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私1

日子在一天天過去，杜念曉能感受到她和高麗，古白潔二人之間的交集在加深。三人經常會一起約廁所，一起寫作業，當然一起吃飯是必要的啦。

一個日常的下午課 ，天出太陽了，真不容易！杜念曉在細細感受著這個冬天為數不多的溫柔。

耳邊嗡嗡的，都是同學們的討論聲，細碎的豁和在一起，讓人像是身處在一個小封閉空間裡，那些聲就是在釋放無聲的浪潮。

杜念曉和後桌的關係也一般，前桌是個半成品冰山，至於同桌古成嘛，在奮力參考自已試卷訂正呢。無聊的杜念曉腦袋四下轉轉，最終視線還是在課桌黑色包邊條上黏住了。

直至一聲憤怒的女聲尖銳地刺入了耳朵，杜念曉被嚇回了神，一開始沒聽太清。

“…不要這麼自私！你學會了就應該多幫幫不好的同學，就像你的同桌！讓你倆坐一起就是想著讓學習好的你帶帶他！”面容扭曲，神色可怕。

隨之而來的就是好多同學因為聲音而投來的視線在穿透著杜念曉，抱著湊熱鬧的心態。

杜念曉能感覺到自已的慌亂，腦子糊作一團，一時間無法作出思考與動作，一分一秒的時間變得僵硬延遲。終於好在老師已經走回黑板前開始了講解題目。

微微動了僵直的脖頸，杜念曉緩過來了。嗯…老師一開始是叫同桌之間相互講解，互幫互助的。

轉而斜撇頭望向古成的本子，紅色叉叉一個又一個，旁邊還有他照著自已本子訂正好的幾個正確答案，但還沒訂正完。

杜念曉覺得自已很委屈，這幾道題講解毛線，沒忍住瞪了一眼古成，拉回自已的本子，沒好氣道：“你不會翻課本嗎？！這一看就是課本上的段落填空啊！！還能錯這麼多！”

古成也語氣不好：“你就學習好，老好了！裝你mb！…”夾雜著不堪的話語，陰陽怪氣極了。

杜念曉也反擊回了，帶著髒 。

在這個小鄉村 ，都會傳著幾乎粗俗不堪的髒話，很普遍了，有的剛一年級或者大班就已經說得很溜了。

之後是一句不耐煩的“別吵了”打斷了倆人的爭吵，來自杜亞飛。出於好學生思想的杜念曉也就不罵了，把本子挪到桌子最邊上，與古成保持著同桌之間最遠的距離。

到了課餘時間，高麗來找杜念曉去廁所，古白潔應該是不去的，因為高麗和古白潔座位比較近，通常是倆人一起喊杜念曉。

杜念曉此時看到高麗，覺得很彆扭，幾乎在她出現在眼裡的時候，腦子裡就回放了課上被老師說了的場面，好像已經把她身上的遮羞布扯了下來，與別人的接觸就像把看不到的小刀，細細剜著杜念曉的面板。不疼，但是渾身坐立難安。

杜念曉討厭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情況也有類似的，就像課堂上起立回答問題，不管自已會還是不會，臉上會不由自主的發燙，心也會很慌 ，控制不住的站立難安。就算回答完了還會收穫周邊同學無心的疑問‘你臉怎麼這麼紅？’。因為有些同學會因為誰回答問題而且看向那個人，那些視線會讓杜念曉很無措，很不舒服。所以杜念曉不喜歡上課回答問題，也應該是成了班級半透明的原因。

剋制不住的不自在，應了高麗，路上無言，杜念曉控制不住的亂想，是不是她在課堂上聽到老師的話，所以也覺得我自私不好了？！

只好沒話找話“高麗，你帶紙了嗎？”

“帶了帶了，”邊說邊從兜裡翻出紙，問到“你要一折兩折啊？”語氣沒有嫌惡的意味。

杜念曉暗自鬆了口氣，回道：“一折就好了。”

之後，杜念曉和古成互不搭理，誰都看誰不順眼。

剛幾天的時候，和高麗，古白潔邊吃飯邊閒聊的時候，總擔心她們某個會提起這茬，不過好在一直沒有。

杜念曉是頭一次被老師不是因為學習罵而罵，也會在想是不是自已真的自私，但實在沒想明白，心裡一直覺得自已沒錯。還會因為這個，晚上偷偷在宿舍掉眼淚。

但還是在上語文課的時候，下意識看到老師，就會想起她說自已自私的那個畫面，不由得產生了不安。

有時看到老師的視線掃過來自已座位這一片的時候，會覺得那視線裡會夾雜著嫌棄，厭惡，杜念曉便不敢再直視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