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高原,碧空之下,一座雪山巍峨矗立,峰頂上覆蓋皚皚白雪,山峰尖上一道旗雲橫流,山下的大草原遍地的青綠,各種顏色的野花星綴其間。

天地遼闊,微風輕撫,陽光明亮而強硬。

一隻高空滑翔的鷹,正在仔細尋覓大地上每一處的細微變化,發現遠處草原上一個移動的小點,於是扇動幾下翅膀調整方向,向這個方向飛去。

這個移動的動物在鷹的眼中逐漸清晰,判斷出這動物不在自已食物清單上,之後果斷微微側身,向另一個方向飛走。

江華已經向南行走了七天,揹包裡的合成食品,只夠再吃兩天左右,而且已經脫水變得又乾又硬。

只有一個真空水壺,沒辦法燒開水,好在水源豐富,都是雪山上融化流下來的,水質乾淨沒有微生物。

走到一個稍大的土丘的附近,江華坐在斜坡草地上,啃著乾硬的合成糧,喝一口水壺裡冰涼的水。

手背已經變得發黑,顴骨兩側的臉皮有些火辣的感覺,估計臉也曬黑了。

右手放下水壺,拿起手機開啟,看到地圖上代表自已的藍點附近五十米左右,竟然有一個比較大的紅點,江華四下張望沒有發現任何動物,仔細看地圖,是在土丘的另一側。

紅點沒有太多移動,應該是一隻犛牛在吃草,方圓五公里內,只有一些細小的紅點。

江華躺在斜坡草地上,枕著空癟的揹包,用一個T恤蓋住臉,不一會閉著眼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江華起身看看手機,下午三點半,喝了口水,背上揹包往南方繼續走去。

剛剛走過土丘不久,突然聽到身後由遠及近咚咚的聲音,江華往右一轉頭,一個碩大的牛頭出現在眼前,彎曲的牛角尖直接頂在他右側肋間,隨著江華的身體被大力頂得不由自主的轉動,牛角滑了過去,牛腦袋正撞在他後腰上,江華倒翻著跟頭飛了起來。

砰的一聲,江華側著身子落在地上,右側的半張臉摔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高度緊張之下,絲毫沒有痛覺。

抬頭看到犛牛在七八米的距離,牛眼死死盯著自已,正在一步一步往後倒退。

江華捂著劇痛的肋骨,手肘支撐跪在地上,手機掉在七八米之外,攝像頭那一面朝上。

手機在犛牛和江華中線有些偏左的位置,三者不在一條線,唯一的機會,就是讓犛牛處在手機上方的時候,語音啟動鐳射。

犛牛已經停止倒退,低下牛頭擺動,一隻前蹄在地上扒著。

江華忍住疼痛,突然往左側滾動,犛牛奔跑起來,牛毛上下飛舞。

滾了兩三圈,來不及抬頭看,江華仰面大喊一聲:

“啟動鐳射,發射!”

犛牛奔跑聲沒有立刻停止,江華抱頭蜷縮起來,突然咚的一下悶響,接著重物與砂石地面滑動摩擦聲,在附近緩緩停下。

一動也不敢動,過了大約十幾秒,江華聽到徹底沒了聲音,才抬頭看過去,一隻牛角尖,距離自已頭部半米左右,犛牛躺在地上,身後劃出一道溝。

牛頭上一個的手指大小的洞,緩緩流出些許白色腦漿和暗紅色的血液,江華擔心這傢伙沒死透,爬著繞了個大圈,撿起來手機,然後忍住疼痛慢慢爬上旁邊的土丘。

右眼已經睜不開了,整個右側半邊臉麻木,用手一摸已經高高腫起,每次呼吸右側肋骨針扎一樣,應該是肋骨骨折,頭上黏黏糊糊應該是破了,左側後腰稍微一使勁痠疼無力。

躺在土丘斜坡上,盯著不遠處巨大的黑色犛牛屍體,江華久久不能平靜。

九月份應該是犛牛的發情期,這個時間的落單野公犛牛是高原上最恐怖的生物,沒有之一。

過量的內分泌,讓它會攻擊附近一切活動的物體,體重至少一千公斤的龐大身軀,絲毫不影響高速狂奔,遇神殺神,藐視一切。

江華後怕不已,自從醒後,莫名其妙的優越感,讓他出家門的時候,感覺輕鬆愜意,就像假期旅行一樣身心放鬆。這才一個星期,死亡之神已經兩次降臨,對他發出誠摯而親密的邀請。

防彈衣雖然不會被穿透,但是被撞擊的部位,一樣會受傷,如果從幾十米高處摔下來,同樣是必死無疑。

危險的還有水火無情、疾病或者中毒,以及沒有保護的頭和手,自已就是個普通人,沒有特異功能,遠離系統的保護,就是很脆弱的存在。

江華渾身疼痛越來越明顯,深呼幾口氣,坐起身來,太陽已經接近地平線,如果不能找到合適的露營地,夜裡這個地方會更加危險。

開啟手機地圖,看到五公里之外的前方,山腳下有十幾個紅點。

江華忍痛站起身,開啟相機,對著那個方向,拉近後看到一群羊,羊群裡有一個穿著皮衣的孩子,手裡拿著一支鞭子,正往自已這個方向看過來。

重新開啟地圖,想看一下距離,往前邁了一步,突然左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痛,整個左腿一軟,身體失去平衡,從土丘斜坡上一頭栽了下去,在翻滾中腦袋碰到幾次硬物,徹底昏了過去。

夕陽染紅了西面的浮雲,一座雪山如黃金璀璨,莊嚴華貴。

手機丟在土丘斜坡下面,地圖上的南方羊群紅點早已消失,地圖東北方突然出現一個紅點慢慢靠近。

獨眼狼是一隻孤狼,本來就不是狼群的成員,那天盤羊已經被狼群佔據,它認為偷襲江華就是最佳的選擇。

受傷之後,它一直跟著江華,仇恨的天性,讓它不願意放棄,疼痛又讓它頭腦冷靜,本能遠遠跟隨目標,尋找殺戮的最佳時機。

看到目標從斜坡滾下來,再也不動。獨眼狼觀察了一會,突然啟動向著江華迅速奔跑起來。

十幾分鍾,獨眼狼跑到斜坡前,流著口水,離著江華四五米,呲著獠牙,發出低沉的吼聲,壓低身子往前一探,接著觸電般,向斜後方一跳。

獨眼狼繞了半圈,又一次慢慢靠近江華,快接觸的時候,向後驟縮。

接著轉到江華腳的附近,壓低身子又一次慢慢探了過去,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突然頭一偏猛張開嘴,咬住了左腳鞋子。

獨眼狼兇性大發,咬住鞋子頭部猛的左右甩動幾下,又向後拖拽,江華被拖了一米多遠疼醒了。

腳踝本來就有傷,又被狼拉扯,劇痛瞬間讓江華把腿往後蜷曲,上身坐起來,一靠近狼頭,狼瞬間松嘴,一口咬住江華左手腕。

狼本能認為,只有對方的手才對它有威脅,它的判斷很準,但是忘了,人類是兩隻手。

江華被咬住的左手腕往回用力一拉,翻身右手抱住狼頭,向前撲過去。

獨眼狼又一次松嘴,往一側使勁掙,江華哪裡肯讓它再脫離控制,用盡全身力量,兩個膝蓋著地,猛地挺身前頂。

一百多斤的狼,被撲著側身倒地,渾身扭動掙扎要站起來,大嘴咬住江華左肩膀,江華狠勁上來,胸口死死壓住狼上半身子,右手從身後拔出來匕首,對著狼肚子捅了進去。

獨眼狼吃痛松嘴轉頭,向反方向扭動,右邊的瞎眼看不見,轉過頭空咬一口,江華眼一閉用頭頂住狼的脖頸,左手抱住狼脖子,右手的匕首一下又一下不停捅著。

狼發出嚎叫,身子拱起,兩隻後腿不停刨地,終於大半個身體脫離江華的壓制。江華伸左手抓住狼的左前腿,獨眼狼團著身子被往後拖倒,又一口咬在江華左手腕處,這一次狼牙嵌入江華手背。

江華右手握著匕首往狼脖頸處扎去,紮了七八下,其中一下紮在狼頭上,匕首很輕鬆就送了進去,獨眼狼終於鬆了嘴,江華不敢放手,只是一下又一下的重複著捅刺的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獨眼狼早已一動不動躺在草地上,江華仰面朝天,大口喘著氣,滿身滿手的血跡,右眼腫脹得一直睜不開,用左眼看著漫天星辰。

突然遠處一聲狼嚎,轉頭看去,星光下,二十幾只黑影又從遠方,向這邊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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