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年過去,白卿終於從那院子裡出來了,也長大了不少,從一個小奶娃,長成了一個小女孩。

修為也長進不少,更加穩定,小金魚也長成了不少,如今卻和白卿一般高了。

剛從內裡出來,白卿便迫不及待的去看了母后。

此刻,澶月宮內聚集了許許多多的人,月華一見女兒出來,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捧著白卿的臉左看右看,十分心疼。

“月兒長高了,母后看著怎的瘦了一些。”

白卿歡喜的轉進月華懷中,心裡多是不捨,她知曉,自已很快便要入宗門了,今日便是最後一面,很快就要出行了。

“母后莫要擔心,月兒一切安好,修為也大增,這兩年來,從未懈怠過,除去修煉就是看書了。”

這麼一說,月華更是心疼極了,她這個女兒做什麼都要力爭上游,即便無人看管,自已也一刻不敢懈怠。

“行李母后已為你收拾好了,過會兒便要去望天宗了,再次相見不知何時,待月兒學成歸來,可要與母后多相處些時日。”

白卿連連點頭,不知怎的,心中居然有些悲涼。

“公主,我真的不能跟您一同去嗎?”

白卿搖頭,反而將她交給自家母后。

“你且跟著母后便是,待學成歸來,我們再一同相處。”

小金魚忍不住哭出了聲,這兩年內,她每日都守在白卿身邊,二人的情誼早就遠超常人,如今卻要看著白卿離去,怎能不傷心。

“月兒妹妹,皇宮有兄長照料,你且去就是,不必太過擔憂。”

白皎如今也長成了少年郎,整個人都穩重不少,而白沁卻抱著白冰,眼裡滿是不捨,

不好容易有個歲數相差不大的妹妹,如今又要離去,就只剩下小妹妹一個了。

白冰是懂事以來,頭一次見到自已這個嫡姐,好奇的打量著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姐姐長的真好看,怪不得姝兒姐姐老跟冰兒提姐姐,原是如此一個美人。”

白卿這才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妹妹,雖然話還說不清晰,有點口音,但也十分乖巧懂事。

那副天真的模樣,和純嬪簡直一模一樣,白卿衝她笑了笑,又和眾人閒聊幾句,卻見天色已到正午,不得不出發。

白卿結結實實的跪了下來,衝父皇母后行了大禮,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如若待的時間太久,未免有些傷感,不如早些離去,起碼不用面對這悲傷的情景。

出了宮門,仲冗早早便在等了,這兩年來,他一直陪著這個小師妹,如今終於能說上一兩句話了。

但臉色有些不太好,白卿思索片刻,弱弱的問出聲來。

“師兄怎的面色如此不好,莫不是好久不和月兒說話,對月兒厭煩了?”

“哼,早跟你說了,像他這種人不值得一提,這個世界上只有本大人是真正關心你的。”

小黑的體型依舊沒有變化,彷彿是長了一些,但變化不大,此刻嘴依舊狠毒。

莫不是白卿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修煉,雖然二人一直待在一起,卻交流不多,如今一出來心思就放在旁人身上,他自然不愉快。

“非也,出了宮門,你便不再是東帝國的嫡公主,而是望天宗的親傳弟子,可做好準備了?”

白卿堅定的點頭,這她當然知道,不過現下已然心生嚮往,不知她聽說了整整五年的望天宗,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快些走吧,師兄,我已經等不及了!”

見白卿依舊這副模樣,仲冗的臉色好看不少,點頭應下,便帶她走了。

望天宗位於東帝國上位,作為東北人第一大宗門,與國惺惺相惜,這也是為何仲冗會出現在書院當先生的緣故了。

這一路上很不好走,向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而望天宗就在頂層。

奇怪的是,望天宗十分龐大,只被山尖尖上的一小塊石頭連線。

如果要爬山上去,到頂峰後你會發現,自已正處於一座空中島的背面,再要上去,除非倒立走上去,或是攀巖上去。

如果無法以凡人之軀上去,那麼就連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也無法成為,這也是白卿進宗門的第一步。

路途遙遠,她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累,說來有趣,她自小便被迫鍛鍊,如今更是每日修煉,體力早已遠超他人。

身上的包裹也很大,沉甸甸的,不用說也知曉裡面肯定裝了不少盤纏。

方才在澶月宮,並沒有見到父皇,他這人向來如此,大大咧咧的,看似沒有城府,卻心裡深沉,要比旁人想的多一些。

如今看來,定是不願面對她離開的事實,自已在哪兒躲起來喝悶酒呢。

見一直走到山腳下,白卿並沒有喊累,依舊氣定神閒的模樣,仲冗讚賞的輕抿著唇瓣,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直到上山時,白卿才覺得有些勞累。

這山不同於尋常的,越是往上走,就越是感覺無法呼吸,周身的靈力彷彿被閉合了一般,無法使出,只能用肉體往上攀爬。

到了半山腰,白卿終於覺得艱難了,她沒忍住停下腳步調整著呼吸。

對於初學者來著,她已經算是厲害的了,以往來拜師的人們,何況大人,能走上來已經是用盡全力了,就算有一小部分天賦還算不錯的,爬到門口,也已經遍體凌傷了。

仲冗知曉,如若自已出手,必然會對她造成影響,先不說對於白卿自已來說,是不是有失尊嚴。

就算是幫助她簡單的爬上去,到了宗門,她也會對人瞧不起。

如此看來,只能她自已努力了。

白卿調整好呼吸,一鼓作氣往上攀爬,等到了山頂,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望著這陡峭的懸崖,白卿將包袱在身上綁好,一咬牙,直接順著傾斜的坡爬了上去。

望天宗整個地帶,緊緊被一陣狂風包裹著,每往上一步,就會覺得身體被萬刀凌遲,渾身冰冷刺骨,且迷失方向。

白卿也自然感覺到了,但她並沒有氣餒,而是忍受著疼痛往上繼續攀爬,這種方式雖然讓她覺得十分難受。

但心中卻越發興奮,這種彷彿在瀕死邊緣徘徊的緊張感,卻讓她更加激動,不如說是很享受。

一路上十分艱辛,等她爬上頂峰時,一身衣物,已經被絲絲血跡染透,整個人都虛弱的很。

第一件事卻是回頭看去,山腳下的東西看不清晰,被雲霧遮擋著,只能看個大概,但頂峰新鮮的空氣炸鍋卻讓她神清氣爽。

在她衣服裡躲著的小黑,也將頭探了出來,有些無奈的吐槽道。

“切,小白上來都這麼費勁,這宗門真的能招到弟子嗎,這般想來,這地下怕不是和亂葬崗沒有區別。”

白卿喘著氣,轉頭看向一臉相安無事的仲冗,扯出一個俏皮的笑來。

“師兄,為何我會在上山時無法使用靈力,而你卻可以借用靈力,倒著行走,你的靈力不會被封閉嗎?”

仲冗讚賞的看著白卿,緩緩道來。

“非也,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的確會無法使用靈力,但如若潛心學習,終有一天,你會發現,強行突破經脈閉塞,並非難事,反而輕鬆無比。”

白卿的眼睛亮了起來,果真厲害,不知何時,她也能變成這副模樣,只能先一步一步的努力了。

想到這裡,白卿立刻轉身,看著整個宗門,心情愉悅至極。

“師兄,我們現在進去嗎?”

“嗯,不過,你得自已走進去,吾在前方等你。”

說罷,仲冗便起身飛了過去,只留下白卿一人在原地。

果真,進入望天宗,還真不是個容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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