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昨日霍王府派遣人到相衣府遊說,有拉攏之意,被陸離婉拒。對於霍王府近日的動作,相衣府經過商討,得出兩點結論:其一,霍王府已明目張膽買兵招馬;其二,霍王府已暗中聯絡周邊異族,試圖挑起事端。

“目前我們還沒有拿到實質性的證據,現在稟報王上,恐將會引起朝堂混亂,自宣武案後,王上身體有癢,精神時好時壞,所以更要謹慎行事”,陸離繼續說道;

“現如今朝堂百官,大部分唯霍王馬首是瞻,另一部分則站在監相杜仲這邊,心繫王上,維持當今局面的穩定,今日我去拜見監相,以備萬全之策”。

當日陸離帶著丹拜謁監相府,陸離獨自會見杜仲,丹在前院等候,但見景色怡人,滿園桃花盛開,招蜂引蝶,暗香四溢,丹想起之前課本上讀過的一首詩,便不由得吟誦了出來: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說罷便覺此詩有點傷感,讓他想起π空間那些老師和同學,轉眼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面了,正因為那些美好的記憶,才感覺到失去美好事物的惆悵,頓時陷入沉思。

“公子好詩作”,只見一年紀相仿姑娘走來。

“公子觀花詩自溢,我聽出了公子內心的傷感,公子剛才這兩句可豔壓整個中州文壇”。

見她這麼說,丹不免驕傲起來,心想:“崔護見諒,先借用一下”,仔細端詳,但見來人,身姿婀娜,鬢髮如雲,明眸皓齒,面若羞花,衣著華麗,不似尋常人家。便對著姑娘說道:

“讓姑娘見笑了,鄙人無姓,單名一個丹字,不知姑娘芳名?”

“叫我杜玉顏”,丹聽到玉顏二字,便脫口而出:

“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顏”

杜姑娘聽罷,便不自覺臉紅起來,面如粉黛。恰好此時一人走過來,對著丹說道:

“小兄弟,別來無恙,可還記得我不?”,而後對著杜姑娘問候道:

“給小姐請安”

丹轉身一看來人正是那夜雞鳴寺有過一命之恩的雙劍客皇甫大雷,便興奮地說道:

“皇甫前輩,甚是感謝那夜救命之恩,心中一直掛念,今日終於得見,無以為報,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吱聲一句小弟,定當湧泉相報”。

“丹公子少年英雄,現在的中州局勢動盪,此時正是用人之際,不如來監相府,以你的才智,可為監相的左膀右臂,王上的股肱之臣,前途無限”。

“皇甫前輩,小弟已供職於相衣府,同樣為中州辦事,以後還得仰仗前輩”

這時,杜玉顏對著皇甫大雷說道:

“原來前輩早已認識這位丹公子”,皇甫大雷聽到杜姑娘的問詢,連忙向丹引薦:

“這位是監相杜仲大人的千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中州聲名遠播,更是寫的一手好字,中州青年才俊為求杜姑娘一字,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因丹常年在避隱寺,對於中元城之事鮮有耳聞,故作出驚訝狀說道:

“姑娘之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是丹的福氣。說到寫字,在下也頗有心得,因年少時有幸得潑墨大仙賞識,助我破甲,引丹入道,習得潑墨大手訣,故寫字之道已入丹筋脈”。

杜姑娘聽聞是潑墨大仙的徒弟,瞬間興奮:

“原來公子就是江湖傳言避隱寺來的那個蛋,今日得見,果然一表人才,與眾不同。丹公子得空可否幫我引薦,拜訪下潑墨老人?”

“一定”,丹拱手說道。兩人都是青年翹楚,互俱賞識,故難掩喜色。恰巧此時,陸離拜別杜仲而來,便一番告辭後出府。

“二叔,怎麼樣?今日與杜相商策,可有計劃?”

“牛形山軍營有我們一名密探,代號“鼴鼠”,近日無法取得聯絡,當務之急,我們速速派人潛入牛形山配合鼴鼠,拿到招兵買馬的實質性的證據”黎庶繼續說道:

“我看丹兒很適合此次任務,你可喬裝打扮,混入牛形山兵營碰頭,外圍可由三弟、六弟、抱月接應,此番前去,你是孤身一人,要學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遇事速斷速決,見機行事”。

“鼴鼠身份,乃絕密,萬不可讓第三人知曉。接頭暗語:問:一二三四五,答:小貓抓老鼠”。

“這絕密也太兒戲了吧!”丹苦笑道。

“明日你去牛形山,隱藏修為,假裝過路客被捉,此時他們正是用人之際,想辦法留在那兒不難”。

次日,丹一番喬裝,扮成市井地痞模樣而去,並與六叔約好以“賞心大法”之術將訊息透過動物帶出。在牛形山山腳,丹不敢貿然進山,故坐在石頭上休息,不一會兒乾糧耗盡,口渴難耐,一砍柴樵夫路過不慎滑倒,丹急忙扶起,樵夫感激,以水相贈,丹剛要暢飲,便聞其味不對,因從小師從四叔黎庶,精通解毒製毒之奧義,故喝下去的同時,已經解毒成功,不一會兒便佯裝倒下昏迷,只聽見一聲口哨,三四人出現,將其五花大綁,全身搜查了一通。

“原來也是個窮小子,不如砍了他”

“不著急,待其醒來試探一番,是否可用”

丹聽到後,十分滿意,正好睏意來襲,便睡了過去,不一會兒甚至打起了呼嚕,那幾人困惑不解:

“我說,這傢伙是昏迷了還是睡著了?”

“放心,我的藥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丹睡醒後,睜眼看到幾人圍著自己看,便故作驚慌狀:

“幾位爺,小的今天路過,沒想著驚擾幾位,留小命一條,以後好酒好肉伺候”,幾人大笑,不答話。

“救命!救命!”丹大喊起來。

“這個地方,喊破喉嚨也沒人救得了你,若想活命,給你個機會,打贏你身邊這位”,順著手指方向看去,只見一彪形大漢,身高體壯,喊道:

“解綁!”

“恰巧小弟也學過幾招,跟大哥過幾手”

丹故意隱藏,不去運氣,大漢隨即掄拳而來,拳拳重達足有百斤,丹只是躲避,不做還擊,見拳欲卸力之時讓其擊中,連續兩次佯裝被擊倒,其他幾人喝彩,唯獨大漢覺得打得不暢快,二三十招之後,丹身中數拳,哀聲不斷。見戲演的差不多了,丹快速轉動起來,憑藉矯健身影躲避,大漢拳拳掄空,遂大怒,此時正是反擊之時,憑藉速度優勢,用巧勁將大漢放倒,大漢狂怒,起身欲抓腰抱摔,而丹更不給機會,一個側身絆腳又將其放倒,如此幾番,大漢已筋疲力盡,癱坐地上大聲喘著氣,費力說道:

“不打了,打不動了”

其他幾人見此情景,急忙上前拉攏丹:

“小兄弟,看你速度奇快,身手敏捷,可饒你一命,但眼前只有一條路可走,加入我們兵營,不僅有賞錢領,還可以跟著頭領吃香喝辣。”

“還有賞錢?小弟願意加入。”幾人大笑,原來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隨後,丹被蒙面帶入山上兵營,納入後勤,每天除了訓練,就是餵馬,很少有機會接觸頭領,但丹很會攀交,賞錢分了幾個小班頭,故很受人照顧,也過得快活。僅兩日便摸清了山上兵營的配置,苦於未找到形似鼴鼠之人,故一邊餵馬一邊重複唱起兒歌: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眾人見狀,皆譏笑丹餵馬還可樂成這樣,因丹進山後又化名“範統”,音似“飯桶”二字,故又增加了幾分笑趣,都認為丹是個十足的傻小子。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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