣子，和張總打招呼握手。
“張總您瞧，我以為我都提前到了，沒想到您比我還早，都沒有小輩我展現的機會啊。”
張總鬆手，手抬了抬，笑著說:“你啊，和你爸一樣，他是個老滑頭，你是個小滑頭，行了，我肚子都開始叫了，上菜吧，趕緊讓我嚐嚐這家店的味道。”
程問看著面前隨意散漫，圓臉笑起來像個福娃的張總，心裡也有了幾分打算。
便轉頭對身後的人說。“楊章，去安排一下。”
說完，把張總攙扶到座位上，自已也跟著坐了下來。
隨後，菜也上齊了。
“張總，知道您愛吃牛肉，您嚐嚐這道菜合不合你胃口。”
說著端著一個碗放到面前。
張總拿起碗，拿起勺子撇了撇油末，喝了一口湯。
喝完，圓臉上露出笑容，笑眯眯地對程問讚道，
“不錯，是嫩牛肉做的，羶味也不大，湯我給個90分吧，‘牛肉’我就不好說咯…”
程問看著面前雖為老者，但眼神依然是沉浮在商場已久那樣銳利，心裡的事也不定的搖晃著，但笑著回答。
“最近幾年B市發展的很快，‘牛’的質量也得到很大的提升，比一些‘老牛’味道也是不差的。”
張總聽此，思索了一會兒，“確實，那就繼續吃吧，還有好多菜沒嘗呢。”
旁邊二人聽著兩人的一問一答，互相看了看對方，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一股清澈。
不就是喝個湯嘛？搞得說密語一樣。我們打工人真難啊。
……
飯後，坐上車的楊章終於問出了剛剛的疑問。
程問也耐心的對他回答:“張總在來之前已經把我們的合同稽核了一遍，他說和我爸認識，看來對我們家也算信任，來吃這趟飯有幾點原因。”
程問頓住沒說，但看著眼前一臉好奇的秘書，心裡微嘆，繼續開口道:
“一點，單純陪我這個小輩走個過場。二點，問牛肉是想測一測我們的水平，最後一點，他打算用程家的合作給他女兒鋪路，不得不說張總真是個老饕餮，給我們算計了一通，真是精明。”
楊章突然間恍然大悟，張總只有一個女兒，因為老來得子，對於這個女兒也是萬般寵愛的，看來，他打算把公司交給他女兒了。
剛想繼續追問的楊章，但看到後座的人早已閉上眼睛假寐，順勢也就閉了嘴，繫上安全帶，
突然看到人走進羲和，喊了一句:“那不是許家老大的兒子許長風嗎？”
程問閉上的眼睛，睜開，隨後想了想又閉上。
楊章看自家老大不說話，也專心的開著車走了。
……
與此同時，上完幾節課的冬施，手撐著腦袋，望著窗外，窗外飄動的樹葉，也未曾落入她的眼眸。
坐在旁邊的徐欣語，看著新到來的同桌也充滿濃濃的好奇，歪著腦袋安靜地看著她。
身邊的同桌對於二人同步的動作感到好奇，但也沒過多問，誰放學了不想早點到家，去吃他們的電子糧食啊！
也許是徐欣語的目光太過濃烈，幾分鐘後終於被冬施察覺到。
冬施轉過頭，二人對視，卻沒說話，最後還是冬施打破了僵局，輕聲問道:“怎麼了？”
徐欣語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嫁給我吧！”
霎時，氣氛比之前更尷尬。
徐欣語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已剛剛說了什麼，立刻和冬施手忙腳亂的解釋道，
“不是的，我是說你好美，哎呀不是，我只是喜歡你，啊啊也不是，就是沒見過那麼好看的人，對於我這個顏控黨來說。”
冬施聽著面前人著急的解釋，讓她對於這個活潑的同桌又多了幾分認識。
要說冬施美的驚天地泣鬼神，那也說的太誇張了，但冬施那雙濛濛的眼睛，和那清冷的氣質卻是沒有人能抵抗的了的。
過了一會兒，徐欣語見冬施表情微動，看來接受了她說的話，也好奇地問道，
“你要在這裡待多久啊？不吃飯嗎？”
“下課了嗎？我剛剛在發呆。”
不怪她，由於市二中實行自願晚自習，不強迫，到壓不住競爭壓力太大，班級還有好多人都還在學習，還以為沒放學呢。
聽到回答的徐欣語直愣愣地看著那懵懵的臉，和那雙眼睛。眼神愈發像母親，心裡對這位同桌的喜歡又多了一分。
“那你現在要回家不？要不我們一起？”
徐欣語站起身，接著她的話說道。
冬施開始整理著書桌上的東西，對於徐欣語的邀約，抬起頭，微笑著婉拒，
“下次吧，我等一下要去找人。”
徐欣語對於她的拒絕也不感到氣餒，和她說了再見後，背上自已的書包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