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高個子講述,江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昨天扎布趕著牛羊,來找中間人,當時管家不在,扎布就在村子外邊的路邊等著。

到中午管家回來,看到路邊正在砍柴準備生火的扎布,用匕首很輕鬆的割開木頭,就走過去和扎布打招呼。

說話時管家要過來匕首把玩了一下,頓時知道是生平未見過的寶物,當時和扎布商量用牛羊交換,扎布說朋友送的不能賣。

管家當時就回去了,接著安排中間人,把扎布單獨引到管家房子裡,十幾個人二話不說把扎布抓了起來。

管家把匕首送給了老爺,老爺高興賞賜他很多牛羊。

“扎布人怎麼樣了?關在哪裡?”江華有些瘋狂的大喊,把右手水壺砸在高個子臉上,不遠處的小扎西也聽到了,哭出聲來。

高個子抬手擋了一下,向後縮寫躲避,說道:“打斷了手腳,關在地牢了,在東面的第五間,管家說還要問出來刀從哪裡來的,然後再殺。”

江華知道這傢伙一定全程參與了,要不然也不知道這麼詳細。

好在人沒死就有機會,用左手的木棍敲了一下他,接著問道:

“狗和牛羊呢?”

高個子說:“管家讓我們把犛牛和羊趕到他家去,那條狗咬傷了兩個人,一個人腿骨頭都給咬碎了,我們把狗打死丟在河下游那邊了。”

江華腦子嗡的一下,感覺全身血液都上頭了,多吉對他有救命之恩,這兩個月朝夕相處,感情和家人一樣親密了。

張嘴正要接著問,躺在不遠處的矮個子突然爬起來,從腰間掏出一把刀,朝著小扎西衝了過去。

矮個子早就醒了,躺在那裡不敢動,就在江華和巴沃注意力分散的時候,要抓小扎西當人質。

小扎西正在哭,也沒看見矮個子衝自已過來。

江華來不及想,把木棍左手換到右手,兩腿分開,上半身微微側身後仰,右臂向後開啟,然後用盡所有力量,把木棍投向矮個子。

木棍一條直線,直接鑽進矮個子背上,木棍從前胸透出來。

矮個子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接著跪在地上,低頭往前栽過去,被胸口露出來的木棍頂住,隨後往側面倒下。

江華和巴沃跑到近前,自已嚇了一跳,只見木棍的尖頭在矮個子後背,自已是用木棍沒有削尖的那一頭,把他扎透的。

江華當時想也沒想就投出去了,沒注意棍子尖頭朝後,巴沃一臉不可思議看著江華,突然小扎西喊到:“他跑了。”

回頭看了一眼,高個子已經跑到山丘下邊了,正在草原上往村子方向狂奔。

巴沃拿著木棍就要追,江華攔住他,冷漠的掏出手機。

還沒到18歲,江華已經經歷了五次死亡威脅,在生死間來回盤旋,這一切,包括今天的經歷,讓他徹底明白,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要想活下去,首先不能心軟。

高個子已經逃到好幾百米之外,回頭瞥了一眼沒有人追,鬆了一口氣,腳底不敢放慢,盤算著回去如何給管家說,怎麼才能弄死這些窮鬼。

突然他感覺後腦勺一熱,眼睛看到自已腦門出來一束白光,飛到前面,接著就大腦一片空白,一頭栽倒在草地上。

高原的風,吹過山丘,這一刻,江華知道,自已已經是成年人了,必須是了,雖然還沒有到十八歲生日。

沉思良久,江華對著巴沃和小扎西說道:

“你們倆現在立刻回去,羊和帳篷都不要了,隨身帶點吃的,除了犛牛什麼都不要,兩家人在一起往正北方走,晚上朝著北面最亮的星,千萬不要停下來。”

“巴沃,我救了大哥就去找你們,你們記住,千萬不要停下來。”

對著小扎西說:“扎西,你是家裡的男人,照顧好你阿媽和妹妹,一定快點往北走,我會很快追上去。”小扎西擦了一下眼淚,瞪著眼很用力的點點頭。

看到巴沃眼神有些猶豫,江華說:“巴沃,比起財物,還是命值錢,被追上,人死了,羊也不是你的了。”

巴沃終於點點頭說:“我這就回去,你自已千萬小心。”

接著巴沃和小扎西騎上犛牛,用棍子敲著牛屁股,犛牛小跑起來,向家裡趕過去。

江華用木棍在兩具屍體附近,分別挖了一個淺坑,把兩具屍體埋起來,上面又撒了點沙土,用一把草,倒退著把腳印抹去。

今天屍體絕對不能被發現,這樣才有機會救扎布。

解開左腳踝的綁腿,讓血液迴圈一下,接著重新綁起來,調整好之後,戴上帽子,繫上風帽扣,向著村子走去。

遠遠的繞過村子,沿著河岸向河的下游搜尋,終於在一個河道拐彎的地方,看到了藏獒多吉。

多吉被河裡一塊大石頭擋住沒有沖走,大半個身子都在水裡,只有頭在淺灘上露出來。

江華一邊紅著眼憋著淚,一邊往那邊跑過去。

跑到跟前,江華再也忍不住了,抱著多吉放聲哭了起來。

自從被喚醒後,知道家人都已經去世的訊息,讓他格外悲傷和痛苦,一個人被流放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上,孤孤單單無親無故。

扎布一家人還有多吉,讓他感覺到友情的珍貴和親情的溫暖,讓他覺得這個世界沒那麼陌生,自已也沒那麼孤獨,這兩個月絲毫感覺不到物質有什麼不足,每天都在快樂和滿足中度過。

現在有人要把這一切毀掉,江華抱著多吉屍體往岸上走去,滿是血絲的眼中一片冰冷,帶著瘋狂的冰冷。

走到一片平整的土地,江華單膝跪地把多吉往下放,突然感覺到小臂處的多吉輕抖了一下,趕忙把手放在多吉的鼻子處,竟然感覺到一絲絲的溫熱。

江華把多吉放在地上,摸了摸多吉的舌頭,還是溫熱的,趴下擋住風,用手指在多吉鼻子前,終於感覺到一點點呼吸。

江華放下揹包,脫下身上的皮襖,蓋在多吉的身上,輕輕對多吉說道:

“多吉,你在這裡等我,我會把你和大哥一起帶回去,格桑和扎西還等著我們呢,你要活著回去,一定活著啊多吉,你堅持住。”

這個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開啟手機地圖,看到跟前的多吉,是一個有些微弱的紅點,江華微微鬆了一口氣。

十一月的高原夜晚,已經到了零下,冰涼刺骨的風,吹著江華如石刻的身體,眼睛冷冷盯著遠處的村子。

中間人老頭的老伴死了好幾年,兒子放牧去了冬季牧場,一個人在家,喂完犛牛和馬回到屋裡,把手中的油燈放在桌上,突然脖子一麻,就暈了過去。

老頭被一瓢涼水潑醒了,手腳都被綁住了,躺在地上,嘴裡也被堵住。

江華拿著燈放在老頭臉前地上,拿著一把老頭身上搜出來的刀,蹲著說: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如果你喊,我會殺你,如果說謊,我也會殺了你。”

老頭拼命點頭。

江華說道:

“管家今天在哪裡住?”

接著把堵嘴的羊皮抽出來,老頭趕緊說:“管家一般白天會在頭人老爺門外的那個屋子裡,晚上大多就在頭人老爺堡子裡,堡子裡很多房間,我也不知道他住哪一個。”

江華接著問了城堡裡的詳細情況,根據老頭的交代,頭人手底下有一百多人,平時堡子裡每天都有二十多個人守著,還有頭人家屬有十多個人,加上幹活的做飯的,裡面大概有五十多個人,院子裡面還養著五條狗。

奴隸大多都在城堡外面住著,關在地牢裡的奴隸都是犯錯的或者逃跑被抓的,地牢口就在院子北邊一個單獨的房子,從裡面臺階下去。

老頭生怕江華把他殺了,還要詳細介紹,江華抬手示意閉嘴,問道:“你們這麼做,不怕神的懲罰嗎?”

老頭說:“都是管家逼我的,我得罪不起他們啊!”

江華笑著說:

“這樣,我今天不殺你,讓你看著,有一天你會明白,窮苦人,更得罪不起!”

接著把羊皮塞進老頭嘴裡,站起來往外走。

最後一句,老頭沒聽懂,因為江華說的是漢語: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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