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迷霧的另一邊。

遙遠之海的深海中。

那是一座金色的宮殿。沉沒在幽海中,於深淵的深邃裡釋放著柔光。宮殿的外雕刻著魚類的紋路,無數的觸鬚張牙舞爪,看起來像是一隻巨大的章魚。宮殿的金色門廊之後,能隱約看到一座朦朧的雕像,它擁有著人類的軀體,卻長著一個章魚的頭,看起來詭異扭曲。它屹立於深海之中,雙眸中釋放著死亡般的紅光。

在宮殿之外,是一座巨大的城市。

“殉道者,永恆之神的化身在瀆神之國墜落了。”

有人低語。

那是個怎樣的身軀?

鱗片像是暗青色,在深邃黑暗中有些暗淡。肚皮是白色的,看起來很柔軟。它像是一個人,擁有著人類的軀幹,四肢彷彿營養不良,看起來有些乾癟,卻又佈滿了密集的魚鱗,猙獰可怖。而在這軀幹上鑲嵌的,又是一個屬於魚類的頭顱,觸鬚在海水中肆意漂泊,劃出一條條細微的波紋和氣泡,一點點擴散出去,又破碎。

“不死者的末路,就是死亡。遲早的事,永恆之神的作為與瀆神無異,離經叛道,自取滅亡。”

殉道者嗤笑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不死的神明在這方天地不應存在,偉大的主尚會迎來落幕,這些汙穢不堪的神格,又能在深海中翻起幾朵浪花?”

“殉道者,人類的末路,真的會到來嗎?”

聞言,殉道者陷入沉默。

命運之軌會為每個群落,每個人設下枷鎖。深潛者侍奉於海的化身,棲息於深海的底端,它們中的殉道者被稱為可視的存在,擁有窺探命運之軌的力量。而這份力量本身,既是一份恩賜,也是枷鎖。海平海升,潮起潮落,殉道者的結局便是化為海潮,為了族群的延續而獻身,化為金色的泡沫,消散在深海的餘波中。

改寫命運的代價,不是人力所能觸碰。

而人類……

“我看不清……”殉道者如是說。

它窺探了命運,洞悉了時間,卻在漫長河流中,看不見任何力量足以吞沒那名為「人」的船舶。它看見黑色的光芒從遠方升起,它磅礴厚重,強大到足以掀翻一整個牌桌,這份力量無根無緣,似乎不久之前才佇立在那裡,卻又好像穿過了時間長河,從亙古投射而來。

“太久了,殉道者。我們的族群,在這深暗之中已經浮沉太久了,久到連世界都忘記了我們的存在,久到連我主的光輝都已經暗淡,化為歷史的塵埃。”

是的。

太久了。

從暗星墜落的那一天,深潛者就離開了棲息地,返回了深海。它們是詠唱者,也是詩人,它們曾在人類的歷史上大放異彩,卻又消磨在時間的車輪裡。

多年前,那個人類在海上斬出了一刀。

那一刀……

絢爛璀璨,如此地美麗而強大。

以至於,殺死了它們整個族群的未來。

“孩子,你在恐懼。我能聆聽的不甘,看到你充滿慾望的眼眸,卻也能聽到你的恐懼。上百年了,我們的族群仍然活在他的陰影裡,從不曾走出過。”

殉道者輕聲說,語氣裡是散不盡的悲涼。

那個披著紅色旗幟的男人,只用一刀,便切開了整個大海。那光景令人著迷,使人神往。可作為直面這一刀的族群,深潛者能感受到的……只有死亡的恐懼。

他的聲音,似乎至今仍在深海中迴盪著。

“瀆神之人……”

深潛者的領袖,它握緊了拳頭,在那雙屬於魚類的瞳子裡,跳動著復仇的火焰,那火焰燃燒了上百年,卻又在逐漸暗淡、消融在名為怯懦的情緒之中。

殉道者沉吟片刻,開口道:“在命運之軌中,我看到了一個人類的幼崽。”

“?”

“他似乎是那個男人的繼承者。他擁有著創造奇蹟的力量,能輕易改寫命運的軌跡。我看到了,我看到山巒傾塌於人間,卻被他一劍斬落。我看到狂風席捲著大地,卻被他一劍劈散。我看到很多很多……我看到大海淹沒大陸,波濤洶湧,卻又在他的手裡分崩離析。”

領袖的表情變得猙獰,語氣蘊含著某種瘋狂:“那個人類是誰?他在什麼地方?我去殺死他!”

“你很衝動。”

“我無法保持冷靜。”

海里的族群,總會為了家園奉獻出一切的。

“他的名字,叫牧九。在遙遠的未來,他會率領人類登上又一個臺階,攀登上我等所無法觸及的高峰,人類都尊稱他為守護者,也有人叫他……將軍。”

“我們呢?”

“棲身於深海的魚群,總有一天,會和這片大海一同蒸發,化為漫天的雨,墜落在那片大地上……”

“我不甘心。”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阿戈爾。一族的興衰,往往伴隨著另外一個族群的起落,在這場爭鬥中,我們已經輸了。不。應該說,我們從始至終,都是輸家。”

“殉道者,幫助我。”

阿戈爾的眼裡,只剩下了瘋狂,“幫我顛覆這場既定的命運,改寫我們的結局。我要讓人類明白,從那片深淵裡爬出來的蟲子,永遠都只能待在深淵裡!”

“你做不到。”

“但我們可以!”

阿戈爾激動萬分,它伸出佈滿魚鱗的手掌,抓住殉道者的臂膀,語氣急切,“你會幫助我的。我會將一整個族群都壓上天平,只為了……賭出我們的勝利!”

殉道者沒有再接茬,而是重重地嘆息。

“你瘋了。”它平靜地說。

“在這片大海的陰影裡,誰又不是瘋狂的呢?”

一聲呢喃淹沒在海里,只剩下一圈圈波紋。

……

……

“阿九!”

“在!”

牧九身體挺得筆直,站姿堅挺,像模像樣。

挑了挑眉,牧芊芊打趣道:“昨晚西南戰區的趙海宏給我來電話了,催我趕緊把你送去。我的兒子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一個司令露出那麼猴急的模樣。”

“那你可看走眼了,你兒子一直很優秀。”

牧九扣上領口最後一顆的扣子,擠眉弄眼,露出一副得意的樣子。

“貧嘴。”

牧芊芊賞了個白眼,繼續開口:“到了那邊有什麼不適應,都可以告訴媽媽。如果趙海宏那個老不休趁機欺負你,你就打電話給媽媽告狀,媽媽去收拾他!”

話畢,女人揚了揚拳頭。

“好的。”牧九點點頭。

有後臺這種事……

說出來不太好意思,但是建議加大力度。

多來點,多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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