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今日沒有心情,過些時候吧。”

“公主,可是心情不佳?”

孫瑾略有擔憂,碧華一直以來都是遊刃有餘的模樣,如今這般,估計是被那件事弄的,可分明就不是她的錯。

“回去吧。”

白卿跳下城牆,孫瑾緊隨其後,快到宮門時,孫瑾卻停下了腳步,白卿本不想理會,到他看起來明顯有事,於是便也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孫瑾臉色緋紅,眼神中滿是堅定,只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公主,在下聽過預言了,如若無人符合要求,那是否可以考慮在下,在下明白自已並不是公主命定之人,可也想爭取一下。”

白卿只覺得十分頭痛,她現在並沒有這份心思,卻也十分驚訝,二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他為何能說出這樣的話。

“命中註定的,誰也更改不了,剛剛的話,本宮可以當做沒聽到。”

“無妨,在下的資訊永遠不會變,以前不懂,只覺得自已想追隨公主,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可如今,卻想變一下關係,在下唐突,公主不必在意。”

白卿只覺得氛圍有些僵硬,她不太喜歡這樣的感覺,更何況…

白卿嘆氣,回頭扯出一個笑來,語氣似在開玩笑。

“拜託,我才十歲啊,你對一個小孩兒有這樣的心思,莫不是有戀童癖?”

孫瑾又被噎住了,他一張臉憋的通紅,卻也不張口說話了,應該說是說不出話了。

剛剛那番話,對他而言已經是用了很大的勇氣了,他這人本身就直白,有什麼就說什麼。

如今只是跟在白卿身後,直到將她送進皇宮,才離開,離開時心中盡是悲涼。

他日日夜夜想著那個身影,那張遊刃有餘的臉龐一直在他心頭徘徊,從一開始的憧憬,到後面變了味道。

其實自已也不知道,這是否只是成長後的恍然大悟,更像是心中的一種渴望,但他想,自已再沒有可能說這些話了。

白卿剛一回去,就對上面色凝重的父皇,往常這個時候,等她的一直是母后,如今卻有些不知所措了。

見女兒回來,皇帝卻嘆氣連連。

“月兒,你最近,可發現有心懷不軌的男子?”

白卿搖頭,並沒有,她沒見過什麼男子,而皇帝又問。

“為何要偷跑出宮。”

“女兒錯了,只是心中難受,想散散心,又不想叨擾父皇。”

皇帝嗯了一聲,滿面愁容,可見今日並不愉快,因此才讓他如此難受。

“你是東帝國的嫡出公主,父皇知道你要強,嚮往外面,但你也有自已的責任,父皇不想逼你,但父皇不希望你出事。”

皇帝頓了一下,只覺得白卿再也不是小姑娘了,如今也算是長大了,有自已的想法,但他不得不說。

“將來父皇會為你選擇一位,你喜歡的,家世好的,優秀的男兒,則為駙馬,你一走就是整整四年,答應父皇,不要再亂跑了。”

白卿皺眉,她並不想說謊,不出去是不可能的,也不想老老實實嫁人,她自然知道職責,但是。

誰說女子嫁個好人就算是完成任務了,她也可以像皇子一樣,她聰明,厲害,肯吃苦。

為何不能參與政事,為何不能外出打仗,為何不能自已逍遙一生,責任二字,並不是只是嫁人。

“父皇,女兒不孝,無法對父皇說謊,未來如何,女兒也不清楚,但女兒清楚,絕不可能隨意嫁人,蹉跎一生!”

皇帝也是頭疼的厲害,他沒辦法束縛白卿,說實話,他也想讓女兒自由自在,過自已想過的日子。

可現在不比從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出去,很容易遇到仇家,如果遇到危險,又該如何。

“及笄前不準離開東帝國。”

“女兒不能做出承諾,但會盡量不讓自已受到傷害!”

“嗯…先這樣吧。”

皇帝並沒有多說,他自已也知道,太過逼迫白卿,只會起到反效果,能護她一日是一日。

正想在說點什麼,只見宮殿外面,一個小小身影正偷偷望著他們,皇帝抬眼,示意白卿往後看。

白卿扭頭,只看見白梟正偷偷盯著她,眼神瞬間溫柔下來。

“朕,還有事,你們姐弟兩個好好相處吧。”

說完便離開了,白卿轉身,坐在門檻上,捏著白梟軟乎乎的小臉,總算好受一些了。

“姐姐,那個姐姐死了嗎?”

白梟抬頭,那張小臉滿是單純,卻叫白卿心裡一緊。

“嗯,你怎麼在這兒?”

“想見姐姐,再過半年,我就能學習了,到時候,想和姐姐一樣。”

白卿心中一陣溫柔,望著四四方方的天,喉頭哽咽。

“到時候,姐姐和師…仲冗師尊一起教你可好?”

“好!”

看著白梟的笑容,白卿卻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如若南帝國將來真要攻打我國,不如在這之前就滅了她。

她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只想開開心心的做自已的事,如若有人阻攔,殺了便是,不過在此之前,她還需要更加強大,起碼得和師兄一樣。

如若不然,她沒辦法完成任務,她必須是最強的。

“快去找母后吧,姐姐還有事要做。”

白梟有些失落,小心翼翼的扯著白卿的衣角,期待的望著她。

“姐姐,我不能和姐姐一起去嗎?”

白卿有些心軟,但是不行。

“乖,等姐姐有空,去找你好嗎?”

“好…好吧。”

白卿立刻吩咐下去,叫了幾個宮人帶著白梟走了,屋子空了她才想起來小金魚。

但是父皇和母后都知道她寵愛小金魚,自然是不會有事的,當務之急,她想去先找師兄,最近有事,師兄應當休假了,但估計還在書院,入看看吧。

白卿說走就走,立刻來到了書院,只見仲冗的確在書院,白卿立刻上前,眼神裡滿是堅定。

“師兄,可以陪月兒訓練嗎,還有一事,百事樓的幕後之人,師兄可有耳聞?”

仲冗垂眸,只見小師妹眼神堅定,渾身散發著戾氣,想必心中一定難過。

“曾見過一面。”

“可否引薦!”

“未嘗不可,只是再過幾日,如今,你再私自出逃,怕是要更久了。”

白卿點頭,這個她知道,但是父皇母后都想讓她留在宮內,為的是保護她,可她不是個小孩子了。

她該有自已的勢力,這樣對誰都好。

“這幾日,吾便陪你修煉吧。”

“謝謝師兄。”

仲冗心情尚好,沒有多說,只是帶她去了演武場,二人操練起來。

她如今已是六階中層,一旦過了五階就是分水嶺,再往上,難如登天,這事也急不來。

無論多少靈丹妙藥吃下去,功效都十分不顯,若是一直在宮中,如何能有機緣,她想出去歷練。

但是一個人是去不得的,得有人相伴,並且這個人必須有能力保護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

但師兄有事,只能拜託旁人了。

一直到傍晚,白卿十分暢快,只得先休息片刻。

仲冗見白卿如此拼命,沒忍住輕笑出聲,動作很輕,也就白卿能看的出來了。

“月兒何必如此拼命,吾也是二十歲那年,才得以突破到八階,吾資質如何,月兒不是知曉嗎?”

“師兄也是天才,定能明白月兒所想。”

白卿知曉,仲冗也是很有天賦的型別,不然明宜便也不會對他感興趣,收為徒弟。

明宜雖然人有些…嗯……但是還是很惜才的,望天宗眾人都很好,從不會因為你天賦比別人高,就嫉妒你。

望天宗不僅惜才,而且更看重品質。

“話說回來,師兄,彷彿從未說過從前的事,可否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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