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你怎麼在這裡?”

宋老大皺著眉頭,精明的眼裡閃過一抹暗光,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個讓他惹了一身騷的侄女,沒想到老三分家之後,這手頭倒富裕了起來,都有錢給賠錢貨做新衣裳了。

宋宜春敏銳的從這個中年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濃烈惡意,她在原主的記憶裡搜尋了好一會,才得知眼前男人的身份。

原主的大伯。

害原主跳河的罪魁禍首。

宋宜春不欲理會這個大伯,冷淡的點了個頭就打算離開,不料宋老大身子一閃,伸手攔住了她離開的腳步。

“宜春啊,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這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些!”

宋老大端著長輩架子,一臉不虞的教訓宋宜春。

宋宜春嗤笑一聲。

“大伯?有誰家的大伯會賣兄弟的女兒?又有誰家的大伯會把賣兄弟女兒的銀子都給自家兒子交束脩?”

宋宜春這明顯帶著諷刺的話一出,宋老大立馬黑了臉,他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這裡,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咬著牙陰沉罵道。

“小賤人!能給周員外做小妾是你的福氣!你給臉……”

話還沒說完,宋宜春就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是福氣,這福氣給了堂姐,大伯應該高興啊,難道堂姐嫁進周府你不高興?”

宋老大喉頭一梗。

他當然不高興!宜蘭可是他的女兒,將來毅松考上了,何愁宜蘭不能嫁個好人家?

都怪宋宜春!

她要是乖乖嫁了,宜蘭也不至於才換了區區十兩銀子啊。

宋老大恨得牙根癢癢,那天李招娣來找他,把家裡發生的事一說,他簡直快被李招娣的愚蠢給氣死,要是他在家,早就把宋宜春捆起來哪也不許她去,哪還有她尋死覓活的機會?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現在說啥也沒用了。

老三都頂著忤逆長輩的名聲分家了,宜蘭也不知道還活沒活著,這小賤人現在居然還這麼囂張,真是欠教訓!

這樣想著,宋老大抬手就想給宋宜春一個耳光,豈料手剛抬起來,就被一隻大手牢牢鉗制住。

“大哥!你這是想幹嘛?”

宋老三原本遊魂般跟在女兒後面,沒想到居然碰到了大哥,更沒想到他居然沒說兩句話就想打人!

宋老大這些年在天香樓做工,雖說也是伺候人,總歸做的是些省力氣的活,力氣自然不如做慣了農活的宋老三,他奮力掙扎不但沒甩開宋老三的手,反而因為用力不當抽了筋。

“老三你趕緊給我放開!”

他吃痛怒罵,宋老三見他一臉痛苦,心下一慌,下意識就放開了手。

“大哥你沒事吧?”

宋老大一把推開上前檢視他有沒有事的宋老三。

“老三你如今可是出息了啊,鬧著分家就算了,竟然還和我這個大哥動手?”

宋老三錯愕地站在原地,手微微顫抖,不是心虛,而是氣的!

“大哥,你賣我女兒不成還想打她,你是不是個人?”

“什麼叫賣你女兒?你女兒長這模樣,賣了做丫鬟都沒人看的上她!”

宋老三不屑,可不是他吹,大樹村裡的姑娘就屬宜蘭長得好看,宋宜春這個賠錢貨,又黑又瘦又幹癟,也難怪周管家看不上她。

“是啊,大樹村哪個姑娘抵得上宜蘭表姐有福氣,看看這十里八鄉有幾個姑娘能給周員外做小妾?待到宜蘭表姐給你生個外孫,那可算得上是喜上加喜,福氣全被大伯你一家佔去了哦!”

宋·陰陽怪氣·宜春一臉真誠,說出來的話夾槍帶棒刺的宋老三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指著宋宜春你了好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不等宋老大開口,宋宜春又似想到了什麼。

“說起來毅松堂哥是在縣裡的書塾讀書吧?要是他的同僚知道堂哥的妹妹給這樣一位有權有勢的老爺做了小妾,肯定都會趕著與堂哥交好吧?對了,堂哥是在哪家書塾唸書啊?也不知道他知不知曉這個事。”

宋宜春的言下之意宋老大怎麼會聽不懂,讀書人最重風骨,要是書塾裡的人知道毅松是靠著把妹妹嫁給鄉紳得來的聘禮交束脩,即使面上不說,背地裡也不知道怎麼笑話毅松!

不能讓這賠錢貨妨礙了毅松的路!

宋老大腦中閃過好幾個想法,最終他只是冷哼了一聲,錯過宋宜春父女二人轉身走了,那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宜春並沒看到宋老大怨毒的眼神,只覺得厭惡的人離開後的空氣都變清新了。

她沒被這個小插曲影響到心情,興致勃勃的挑選著棉花,卻在得知價格後不禁咂舌。

一斤棉花兩百文!都趕得上一匹布的價格了,這也就是大樹村地處邊界,種不出來棉花,棉花得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運過來。

想做一床棉被最少也得六斤棉花,還得另外買布做被面,這兩床棉被下來,宋宜春身上的銀子就有些不夠用了。

宋老三見女兒面露猶豫,於是從袖子裡掏出一串銅板出來。

“宜春,要是銀子不夠的話,爹這裡還有三百文。”

這些銅板是宋老三這個月做木活東家給的定金,以往他都是趁著做農活的空隙做些小件木活,例如木盆箱籠什麼的,也是圖個進項,一個月掙個一百來文就很不錯了。

但分家之後的這個月沒幹農活,倒是運氣好在鎮上接了個給人家做屋裡各種傢俱的活,這還只是一部分,等他把剩下的都做完,估摸著還有個七八百文。

宋宜春看著宋老三朝她伸出來那隻佈滿老繭的手,那一串銅板在他手上顯得分量格外重,宋宜春想了想,還是接過了那串銅板。

宋老三見她接了,黝黑枯瘦的臉上頓時咧開一個大大的笑,說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給宜春錢嘞,原來是這種感覺,還怪好的!

宋宜春轉過頭不去看這個渾身冒著傻氣的爹,對著掌櫃發揮著傳統美德。

“掌櫃的,現下三月天氣也暖和了,想必買棉花的人也不多,我買二十斤棉花,一斤算我一百六十文如何?”

“我說小娘子,哪有這麼砍價的?這樣吧,一百九十五文。”

說著掌櫃的還一副割肉般的心痛模樣,但宋宜春可不會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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