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個名詞,是指有子女的男性。

出現在學校門口的這個人就是文之的父親,那個拋妻棄子的名詞的父親。那個讓文之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在學校的大門口,文之以為她會像陌生人一樣過去打個招呼而已,可是真的看到他的時候,文之還是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眼淚奪目而出。

文之帶著父親來到學校的小涼亭,父女二人這是分開五年以後的相見,父親已經變得比以前更消瘦了,沒了媽媽的支撐,他連生活都不能繼續下去,這讓文之想起來,以前父親是很英俊瀟灑的,外婆說當年所有人都反對母親嫁給父親,只有母親一意孤行,非嫁不可,大多也是因為父親能說會道的嘴跟超高的顏值,結果還是吃了虧,後來生活的種種都驗證了父親真的只會能說會道,其他的一概不行。

從文之記事起,別的孩子還在父親懷裡撒嬌的時候,她已經拎著布袋子出門撿柴火了,因為父親不務正業,吃喝嫖賭樣樣都佔,以至於文之都上小學一年級了家裡還是租房子住,外婆,父母跟之之一起擠在只有十幾個平方的小平房裡,連做飯都要去院子裡做,下雨陰天就只能吃涼饅頭鹹菜,沒人想象的出來文之的整個童年就是這樣過來的,家裡也只有媽媽一個人賺錢,好幾次文之的學費都是媽媽把自已的衣服首飾當掉換來的。

這個父親在家庭條件上沒有給過文之好的成長環境,在關心上更是沒有好好心疼過這個女兒一次,好幾次母親上夜班回不來,父親就跟狐朋狗友偷偷溜出去鬼混,那段時間外婆又回了老家,文之一個人守著一個大院子,提心吊膽的睡著,天亮的時候家裡僅有的小電視機已經被偷走了,文之時常想起來就覺得害怕,那時候小小的她沒被迫害大概是小偷都不忍心對一個小孩子下手,大概都留了一絲的同情心,然而這個親生父親卻多日未歸,母親連上了三個夜班回來的時候,文之已經在學校暈倒過好幾次了,在那之後,文之再也沒有看見母親跟父親吵架,只是,母親每天都揹著瘦小的文之穿梭在各大醫院中間,她也曾無數次看到母親跟醫生聲淚俱下的懇求,希望醫生好好看看這個不被上天眷顧的小女孩。

後來文之的病好起來了,身體也不那麼虛弱了,外婆也回到了文之身邊,可是父親還是老樣子,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在去買酒的路上,經常氣急敗壞的就把文之的儲錢罐砸了買酒喝,外婆不敢做聲,因為父親經常打人,眼裡完全沒有什麼尊卑之分。不止是這樣,父親經常跟外面的女人勾三搭四,有的是他主動的,有的甚至是倒貼的,如果出軌可以頒獎的話,那文之的父親應該是金獎獲得者。好幾次被文之的母親發現,父親只是囂張的說那是朋友,然後就丟下懷裡還抱著生病的文之的娘倆,揚長而去。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父親自已犯錯,被工廠舉報進了拘留所,因為他常年的惡習,導致身邊的親戚朋友都離他遠遠的,出事的時候警察是在一個紅燈區抓到他的,警察來家裡做筆錄的時候看到文之都一陣嘆息,他們嘆息的是孩子這麼小將要失去一個父親的關愛,他們不知道的是當文之知道父親要被關起來的時候,午飯都多吃了半個饅頭。因為無人關照,父親在拘留所關了半月之餘終於有機會申請見家人,他一再申請要見文之的母親。在看守所裡父親簽了離婚協議書,當然他讓出了撫養權,沒有任何疑問,他,單純是養不起女兒,單純是沒有責任心而已,作為交換條件母親拖了關係讓他早一點出了看守所,父親出來之後還是回了文之的家,母親跟外婆根本拿他沒辦法,只是暗地裡悄悄地給文之辦了轉學,在父親又一次喝的徹夜未歸的時候,外婆跟母親帶著文之,在黑夜裡逃出了那個家來到了外婆的老家,這個小村莊,從那以後文之才真的像正常的孩子一樣生活在陽光裡,才能吃到新鮮的水果吃到熱饅頭,大米飯,才學會了開朗的笑。

後來文之在這裡上了學,媽媽也認識了繼父,後來有了弟弟,讓支離破碎的家變得完整起來。這時候父親出現到底是為的什麼呢?文之的心裡很忐忑,不想說話也不太敢說話。還是他先開了口。

“之之,都長這麼高了,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誰告訴你的。”

“哦,是你大姑,你大姑告訴我的,我就是來看看你。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說著父親從兜裡掏出了一把棒棒糖塞到文之手裡。

這五彩斑斕的糖果此刻在陽光的照耀下特別刺眼,這是文之第一次收到父親買的東西,雖然只有幾塊糖,文之低頭的瞬間看見父親已經破了的鞋子,他的胳膊上還有幾處傷痕還沒有痊癒,瞬間文之就哭了,即使心裡對他已經恨之入骨,可是看見如此狼狽的父親,文之還是忍不住難過。

“你要好好地,別總是喝酒,找個工作掙錢吃飯,別老是打架。”文之哽咽的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經很久沒喝酒了,我有工作,我這都是請假出來看你。”

顯然父親說了謊話,文之看到的是他已經紅了的眼睛,坐在涼亭的石凳上都發飄的身體,他是喝完酒來的,文之差點忘記父親最擅長的還有說謊。

上課鈴聲響起了,父親起身要走了,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文之遠遠的喊住他。

“爸,以後......不要來看我了。我能好好的長大,你放心吧。”這大概是文之這輩子說的最決絕的話,不知父親當時聽了是什麼感受,文之永遠也不會體會。

那次離別文之就再也沒有看見過父親,一直到幾年後的一天大姑媽打來電話說父親走了,是喝醉了酒騎摩托車出了車禍,大姑媽她們去的時候人已經面目全非了。母親告訴文之的時候,文之沒有掉一滴眼淚,甚至都沒有上次見到父親時候的那種難過,或許她覺得父親這樣也是解脫了吧,他應該早早的去下一世償還這一世的罪孽了吧。

大人常說母親是孩子們的神,沒有一絲保留的愛著她的孩子們,而父親則是一座山,幫孩子們抵擋狂風暴雨的襲擊,可是文之從小大到身後都沒有那座山的庇佑,所以她什麼都不懼怕,骨子裡的倔強大概就是這樣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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