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人下菜
“王爺…我…婢妾不是在算計你…婢妾只是想嫁給你啊…”
沈玉瀲慌了神，她的指尖不停地顫抖著，原本以為說出實情會讓王爺心裡感動，會更加憐惜她，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給我滾。”
賀雲諫甩開沈玉瀲攀附自已的手，把她推得遠遠的，穿上外衫就毫不留情地大步走出了院子。
沈玉瀲愣住了，她無力地癱坐在床上，眼淚滑落下來，鬢邊的烏髮亂作一團，
“姑娘，你沒事吧？”原本在門外守著的奴婢聽到動靜走了進來。
“滾，滾啊！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是吧？”
沈玉瀲笑起來，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已是哭還是笑，她蜷縮在床榻上，狼狽不堪。
兩個奴婢連忙退了下去，帶上了房門，方才王爺那怒煞的樣子真是把她們都嚇壞了，只見提著燈的太監跟著王爺往桂蘭居的方向去了。
“汪汪汪！汪汪汪！”
賀雲諫被突如其來的狗叫聲嚇了一跳，他往後退了一步，身後的太監又撞了上來，賀雲諫皺眉，回頭瞪了奴才一眼。
“哪來的狗？”
“汪汪汪！汪汪汪！”
賀雲諫順著狗叫聲看過去，一雙發光的綠珠子正在暗處盯著自已，接過奴才手中的燭籠，才照見那是一隻渾身通白的狗。
“回王爺，那是王妃養的狗，有鏈子拴著呢，傷不到王爺的。”
“什麼時候養的，我上次來怎麼沒注意到。”王爺自顧自地說著，而後走進了桂蘭居。
“王爺怎麼過來了？”
大半夜的，沈遙安都已經躺在床上準備入睡了，賀雲諫卻突然過來了，她連忙套上外衣，起來迎接他。
這讓沈遙安有些好奇了，因為今晚已經聽說王爺在沈玉瀲那屋歇下了。
“你那個妹妹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算計我。”賀雲諫坐下來悶了一口茶，臉上的陰霾還沒消去。
沈遙安也是大開眼界，沈玉瀲是不是對自已太有信心了些，以為王爺會給她面子？沈遙安不理解她為什麼要說出來，賴事她做了，還想博個同情？
“王爺，玉瀲是二房的，妾身是大房出來的，平日裡見面不多，話也說不到一塊去，妾身不知道玉瀲會做出這麼丟人的事情啊…”
賀雲諫揉著眉心，心煩意亂地擺了擺手，“這事本王不怪你，遙安你是知道的，本王最討厭這些眼裡全是算計的人。”
沈遙安從前不也是喜歡算計別人？且都是些拙劣手段，每回都被賀雲諫識破，他這話像是在告誡她莫要再犯事。
“王爺，妾身父親和母親早早就為玉瀲尋了一門侯府的親事，是玉瀲不願意嫁。”沈遙安給賀雲諫續上茶，邊安撫道。
“許是玉瀲對王爺一片痴情，無奈之下才用了這種不上臺面的手段，還請王爺莫要怪罪。”
沈遙安不是在幫沈玉瀲說話，只是想點撥一番，好讓王爺繼續寵愛沈玉瀲，讓後院女人把火力集中到沈玉連身上，這對自已來說何嘗不為一樁好事。
“即使她傾慕於本王，也不應該讓本王當著那麼多達官貴人的面出醜。”
賀雲諫心情好了些，但一想到那天自已沾了渾身臭泥，還險些背上辱人清白的壞名聲，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想進王府，文國公讓她進便是，若不是文國公阻擾，也不至於鬧出這等笑話。”
賀雲諫真是自私，從來都只為自已著想，沈遙安都不知如何回答了，她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聲細語地說：
“王爺，父母之愛子，則為之深謀遠慮，妾身已經是王爺的妻子，可玉瀲要是做了妾，豈不是讓外人笑話我們沈府？況且妾身的父親也會背上對待子女不公的詬名。”
賀雲諫想要哪個女人都要得了，可他並沒有喜歡過玉瀲，又何需強取豪奪之說？他冷笑了一聲，
“你這個妹妹，真是枉顧了文國公的養育之恩，不能報答沈府就算了，還弄出這等醜事來，真是該罵。”
沈遙安主打地就是一個捧殺，她假裝不在意，言語中卻又透露著醋意，
“傾慕王爺的女人多了去了，王爺也不能全都一一回應吶。”
賀雲諫聽著沈遙安這醋溜溜的話，心裡一下子就軟了，他抱住自已的王妃，把頭埋在沈遙安的肩膀上，
“遙安，本王只回應你的愛慕。”
沈遙安也沒成想自已三言兩語就把王爺哄開心了，她是王妃，提供言語上的情緒也是職責之一，
“妾身明白王爺的心意。”
賀雲諫晚上就在桂蘭居歇下來，許是來得比較晚，沒有時間同房了，兩個人就是蓋被子純聊天而已，但關係反倒更親密了起來。
第二天沈遙安起來的時候，王爺留下來同她一起用了早膳。
院子裡的小白正對著沈遙安搖尾巴呢，王爺一走過來，小白就開始兇巴巴的地吼叫，
“王爺，小白還沒見過您幾面呢，所以才會這般叫鬧，它平日裡可乖了。”
“無妨，本王覺著挺好的，這院子裡有生氣多了。”
賀雲諫立在那裡，小白估計是見他沒什麼反應，自已無聊也就趴下來不叫了。
賀雲諫有公務在身，沒待多久便走了，接下來的幾天，他沒有去再去沈侍妾屋裡，這可讓院裡的女人明白了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沈玉瀲的那點事情很快就傳開了，她不過是一個侍妾，側妃庶妃往她屋裡安插人手簡直是輕而易舉。
“這全是素菜！叫我怎麼下得去口啊？”
沈玉瀲把筷子摔到桌子上，看著那兩碟白菜豆腐，還有那碗清淡之極的白粥，完全提不起任何食慾。
“姑娘你別消消氣吧，奴婢今天就領了這些飯菜…”貼身丫鬟悻悻地抬眼，說：
“姑娘，內務那邊向來都是看人下菜的，咱們要是想吃上葷肉，得自已添點銀子…”
沈玉瀲氣急了，她過來做妾就相當被沈家掃地出門了，父親的氣到現在都還沒消，怎麼可能會給她銀子，她現在身無分文，連飯都要吃不上了。
“你去和他們說，我是王妃的妹妹，他們膽敢這樣欺負我，小心我去王妃面前告狀！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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